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五號,多雲轉晴。
我終于見識到睡美人睡過了頭,錯過自己婚禮的慘劇——在我面前安睡的正是雲柔,錯過自己婚禮的睡美人。
我向安瀾打了個招呼,和唐果出了房間。
「請的客人基本上都走了,蘇溫暖連著兩天閉門不出,說是不舒服」唐果但凡提到蘇溫暖,就從里到外透出一股對階級敵人的痛恨感,「長得又不溫婉,還非學人家體弱多病。」
對這場泡了湯的訂婚,我也不知該作何感想,面對著那麼一個瘋魔的雲柔,我是壓根沒有思考能力了。
「蘇蘇,你說雲柔會不會是自閉癥?」唐果老是一個人唱獨角戲,得不到我回應,很是不滿。
「她應該是有精神疾病,但不可能是自閉,因為最早的時候,我見到雲柔,她對我還特別熱情,而且一點兒不避忌跟我的眼神接觸;要說躁狂癥的話,也不大像」
「她這樣,自個兒沒抑郁,把別人都給整抑郁了,尹惟安也奇了怪了,雲柔都這樣兒了,干嘛非得娶她?」唐果抱著胳膊,斜倚在牆上,臉皺得很是扭曲,一副苦大仇深的架勢。
「梁驍倒是跟我說過」
「說過什麼?」唐果一听來了興致。
我想了想,道,「兩情相悅」
唐果特別不屑,「扯淡」完了又沉思一會兒,一臉嚴肅道,「哎,蘇蘇,你可得堅持住啊,萬一尹惟安跟雲柔吹了,你可不能再動搖,別因為他救了你一回,你又巴巴地跟丫掏心掏肺去」
我不置可否,想起梁驍,再想想跟我掏心窩子未遂的雲子悱,只覺得腦子里一片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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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漫天的碎星灑了一地的星光,我獨自一個人在草地上緩緩走著。
前兩天的經歷即便談不上驚心動魄,至少也讓我一直心有余悸,今兒晚上,趁著唐果那姑娘搞創作的工夫,我偷模出門兒,出來透透氣。
綴滿碎星的天空看上去很低,似乎我只要跳一跳,就能夠著月亮,觸到星子。
我低著頭,不疾不徐地前行。
前邊兒立著一個人,身邊兒比八年前的路燈還要挺直,他看見我,既沒叫我,也沒刻意忽略我,就那麼淡定地站著。
在尹惟安面前,我總是毫無氣勢,哪怕憋足了勁兒要裝一裝,也會很快破功。
我走到離尹惟安兩步的地方停下,其實今天唐果說的,也是我心里疑惑的——雲柔必定是有精神病的,尹惟安為什麼非娶雲柔不可?若是說為了尹家,也可以有其他的選擇。
我正在思考這樣一個嚴肅而重大的問題,不料尹惟安竟然一把把我拉過去,然後牢牢按在懷里。
其實我想,他用不著這麼費勁按著我,我也沒打算跑。我們總是不能心意相通,難怪我們之間有那麼多誤會和障礙。
我一抬頭,就看見他似笑非笑的神情,那樣漂亮好看的一張臉。
下一秒,那張臉倏然放大,尹惟安薄涼的唇印在我溫熱的唇上。我還沒想清楚是該推開他,然後正氣凌然地指責他,還是回應他的時候,就听到冷冷的女聲,「雲柔還躺在床上,你們在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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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實在抱歉,因為忙別的事情的緣故,沒能來得及發文,後來網絡不穩定,就上不了線了;明天起,恢復兩更,謝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