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可憐氣呼呼地走出去,迎面恰好踫到夏羽。這下可好,蕭夢音胡說八道欠下的賬全部要由夏羽來償還了。
夏羽也看到楚可憐。看到的那一刻,夏羽心里忽然升騰起一絲親切。他快步上前,正要開口。
楚可憐忽然伸手一揮。
還是那句話,被打的次數多了,夏羽的反應變也得十分靈敏。他一跳,很輕松地跳出楚可憐手臂揮動的範圍。
不明就里的夏羽問道︰「你干什麼?見到就打?!」
楚可憐也不客氣︰「活該!」
「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多得數不過來,今天我還好心好意想來和你說一說。現在看來,算了,讓那些人把你剁成肉醬好了。」
這話里有話,夏羽不傻,他听得明白。
夏羽忙問︰「你說這種話是什麼意思,什麼人要把我剁了?」
楚可憐臉上閃過冷峻一笑,說︰「你死不死關我什麼事,你最好讓人砍了!砍死你,砍死一個少一個,這個世界上也少幾個色鬼!」
說完,就要從夏羽身邊越過。
也不知怎麼回事,只要和楚可憐相遇,兩人就會摩擦出火花。當然,這個火花通常是帶著熱量和力量的,時常還是動手動腳的。一般來說,楚可憐是攻,夏羽是受。
但是今天,夏羽可不想就這麼讓事情糊里糊涂的。他快步走到楚可憐面前,伸手攔住。
「你給站住……」
楚可憐沒有停,她一抬腳,迅速落下,正好踩在夏羽的腳上,夏羽疼得唉呦一聲,跳起三尺高。
楚可憐倒也站住。夏羽的目的達成。
夏羽蹦達了兩下,那副窘態惹得楚可憐哈哈大笑。
夏羽站住,又一次質問︰「你為什麼老是找我的茬?」
「你為什麼不問問你自己!你、你、你這個色鬼,色魔,!」
「喂!!!」夏羽叫停了她,「我不是鬼,不是魔,更不是狼。還有一點,我不色!」
「養了一屋子女人你還說自己不色!你色!你是色膽包天!」楚可憐指著夏羽的鼻子,大聲呵斥。
夏羽可不想被別人這麼罵。他剛想回嘴,楚可憐又開火了。
「你千刀萬剮,你罪該萬死,你這個女人的公敵。」
「我……」
夏羽剛開口,楚可憐又怒氣沖沖地說︰「你死去吧!」
「行了!」夏羽大吼一聲,「我看你在蕭夢音面前也沒有這麼伶牙俐齒,怎麼一到我面前你就這麼牙尖嘴利。你是不是對見到我就神經亢奮!」
「沒錯,我見到你就有使不完的力氣。」楚可憐呼呼喘口氣,「我現在是見到你就想罵你,還是狠狠地罵!」
夏羽咬咬牙,心想,這事鬧的,自己這張臉怎麼會讓楚可憐不喜歡,估計是對我的成見太深了。
夏羽不說話,楚可憐反而覺得無趣。她沒話找話︰「夏羽,昨晚累不累?」
「哦?」夏羽不明白。
「對付兩個女人……兩個女人,都是年紀輕輕正當年的時候,你、哼、你……」楚可憐畢竟是個正派的大小姐,有些話還是說不出來的。
雖然她不說了,但夏羽還是能想出後面的話。他說︰「你也不用說了。你說什麼我也猜得出來,肯定又是說我晚上摟著幾個女人睡覺。好,這些話你不說我也猜得出來是誰說的。蕭夢音,不是?是不是她說的?」
好在這周圍沒有人,否則,夏羽的這一番言論非要引來一大群人圍觀不可。
楚可憐不說話,沉默了一會兒給出答復︰「沒錯,就是她說的。」
夏羽反倒覺得輕松很多,他說︰「蕭夢音說的話你也相信,我真是不知道你的聰明才智都跑到哪去了。」
如此想來,楚可憐也覺得問題有些可疑。從本心來說,楚可憐一直不相信夏羽是她嘴里說的那樣。現在楚可憐冷靜下來,更是如此相信。
她罵了一句︰「蕭夢音,這個卑鄙無恥的女人。」
「喂喂,別在人家背後說壞話。」
不遠處傳來蕭夢音的聲音。兩人這才發現蕭夢音就在不遠處,坐在路邊,伸手隨意抓著頭發。蕭夢音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刻出現。
蕭夢音說︰「喂,還是那句話,如果說我壞話,我是會告你誹謗。」
楚可憐才不是怕事的人。她走到蕭夢音面前,毫不客氣地說︰「你是個卑鄙無恥的女人。我沒有在你背後說,現在我當著你的面說。」
如果是一般女人,大概會被氣得大哭起來。蕭夢音不會,這種場景她已經經歷過很多次,比這更惡劣的情況她也領教過。
蕭夢音說︰「隨便說,高貴的大小姐。不過,你要想清楚,和我這樣的女人說話是不是會降低你的身份。比如有人會這樣稱呼你,經常和卑鄙無恥的女人講話的大小姐。呵呵,真是好听的名字。」
在蕭夢音的眼里,挖苦人也是個技術性很強的工作,她在這方面做個很多研究。
楚可憐瞪著眼楮,恨不得把蕭夢音吞進肚子里。她必須問清楚一個問題。
「蕭夢音,你為什麼老是和我過不去?」
蕭夢音吊起眼角,說︰「沒什麼,看不起你這種人而已。」
楚可憐拍著胸口說︰「你為什麼看不起我。我楚可憐行的端坐得正,身上沒有污點,你憑什麼看不起我?」
夏羽怕她們鬧僵,趕忙拉架。
「兩位,別吵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呵呵,那個,世界和平,世界和平萬歲。」
即使是善于編故事的夏羽,也有沒詞的時候。
世界肯定不和平,因為這兩個女人眼看就要打起來。
楚可憐忽然笑了,笑得很奇怪,她說︰「我明白了,蕭夢音,我知道你為什麼老是找我麻煩,我知道了。」
蕭夢音咬著牙說︰「你說啊,我為什麼喜歡找你麻煩?」
楚可憐嘴角上翹,露出輕蔑的笑。
楚可憐說︰「我當然知道,因為我有錢,呵呵,就是這麼簡單。我听說過,你媽媽是個大老板的外室。呵呵,外室?這還是文雅的叫法,說白了就是情人,姨太太,再說得通俗點就是二女乃。她生下了你,無名無份。所以啊,你從小就不喜歡有錢人。也難怪,要是你爸爸認了你,給了你身份。你也是大小姐,也有的是錢,也有一大群人圍繞著你。可是你都沒有,于是你討厭有錢人,因為你得不到。你這就是典型的仇富心態。哼,作二女乃女兒估計也好不到哪去!」
幾句話捅到蕭夢音的心窩子上。她轉臉看夏羽,臉上的眉毛立了起來。這是生氣的表現。
楚可憐還不解氣,說︰「你也別怪夏羽,他和我說過這些事情,不過,估計他自己都忘記。這個不重要。蕭夢音,你還小嗎?怎麼還這麼幼稚?呵呵,隨便,你……」
還沒說完,蕭夢音的一巴掌抽了過去。楚可憐臉上立刻出現了五個手指印。
楚可憐哪能吃這種虧,她也是一揮手,把這巴掌還回去。蕭夢音反應比較快,往後一退。這下退得慢一點,楚可憐手上的指甲又長了一點。那些指甲在蕭夢音的臉上一劃,劃出三道血痕。
這下徹底激怒了蕭夢音。雖然她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美女,但任何一個女人都不能忍受自己的臉上被人家抓出血痕。
夏羽還想勸解她們,來不及了。兩人已經撲到一起,撕扯起來。
只見頭發亂飛,衣衫破碎,夏羽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該怎麼辦。
蕭夢音體格比楚可憐好,幾下子就把楚可憐壓在身下,左手按著她的肩膀,右手抓著她的臉。
蕭夢音還大罵著︰「楚可憐,我今天讓你知道我蕭夢音的厲害。我破你的相!唉呦……」
蕭夢音還沒實踐她的諾言,就滾落下去。也不是全滾下來,她的那只右手還在楚可憐臉上。原來楚可憐一口咬住了蕭夢音的手指。
蕭夢音大罵︰「姓楚的,你混帳!你這叫打架嗎?你快松口,你屬狗的!你把我的手指放開!否則我讓你好看!」
楚可憐嘴里是蕭夢音的手指,沒法說話,她用力搖著腦袋。這一動,蕭夢音的手指更痛了。
夏羽走到兩人身邊,依舊是不知該怎麼辦。他就一個人,拉哪個也不對。
夏羽只好說︰「你們別打了。」
這句話完全沒有效果,蕭夢音伸手要抽楚可憐的臉,楚可憐伸腳要踹蕭夢音的肚子。
兩人是怎麼也拉不開了。
夏羽正在無可奈何之際,身後開來一輛警車,警車里下來兩個警察。原來這里小區的住戶看到這兩個女人打架,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總之,那些人認為這里發生的事情很嚴重,于是就報了警。
兩個警察下來,把蕭夢音和楚可憐分開。兩人之間的戰爭總算告一段落。
楚可憐習慣自己開車,沒有人跟著。蕭夢音呢,這里除了夏羽和白荷,也沒有認識的人。
兩個人被分開時還是大聲咒罵對方,直到警察把她們拉到車上。
夏羽走到車前想說話,有個警察上來,說︰「先生,你也跟我們走一趟吧。」
看來夏羽被看成這場鬧劇的導火索。夏羽想解釋,但這世界上最不該做的就是在這種時候跟警察訴說你的清白。夏羽顯然沒有意識到這點,這不要緊,警察會讓他明白。
五分鐘後,百般解釋都無效的夏羽被推到車上。
在車上,他看到楚可憐還有蕭夢音,兩個人的樣貌……估計夏羽一輩子都忘不了。
原本氣勢洶洶的楚可憐,現在頭上真的在冒氣。身上的衣服特別是上衣,差不多被扯爛,內衣顯露。身邊看守她的男警察時不時窺視兩眼。和這個相比,她的頭發更是糟糕,那頭原本秀麗的半長頭發,現在被抓去一大把。
看過楚可憐,夏羽又看蕭夢音,蕭夢音也夠慘的。那張俏麗的面孔上出現了七八道血痕。這要「歸功」于楚可憐的長指甲。比起楚可憐的衣服,蕭夢音的衣服好不到哪去,也被扯成一道道的。當然內衣也顯露出來。此時此刻,也被可敬可愛的人民公僕們偷窺。還有右手手指,開始腫起來。她疼得直呲牙。
唉,夏羽嘆口氣,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