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嫻之看了一眼微怒的兒子,隨即聰明地轉移話題︰「好了,佳佳,不要再說她了,讓她自己去反思,我看家里這中午飯是吃不成了,只有出去吃。」
她挽起女兒的胳膊出了門,此時此刻,屋里只有夜長安和心月。
她低頭沉思,一為剛才他叫她系扣子的事情,二為婆婆對此事沒再深究下去的原因。仔細一想,其實鄧嫻之很聰明,反正事情夜長安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忽聞他甩出冰冷的一聲︰「不做飯了?」
心月抬起頭來,剛想回話說︰「媽和小姑出去吃飯了。」
夜長安好像能讀心術似的,蹙著眉頭,語氣更冰冷︰「媽和小姑出去吃飯了,可我還沒有吃飯。你是想讓我也外出就餐?」
她抿唇不語。
向來在他面前寡言少語,冷若冰霜,而今天,因為費千帆請自己吃飯這件事,她一反常態,為自己爭辯,足以令他驚訝。
看著她走進廚房的縴柔背影,想著剛才系扣子兩人眉眼相對,她清麗的容顏那抹若有若無的嬌羞,心深處忽地騰升股沖動,想抱住她,狠狠吻她,卻在強大的定力下漸漸冷卻,冷卻。
下午,她在做家務。
「白心月,你和費會長究竟是什麼關系?」夜長佳走了過來,盛氣凌人的問︰「為什麼他要請你吃飯?真的只是多年未見的老同學?」
心月蹲在地上擦洗一只大大的瓶子,夜長佳居高臨下的瞪著她,年輕驕傲的臉上帶著囂張,「我告訴你,優秀的費會長從來不帶任何女生吃飯,可不是你這種見錢眼開的勢利女人配得上的。」
正彎腰忙碌的心月,淡淡的開口︰「學長樂于助人,只是在學校里很照顧學妹而已。」
看到夜長佳臉龐微泛紅暈,動動腳趾頭都猜到了她仰慕費千帆,這讓她看到了從前的自己,面對明澈,也是這般小女兒嬌羞態,她抬起頭來,微微一笑︰「學長的關心和照顧,也許只因學妹可憐。」
費會長一定是看白心月家世可憐才會關心她。在餐廳吃飯,根本就是她不要臉的拉著費會長吃飯。如此一想,夜長佳終于露出了笑容,斜著眼驕傲的瞄了白心月一眼,她正忙著擦洗花瓶底座。
夜長佳忽然彎下腰,臉上帶著抹惡毒的笑︰「大嫂,你知道中午那束玫瑰是送給誰的嗎?听安逸哥說那可是送給他妹妹安美小姐的,還有,杜小姐也快回來了。」
咯咯的笑著,那笑容里滿是「你死定了」的詛咒,她一臉得意的,甚至惡意的,拍了拍心月的肩,瞄著她清秀的側臉,宛如新月般的秀眉,佯裝惋惜的一嘆︰「大嫂你要留住哥的心,最好的法子是趕緊生下哥的孩子,母憑子貴,鞏固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