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盧白更帶著十來個手下喬裝改扮成商人押著我們進了郭亮村,同時在村口安插了好多士兵將郭亮村包圍住。我終于知道他們這些人都是盜墓淘沙官,他們對盧白更畢恭畢敬的。淘沙官,也叫淘金官,是盜墓派系的一個門派,金在自然界中是以游離態存在的單質金,一般混雜在沙粒中。只要將其從沙子中分離出來即可。古人常采用「沉澱法」進行生產,最常見的是將金沙放在專用篩子里過濾出金粒,即所謂「淘金」,或「淘沙」。專門從事金子生產的人,便叫「淘金者」,或「淘沙者」。
《宋史•劉豫傳》記載,這淘沙官是傀儡兒皇帝專門設立的一個盜墓機構,據說當時兒皇帝的兒子還組成了「皇子府十三軍」。分別設立河南淘沙官、汴京淘沙官,將開封、洛陽這些當年北宋東西兩京的荒墳古冢,盜掘得一干二淨。龍真說出了我們的吊墜被埋在了帽兒山,想必他們心動了,或許他們也想進帽兒山瞧一瞧瞅一瞅,于是想也沒想就帶著手下來了。
我們到達帽兒山的時候,正是烈日當空。我和龍真兩人在前面辨明了方向,領著他們向帽兒山爬去,等到了半山腰時,剛才還天氣炎熱的,現在卻突然變了下來。可是任憑我們尋找當時的那個定山針和凶墳,仍然是無果,盧白更在我們後面不斷的咒罵著我們倆。
此時帽兒山開始刮起了大風,天空突然下起了雨來,而且越下越大,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們大家都像落湯雞一樣。盧白更下令讓我們下山再說,等雨停了再來探山,尋找吊墜。我不明白他們這樣興師動眾來尋找吊墜到底是何用意。這吊墜後面到底掩藏了什麼?我們是一概不知。
說也奇怪我們這次下山時,卻再次遇到了鬼打牆,十幾人全部被圍困在帽兒山上。盧白更差點沒斃了我們,我們一直在山間打著轉。我和龍真兩人也被眼前的陣勢弄得毫無頭緒,盧白更的那幾個手下冷得直打哆嗦加上山間陰氣森森的,他們沒少拿我們當出氣包。
正當我們束手無策的時候,突然在不遠的樹林里露出一座大紅色的屋頂來,我以為眼花,一時不敢確定,我拉了龍真看了一下。
「麻子,那里有一座破屋。」我猶豫了好大一陣子才說道。
「破屋?」龍真甩了一下頭發上的雨水詫異道。「上次我們怎麼沒發現這里有破屋?」我連忙輕輕捅了一下龍真,示意他不要做聲,免得盧白更這些王八犢子產生懷疑,再說了,保不準這破屋里我們還可以安全月兌身。
「喂!你們兩個混蛋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干嘛?」顯然盧白更也發現了我們不對,掏出槍來指著我們倆個叫道。
「沒沒什麼。盧副官,你看前賣面有個破屋,我看還是帶幾位弟兄去前面歇歇腳再說。」我指了指那座紅色的破屋說道。
「你他娘的唬誰呢?我怎麼就看見一塊塊石頭。別給老子耍花樣,今兒個要拿不著吊墜,你們倆個就和這帽兒山永存吧!」盧白更揉了一下眼楮。
「可能我我真是眼花了,不過我們還是去看看,總比大家耗在這里強。你看這弟兄們跟著我們活受罪的」我咳嗽了幾下說道。
「行,你們倆在前面帶路。」許是盧白更也被這鬼天氣弄得夠嗆的,不得不妥協。很快我們就到了那破屋前,卻發現原來這是一做荒廢的破廟。只是這破廟看起來十分古怪,全身血紅血紅的,說不出的一種詭異。
「弟兄們,大家小心進廟,把招子都他娘的放亮點。大家一個挨一個的千萬不能走散。」盧白更朝手下吩咐了幾句,然後用槍頭示意我們走在最前面。
「娘的,這些個乃求貨,把咱當成靶子使了」龍真極不情願的走在前面。
等我們跨上台階時,卻發現那廟上面青石匾額刻著三個字「龜仙廟」,娘的,還有人建造寺廟供奉烏龜,想到烏龜,我立馬想起了上次在凶墳救出的那烏龜一家來,這會不會和它們有關。
「快點磨磨蹭蹭的,老子快被雨水淋死了。」後面的一個士兵踢了我一腳。我和龍真這才準備推門進去。
「 ——」可還沒等我們推門,那兩扇搖搖晃晃的破門突然撲倒在地上,這一聲讓我們心里頓生警覺,極不舒服。我下意識的朝門里看去,然而除了漆黑的一片和嘩嘩的雨聲其余什麼都沒有看到。正當我猶豫要不要跨進廟門的那一剎那,突然我看到那大殿的門檻後探出一個滾圓的東西來,黑不溜秋的,而且還發出一陣陣嬰兒般的哭聲,又是那烏龜。
這烏龜我不是給放生了嗎?怎麼又到這廟里來了?我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誰知卻撞在了盧白更的身上,盧白更哪里受得我這一撞,加上水滑,一仰在了地上。
「娘的!慌什麼?害得老子摔了這麼大的一跤。」盧白更起身揉這罵道。
「我看到廟里面有東西?而且還會哭」我指著廟里大聲說道。盧白更把頭探進了門里看了看,沒發現什麼。他回過頭來,「王八驢球球的,疑神疑鬼,里面有個球,弟兄們,都進去吧。」
「空空空」然而就在這時,廟里突然傳來一陣陣木魚聲,直透人心底,敲得人渾身極不自在。而此時盧白更早已經帶著人沖進去了,把我們撩在了後面。龍真拉了拉我,轉身準備乘機逃走。
「你們倆個,再在那里磨磨蹭蹭,裝神弄鬼的,真別怪老子對你們倆太客氣很了。」盧白更又突然鬼魂般地出現在我們面前。
「副官,哪能呢,我們這不進來了嗎?」我看是逃不掉,只能一腳跨了進來。大家再也不管那怪異的木魚聲了一窩蜂沖向了大殿。等我們進了大殿,卻發現一個和尚從側堂一手捧著木魚一手舉著棒子敲著木魚走了進來。這是一個臉上起皺的和尚,膚色烏漆抹黑的,兩只眼楮看上去布滿了網狀的血絲,等觀察完這和尚,我突然他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不!應該是非常相識。
「麻子這不是你家的舅舅申三嗎?」我渾身起起了雞皮疙瘩,牙齒打起了顫來,有種手腳不受我支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