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里吧,難怪這石頭上刻著招魂兩個鬼一樣的字。」龍真拍了拍手,不停的吹著手心,深怕剛才沾著了那些泥土,再遇到自己的汗水什麼的,那就完蛋了。雖然張墨飛的解釋還是有點欠缺,但是依然弄得大家心慌慌的,因為在這個行業,有些事件不是信與不信的問題,是無法用科學來解釋的。
「這個其實不是招魂,因該是招魏,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統萬城在外圍有四個城門,北朔、招魏、朝宋、服涼,這龍雀寶穴的四周也必定有四個城門守衛著,這樣方才顯示出龍雀寶穴的獨一無二。由此看來我們定是在龍雀寶穴的東門無疑了。」張墨飛轉過頭來說道。
「乃求的,禿狐狸,早知道不是招魂也不提醒一聲,害得大伙白擔心一陣……」龍真未听張墨飛說完,小聲嘟噥道。我連忙在後面輕輕捅了他一下,他這才閉住了嘴巴。
「從這些泥俑的打扮來看,這些人應該是赫連勃勃抓過來的北魏胡人,滅不了北魏,用他們的子民做成泥俑來朝拜他,這和當時赫連勃勃的野心到是相吻合的。」張墨飛月兌下了模尸手套,扔在了地上。
「我說各位爺,俗話說得好錢難掙,屎難吃,就別在這里討論來討論去這些惡心的東西了,還是想想法子離開這里吧。」龍真邊說著,邊在四面的牆上亂模了起來,那幾個士兵也都跟隨著龍真亂搗鼓。
「呼!」突然一聲悶響在我們身後響起。我們連忙轉過身來尋找聲源,可是後面除了那些冤死鬼其余什麼也沒有。
「誰?誰在那里?」我清了清喉嚨放聲詢問道。
「呀呀個呸,疑神疑鬼的!除了這些冤死鬼哪有什麼人?」龍真輕聲嘟噥起來。我打著手電四下向泥俑群照了照,我總感覺到哪里不對,好像我們身後的泥俑陣型發生了細微的變化,剛才明明是一個跪著的泥俑在我身後,而現在卻是一只半彎腰的泥俑抬著臉看著我。隱約中,那只泥俑的眼楮好像還在眨著。我揉了揉眼楮,又把燈光湊近了一點,可那泥俑的雙眼又不動了。
「難道是我眼花了。」我心里嘀咕了起來。
「二子……發現什麼了?」突然我肩膀上被重重的拍了一下,張傳寶的詢問聲,讓我著實嚇了一跳,心猛的收縮了一下。
「沒……沒……沒什麼!這泥俑好像會……會動……」我欲言又止。
「別自己嚇自己了,再說了這些東西都幾千年了,里面早就被死亡魔蟲饞食空了。會不會眼花了……」張傳寶也把手電湊到了泥俑的臉上。
「恩!」我揉了揉眼楮,扭著頭又四下打量起四周來,當我回轉身體時,我隱約間看到張傳寶臉上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這怎麼了?難道我真是眼花了,還是幻覺?我晃了晃腦袋,盡力使自己清醒。
「呼啦…呼啦…」可還未等我抬頭,我身後又響起一連串的聲音,那聲音就像燒飯鄉下拉風箱的聲音。我連忙側過頭去,只見我身後的泥俑全部動了起來,剛才那只半跪著的泥俑現在換成了一個扭曲著臉的張牙舞爪的泥俑,而且向我撲了過來,我哪見過這陣勢,嚇得呆在當場一動不動。
「二子,快躲開。」龍真掄著鐵鍬向泥俑一下子揮了過去,那泥俑瞬間被擊得粉碎。那些泥土濺了我一臉。我跳了起來,用衣袖擦拭著,因為剛才張墨飛所說的那個死亡魔蟲的幼蟲遇水即活,雖然他的說法令人看上去很難相信,很牽強,但我還是信了他,寧可相信有也不能說沒。
「你在又想女人哪?這麼入神?」龍真滿臉的壞笑湊了上來問道。
「去去……什麼跟什麼?」我停了下來沒好氣的說道。正說話間另一只泥俑又向我們這邊滑動了過來,我和龍真連忙攙扶著避讓。與此同時,這些數以百尊泥俑好像帶著目標直沖向這里所有的人。洞里面一下子像是炸開鍋,大家四處逃散開來,那個刀疤臉士兵可能真是筋疲力盡了,一只泥俑還是迎面撞上了他,弄得他搖搖晃的,一頭栽倒在地。另外兩個士兵伸手欲去抓住他,可一看到那些面目猙獰的泥俑後,一個個往後縮著身子。
「不對!麻子,你剛才是不是亂按到了什麼?這些冤死鬼不會無緣無故的一下子動起來。」我回想著剛才的情形,心想該不是這挨千刀的驢倌心里癢癢到處亂撳所引起的。
「沒有!那面牆上光禿禿的,哪有什麼東西好按的。我看這些石佣有點古怪,它們怎麼盡往人身上撞?會不會被某人施了法?」龍真在一旁大叫冤枉,不過他的話到是提醒了我,讓我回過頭來又聯想到剛才張傳寶那張似笑飛笑的臉,難道真是被這他做了手腳。可他為什麼暗中做手腳,難不成龍真在缺口處給我的信息是真的,一想到這兒,我按了按龍真在缺口處給我的手鐲,那東西依然在我的兜兜里躺著,看來我又是多疑了。可張傳寶那奇怪笑容還是縈繞在我的腦海里,久久不能散去。
過了好久,那些泥俑也被我們砸得差不多了,剛才數百只泥俑的軍團,現在變成了一灘灘廢泥,讓人不寒而栗。大伙兒坐在地上直喘著粗氣。龍真的手電也掉在了地上晃動著,那燈光宛如鬼火一樣。到是張傳寶和張墨飛兩個人顯得甚是輕松,完全沒有像大家筋疲力盡的樣子。
「這些鬼東西還真他媽的邪門,無緣無故的對我們還擺起了陣勢。你他娘的沒事吧?」龍真上前踢了一腳那個刀疤臉問道。
「沒……沒事,剛才若不是龍爺出手相救,我們幾個就得嗝屁了……」刀疤臉揪著臉點頭哈腰道,雖然被踢得很疼,但是還是忍住,也許他們也模熟了龍真的這臭脾氣。
「你看你們跟著誰混不好,干嘛非要跟著那個陰陽怪氣的什麼井柏春?那家伙一看就是個煙筒子,你們也好不到哪里去。」龍真乘機訓斥起他們來,他們幾個屁顛屁顛的傻笑著。
「好了……好了,別在這干瞪眼了,把招子放亮點去四周打探一下,發現情況立即過來報告。」龍真朝他們揮了揮手。三人其實早就想開溜了,一听龍真這樣說,正中下懷,連忙低著頭離開。
「媽的!水到是沒喝多少,怎麼盡想撒尿。」龍真提了提褲子,腰部扭動了一下,然後急乎乎的走到我們西面靠牆的邊哼哼哈哈起來,看得我只想笑,要不是海嫣在我旁邊,我早就損他幾句了。
「麻兄弟,悠著點兒,可別被那些蟲子咬著了……」張傳寶打趣道。提到那蟲子,我的心冷不防顫動了一下,要知道這里是不能有水的,那龍真的尿算不算水?我剛想開口阻止龍真,可龍真已經解決好了。他正縮著身子,系褲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