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住了笑聲,我情不自禁地抓緊了他西裝外套的領口,死死咬牙。
半瓶消毒被他倒向胸前的傷口,迅速地刺激著那里的神經,因為侵入了血跡,白色的泡泡成了暗橙色,滿屋里充斥著刺鼻的味道。
直到痛感消失,我才放開了他的衣領,拿起藥油給我抹上後,白色的紗布密密麻麻地由胸前繞過後背把傷口封住了。
熟練的手勢,自然的動作。
我忍不住地問︰「大少爺的這些療傷手法都是從路非易那兒學來的麼?」
他背著我除掉了外套,再轉身時,邊挽起衣袖,邊說︰「這些你沒必要知得一清二楚,似乎也不是你該知道的事。」
略顯粗魯地伸指抬起我的下巴,深邃的輪廓緩緩地向我俯下,眼神里的暖意揉入曇花一現,如今已煙消雲散。
盡管如此,還是要謝謝他,即使是一秒的溫柔,對我來說也十足的珍貴。
模了模臉上的紅腫,我避開了他的手,跳下了較高的床鋪,道︰「對不起,是風雅多事了。」
始終不是記仇的男人,他淡笑著向我走來,「欲知人者,先自知,別做沒有自知之明的事情。」
我才愣,他便利用他體型的優勢把我緊緊地抵在床沿上,溫熱的體溫和清爽的男兒氣息穿透衣服穩穩地落入了我的四周。
心髒迅速緊縮,砰然跳動。
拿起準備好的藥油和棉簽,他修長的五指掌握住我的臉,輕柔地往上涂抹藥油,我尷尬地向掙月兌,他便厲聲呵斥︰「別動!」
一切妥當後,我整張臉都紅了,清晰地記住了幫我的胸口消毒時,他溫柔的笑意,幫我的臉上藥時,他眼底的認真。
也許,自他願意親自送我回來的剎那,我便忘了他是那場游戲里最讓我痛心的旁觀者。
或許這十年間,他的溫柔,他所有的好依舊存在,依然是真的,可某些發生了的事情卻把這一切塵封,如果把他心底最柔軟的部分還給他,或許他會再次溫熱。
腦海里突然冒出了一張傾城的笑臉,娓娓動人,嬌媚眾生。
唐詩言,你會是那個人嗎?
讓他幸福,給他溫暖……
「把衣服穿上吧,你不冷麼?」染了根煙,他漠然地凝著我,道。
臉一熱,快速地穿好了褪下的層層衣服。
壓抑的氣氛下,我走到躺著他的西裝外套的椅子前,雙手執起,走到他跟前,柔聲道︰「風雅謝大少爺相助。」
他伸手接住了外套,望著我**的雙足,下一秒,卷了兩下後快速地丟進了僅有幾張廢紙的垃圾桶里,「不必了,就當是你把黎雙安全送回的謝禮。」
原來這溫暖的一切僅為那名叫易黎雙的美麗女子。
低頭,望著那孤單躺在垃圾桶里的昂貴外套,心里一酸。
如果不是他的提醒,怕是我都快忘了,我踫過的他從來不屑于再要,前不久的書房辦公桌是,如今昂貴的西裝外套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