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什麼表情?」韓天其實一直在注視著田雨,看到她驚訝又羨慕的表情實在是可愛的打緊,忍不住想逗弄逗弄她。
「啊?」田雨回過神,撓了下腦袋,「高手啊!你們都是這樣出口成章的麼?想什麼就隨手掂來?我剛才在想,我怎麼就不知道如何把這些歌詞匯組合在一起呢?」
「姐,等你恢復記憶的時候,你可就成我們這最厲害的了。當年爹就總是夸皇上做的詩詞還不如你呢。」劉玉鳳貼心的安慰道,鬼知道她是在打得什麼小九九。
「恢復記憶麼?」田雨饒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站起身,「真到那一天,誰還會在我身邊呢?到時候,沒準我就會獨行獨坐獨唱獨酬還獨臥了。」
話題有些沉重,誰都沒有認真地的考慮過她是否會有恢復記憶的那天,除了田雨自己知道,那是永不回來到的一天。就像是打開了潘多拉之盒,里面的邪念流竄出來,這種思緒不安的蔓延在大家之中,包括了韓冰和韓天,兩人均在思考,真到了那天,自己,會怎麼辦?
「哈哈!小雨,你怎麼可能會那麼獨自一人呢?把我忘記了?」盧雲爽朗的笑聲打破了這沉悶的局面,「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哪怕你想起了以前的種種又如何?難道就不是你了?」他知道田雨此刻內心的不安,走到了她身邊,牽起手,笑著說,「換我心,為你心,始知相憶深。」
田雨雖然不會作詩,可是,卻懂得盧雲詩句的意思,感動之余,不忘回復了一句難得改動的詩詞,「得一知己,人生何求!」
盧雲的表現完全出乎了大家的意料之外,尤其是某人,將這個話題牽出來可不像就這麼讓人給破壞了。
「是呀,姐姐,就算你想起了以往的種種,哪怕是恢復以前的性格,可還是我姐姐啊,鳳兒也會一直在你身邊的,對吧,王爺?」劉玉鳳眉宇間充滿了期盼的神情,仿佛,韓冰會說出讓人傷心的話。
「是呀,過往的,何必再提呢。你,就是你,多慮了!」韓冰其實還想多說些什麼的,可是卻發現此刻,很多話卡在了自己的喉嚨,無法開口。
「好了,你們幾個也真是,難得今天我們大伙聚在一起,孩子們也都不在,大家就該好好的相聚才是,提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做什麼?多掃興。」韓剛看了眼田雨,說。
哎,田雨不是傻子啊。韓剛的話似在為自己解圍,可是,暗自揣摩他的言下之意,可就並非如此了,話里有話,深有別意,不愉快的事情,那是什麼呢?是吧?田雨並不在意,他當自己傻子,那就是吧,和一個男人去爭鋒相對爭執一個陌生女人,真是件傻事了,劉玉蓮,關她P事。
「簾卷秋寒小雨天。美人花落盡,悄庭軒。高空雙燕舞翩翩。無風輕絮墜,暗苔錢。擬將幽怨寫香箋。中心多少事,語難傳。思量真個惡因緣。那堪長夢見,在伊邊。」少少改動了下著詩句,田雨張口說來,本不想的,可是,她不是個默默承受的人,該出手時,就會毫不猶豫的反擊。
「你?」這下,在場的人又都驚呆了,不是說,她忘記了如何作詩麼?那麼,剛才那?「小雨,剛才的是你自己?」韓天有些難以置信,至少,他,寫不出如此的詩詞,將風景氣候和自己的心情如此完美的契合在一起。
「你認為是便是!」田雨神秘的笑,「你們玩吧,我在這里,似乎大家都不自在。盧雲,咱們回房去。他們吟他們的詩詞,我們說我們的悄悄話去。」媚眼一拋,「LET‘SGO!」
「什麼狗?」盧雲不明白田雨的最後那句話。
「就是我們走!什麼狗?還癩皮狗了!」田雨才不管別人怎麼看,早知道,還不如不來了,看來,除了某幾個人,自己,還真是不招人待見啊。
「你說話是在暗喻麼?」韓剛絕對和田雨杠上了。
欲將抬起的腳重新放下,田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回轉身,笑眯眯的看著對方,「吶,韓剛,做人呢,不要太計較,更不要听風就是雨,是不是男人?我暗喻什麼了?」
「你說癩皮狗,說誰呢?」韓剛很是咄咄逼人,「這些話,我藏心里很久了,你,只是太傅之女,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是,你今天能站在將軍府,我們貴賓禮儀對待,並不表示你就是貴賓。」
「STOP!」田雨大喊,「你以為我想呆在這里?」火冒三丈,田雨氣大了了,「這里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他?」指著韓冰,「我休掉的相公!亦或是他,傳聞中對我念念不忘的皇帝?」這個男人,還真是讓人厭惡到了極點,「如果我要選,寧願一輩子孤獨終身,也不會找你這種垃圾男人。皇帝沒開口趕我走,你算老幾?韓天,你想讓我走麼?」
田雨一句話,將矛頭指向了韓天,他還真是無奈,這麼就這樣也能成為她的靶子,「好了,二哥,小雨,兩個人都不是孩子了,還鬧這種脾氣。」
顯然,韓天只是想做和事老,既然人家給了自己台階,田雨可是很樂意順著下來的。「懶得理他。」說完,拉著盧雲,眾目睽睽下,走了。
「二哥,剛才你那話,過了!」看到她離去,消失在雨簾中的消瘦身影,韓天才回過神,看著韓剛,淡淡的說道。
「話打開了,趁著大伙兒都在,三弟,四弟,你們打算怎麼做?別把我們當傻瓜!」韓力將一切看在眼里,他不希望兄弟間因為一個女人而起爭執和罅隙。
「我~」韓冰想說什麼,卻看到了身邊的劉玉鳳,無奈的,又合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