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感覺到我的身體剛好掉入那個砸出的洞口,同時好像身體在急速的下墜。而從那個洞口中我看到了張墨飛正掏出最後一罐火油來向四周傾潑,然後點燃最後一個火把,扔向了空中,同時他也跳向了洞口,一股熱浪從那洞口翻滾而出。
「咯咯——」在那火光四射中,我感覺我的身體重重摔在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上,我強忍著腰間的疼痛吃力地翻了翻身,這才發現被我壓在身下的竟然是一具枯骨,此時早已被我壓的骨架散亂,旁邊是我剛才砸頭骨的鐵 。我驚駭得抓起鐵 急速跳了起來,來不及多想就向後退縮著。
「麻子張爺海嫣」我揉著背後疼痛的地方顫聲地叫喚起來,空間內傳來一陣嗡嗡的回音外,沒有任何聲音,我只听見我自己噗噗的心跳聲,好像就快蹦出胸口。
「咳咳」然而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咳嗽聲,之後又歸于了沉寂,好像這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
「麻子」我壓低了嗓子繼續顫栗地叫了起來,我慢慢向旁邊模索了過去。
「二子他娘的老子在這里。」空間內冷不防的想起一個熟悉的聲音,我感覺這聲音好像從一個甕子里發出來的,我能肯定這是麻子的聲音。
借著上方的火光,我這才發現在我的四周竟然豎著數十根大圓柱子,這些圓柱子到沒什麼,讓人恐懼的是這每一根圓柱上竟然都捆綁這一個全身長毛,面目猙獰獠牙外露的粽子,這些粽子個個長得像個巨人一樣,光是手掌就像農村用的那種拔草的招拔子,他們怒目圓睜,要不是有鐵鏈捆縛住,估計上得隨時都可能跳起傷人,捆綁粽子的鐵鏈竟然有手臂般那樣粗。每根圓柱子上都掛有一只油燈,雕刻著一只只形態各異的死亡之蟲,令人望而生畏,心生膽怯,一瞬間我感覺好似進了地獄一般,我沿著麻子發出聲音的尋找,可是哪有他的身影。
我的心里充滿了疑問,這里怎麼會出現這麼多被捆縛住粽子,而且好像是人為的。我操起手邊的鋼 ,時刻防備著。
「嗦嗦」突然我側面的一只粽子突然發出一絲掙扎聲,听起來直抓撓人心。我也顧不得什麼危險了,舉起手中的鋼 就刺了過去,只听見 當一聲巨響,那只粽子被我來了個叉燒,可還未等我定下心來,我突然感覺到我的面前有一團黑呼呼的東西撲了過來,夾帶著一股惡臭味兒,卻不是龍真這乃求貨!我心想莫不又是旁邊的粽子吧?我命休矣。
可我等了好久也未見那東西有什麼動靜,我揉了揉眼楮看了過去,卻發現那黑呼呼的東西竟然是一個被剝了皮的死尸和一些破碎的衣服來。從這死尸的程度來看,應該還未被剝多久。這這到底是誰?麻子還是張傳寶,海嫣還是張墨飛?我心里一急,手上更加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不,應該全身近乎于癱瘓。
「二子」就在我束手無策的時候,龍真的叫聲又再次響起,我回身一看,發現捆綁在我身後的大圓柱子上粽子伸出了手來,身上的鐵鏈不停的發出聲響來,讓人看了心里直發毛。
「呀呀個呸的快點救了麻爺出去」那粽子再次冒出一句話來,這下我懸著的石頭終于落地了,這黑不溜秋的東西竟然是龍真。我急切的跑了過去,龍真一把抓住我再也不肯放開手,我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把捆縛他的鐵鏈解了下來,而且我還發現捆縛他的鐵鏈並不是和捆縛這些粽子的手法一樣。
「麻子這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被當成粽子捆縛在這里了?海嫣姑娘和張家兄弟呢?」我氣喘吁吁的問道。
「我的個阿彌佛啊無量佛,這人要是倒霉起來,喝口涼水都塞牙,摳掉的眼屎都能把腳面砸出個窟窿來,老子剛從那里跳下來,就昏過去什麼也不知道了,這不剛醒來,就听見你在叫魂兒。」龍真道。
「嘔這這到底什麼東西?怎麼會有個被剝了皮的尸體?」龍真被剛才那具尸體差點絆了一跤,等他看清一具被剝了皮的死尸時,雙手撐住腿嘔吐了起來。我緊閉著氣慢慢跑了過去,強忍住胃里的那股沖動。用鋼 在那堆的碎衣片里翻騰了起來,卻見那碎衣竟然是一身藍皮軍衣,看來這一定是這具尸體的,而且非常肯定一定是張宗昌的士兵。
「麻子,這不是張宗昌那狗日的士兵嗎?怎麼怎麼會死在了這里,而且看樣子時被什麼東西剝了皮。你看他的尸體上還在冒血。」我用鋼 挑起了那身衣服撩在了那具尸體的身上。
「你問我,我哪知道啊?」龍真顯然也被眼前這奇怪的事嚇楞住了。
「這麼說來,海嫣和張家倆兄弟會不會也面臨這被剝皮的危險,我們快四下找找。」我的內心隨即焦急了起來,這里太他娘的可怖了。
我再也顧不得心中的懼怕了,將手中的鋼 扔給了龍真,然後一個柱子一個柱子的尋找。此時我發現我們竟然是置身一個「S」型的石洞里,看這洞里的石塊形成的形狀似乎是一個天然形成的洞穴,而剛才我們從墓中逃生的出口就在這口溶洞的上方,想不到龍雀寶穴竟然是棺下有棺,墓下有墓。我不由得深深佩服當初設計這個墓穴的人,這換成誰也不能預料到這墓下墓,就算盜墓者成功撅了上面的墓,誰也不會想到這墓下竟然還另有一番洞天,保不準這一番洞天就是赫連家族的寶藏所藏地。
龍真模索了全身找出半盒火柴來擦亮,然後點亮了圓柱上的油燈,我讓他不要亂動,以免出現在帽兒山龜仙廟地下一樣的情形,誰也保不準這里布滿了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