「尹惟安那小子怎麼那麼不是東西啊,雲柔咬了你,他一點兒反應沒有?」唐果剛假裝一會兒深沉,就憋不住了。
唐果這句話倒提醒了我,從被雲柔咬到現在,我一直陷在疑惑不解中,反而忽略了尹惟安的反應。
我想了想說,他挺禮貌的,起碼跟我道歉了,然後我挺上火的,就立馬掉頭走人了,我當時要不走,人沒準兒還能表示表示,給我買點兒補品什麼的。
唐果很不以為然,「扯吧你就,你怎麼不說自個兒要不走,丫還能給你送到醫院打狂犬疫苗呢」
我立刻反駁,我說姑娘,你不能這麼污蔑一大家閨秀的清白,人家又沒一定得狂犬病,不調查實踐沒有發言權。
無奈唐果就是堅守著自己那套狂犬病理論,以至于我們後來的討論,已經越來越偏離正題,等我好不容易把話題拉回來,唐果又拋出一個猜想,「蘇蘇,興許雲柔是精神分裂呢」
「你就認準了人家腦子一定有毛病是吧」我因為唐果的邏輯哭笑不得,早上莫名其妙被咬的怒氣也全消了。
唐果隨手從沙發上拿過來一本書,對我說,蘇蘇你看,這小說說的就是一個有精神分裂癥的女人的愛情故事。
我雖然很想打斷唐果,奈何這姑娘一點兒不給我機會,顧自說道,「你不懂蘇蘇,這年頭,文學創作不興搞什麼女主得白血病、癌癥了,新時代的潮流,已經上升到精神領域了,人民的物質生活豐富了,所以她們的追求也就相應高了……」
趁那姑娘喋喋不休之際,我順手抽出她手里的書看起來。
「新還珠寫真集?」
「噢,拿錯了」滔滔不絕的唐果總算停了下來,換了一本書塞給我,「這個好,《歲月是朵兩生花》,我最喜歡的作者寫的」
唐果說到激動處,蹭的一下兒站起來,昂首挺胸,慷慨激昂地說,這是一部嚴肅的文學作品,飽含文學氣息,只要你打開一看,就能領略到。
我剛要翻開,唐果忽而話鋒一轉道,「哦,對了,雲柔她們家好像有精神病史」
我為她毫無邏輯的跳躍性思維感到深深無語,可看見話題終于又回到正軌,便接著道,「精神病史?」
「雲柔她母親有抑郁癥啊」
「安姨有抑郁癥?你怎麼知道的?」我頗為吃驚,平時看上那樣精干的安瀾一點兒也不像是有抑郁癥,可這種事兒,唐果不會信口開河。
「我以前無意中,看見過她吃阿米替林,那時候好奇,結果一查,發現那玩意兒專治抑郁的」
我和唐果關于抑郁癥的討論,最終因門鈴聲的響起宣告結束,唐果跑過去開了門兒,結果進來的,居然是蘇逸。
「手怎麼了?」這是蘇逸看見我的第一句話。
「雲柔咬的」
「狗咬的」
我和唐果的聲音同時響起,我直覺這種回答很不妥,因為這樣一來,似乎就把雲柔和狗畫上了等號,但事實上,雲柔和狗壓根一點兒直接聯系都沒有,人家甚至不屬狗。
出乎我意料外的,蘇逸沒有再追問下去,他只是眉頭稍稍皺起,似乎是在思考什麼關乎生死存亡之類的大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