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勃——」張宗昌的副官盧白更突然大叫一聲,把我一下子從忽遠忽近的思緒中驚了過來,「在他娘的在想什麼?听說你們倆從帽兒山活著回來,而且還帶回了龍牌吊墜?只要你把飛廉吊墜和大龍吊墜交出來,張大帥答應立即放了你們。」盧白更滿臉堆著奸猾說道。
「什麼飛廉?飛廉是什麼東西?」我裝模作樣道。卻是對盧白更這話感覺到似懂非懂,飛廉?莫非就是我家祖傳的那塊飛獸吊墜?我感到整件事情越來越感到復雜了。
「媽的!別給老子裝!大帥早就調查得清清楚楚,你家祖上就有一塊和這圖上一模一樣的吊墜,還有這一塊是你們最近從帽兒山得到的大龍吊墜,你們一並交上來。」盧副官用手拉了拉他那狗皮帽沿說道,然後掏出一張紙頭來,,紙頭上拓印著四只扇形的吊墜。我仔細辨認著,心里不由得一驚,這圖上畫的竟然有一個和我小時候脖子上掛著的那塊木制吊墜一模一樣,那吊墜正中的猛獸似鳥身鹿頭又似鳥頭鹿身,像是一只飛獸欲從吊墜里飛了出來。
另外三只吊墜中間分別雕刻的是一只飛龍,和一只似馬非馬的駱駝,以及一個孔武有力的人像。最令人驚奇的是這四只吊墜的兩腰邊都是呈波浪形,四只圖形拼在一起,形成一個殘缺的圓形物體,看上去應該還缺少一只這種形狀的吊墜。
「沒……沒有,我怎麼不知道有這回事?」我連忙收起慌亂的目光,口齒顯得有點不連貫了起來。對于這木制吊墜我是到今天才終于知道一點皮毛。
「劉二子,這話我盧白更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別給敬酒不吃吃罰酒!趕快交出該交的東西盡快的滾蛋。」盧副官開始有點不耐煩了,對于我的不溫不熱,顯得有點急躁了起來。
「咳咳……」張宗昌不知何時突然走進了牢房,
「大帥……這……」盧白更見問我問不出個什麼答案來,又看到張宗昌似乎在暗示著什麼,向他看了過去諾諾道,因為他不敢去亂猜測張胖子的心里,誰也不知道這混世魔王的腦子里想的是什麼?張宗昌沒有睜開眼,臉上的橫肉顫了幾下,鼻子里哼了一聲,盧白更連忙屁顛屁顛的走了上前。
「盧副官,這戲到哪一處兒了,怎麼不繼續?」張宗昌許久才睜開了雙眼細條慢理的問道,然後正了正身子,拉了拉衣角。
「大帥,到……到……」盧白更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好,結結巴巴的回答著,而額頭上也不停的冒著汗珠兒,顯得渾身不自在,好像是在懼怕著張宗昌的發威。張宗昌瞄了他一眼向他擺了擺手,盧白更方才住嘴擦著汗。
「劉勃,你祖上是干什麼大業的?」張宗昌終于開始問出第一句話來了,可令我想不到的竟是這句毫不搭譜的話。我心里一陣暗暗發笑,原來狗肉將軍竟是這副德行,不見不知道,一見真他媽的讓人嚇一跳。
「朝廷當官的!」我看了看一旁的盧白更,然後慢吞吞的答道,我心里當然存在著疑慮,有點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這是哪里通在哪里?
「哈哈……哈哈…」張宗昌听我一說,立馬哈哈大笑了起來,那笑聲讓人頓生寒栗,盧白更也跟在張宗昌後面打著哈哈。然而張宗昌的笑聲突然嘎然而止,他停在那里看著盧白更笑,盧白更看到情況不對,立即收住笑聲。
「盧副官,你笑什麼?你又知道我笑什麼?」張宗昌看著盧白更說道。
「我笑……我笑是因為大帥在笑,屬下實在不知大帥在笑什麼?」盧白更連忙畢恭畢敬順風接屁地答道。
「飯桶!」張宗昌罵了一句。一旁的盧白更顯得甚是緊張,眼珠不停地翻滾著,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會兒張宗昌突然朝盧副官招了招手,盧副官立即彎腰把耳朵靠近張宗昌嘴邊,張宗昌嘰里咕嚕說了一大通,盧白更屁顛屁顛的不停地點著頭,哈著腰然後臉露奸笑,皮笑肉不笑的。也就在這時張宗昌起身向外面走去,整個牢房里只撂下我和龍真以及盧白更。
「我讓你們看看一個人。來人——」忽然盧白更奸笑一聲,然後向後面的士兵揮手道。隨著兩個背著長盒子炮的士兵並且他們還拖著一個人,一個蓬頭垢面的人。
「申文泉——」等我看清楚那個人後,我這才發現這人竟然是馬寡婦的兒子申文泉,他們不是在郭亮村嗎?怎麼也被張宗昌捉了過來,看他臉色的傷疤,應該受了他們的酷刑。
「娘的!對付一個小孩你們至于這麼下狠手嗎?」龍真也認出了申文泉。
「哈哈好了,別再這里演戲了,還是听了大帥的話,乖乖交出你們手中的那兩個吊墜。」盧白更踢了一腳申文泉,申文泉立即咧著牙嚎叫了起來。
「如果他不能讓你們兩個交出東西,那郭亮村的老老少少總應該可以了。」盧白更露出黃牙笑道。
「行了行了不就是塊破勞什子吊墜嗎?老子給你們不就得了。先放了他,老子陪你去郭亮村帽兒山去取,我們下山的時候藏在帽兒山了。」龍真的態度突然來了個十八彎的改變。可能他是真擔心郭亮村的那幾百口人吧,畢竟在郭亮村生活了那麼多年,多多少少總有點感情,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想把盧白更引到凶墓去,我們好逃跑。
「好,好,就要這麼爽快!」盧白更大笑了起來,然後下令手下把我們關了起來,卻是好酒好菜的伺候著,我和龍真餓極了,也顧不得啥,甩開腮幫子,顛氣大槽牙,這頓吃啊,斗大包子一起拿三往嘴里扔,都不帶沾嘴邊兒,吃飽一張嘴,在小舌頭那都能看到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