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區的派出所離這里有些距離。怪不得警察要開著警車來。楚可憐和蕭夢音在車上還不消停。先是瞪著對方,接著是互相辱罵。
蕭夢音說楚可憐沒品位,楚可憐反唇相譏,說,蕭夢音智商低。
蕭夢音哈哈一笑,得意地說︰「我的智商低?你說什麼,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智商低。我的聰明才智比你……」
「閉嘴,我對從小考試沒有及格的人沒興趣。」楚可憐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
蕭夢音氣壞了,還想站起來給楚可憐幾個耳光,但是她身邊的警察一把抓住了他。
楚可憐說︰「我可知道,你從小考試就沒有及格過。除了拿點錢去賄賂老師之外,你沒什麼大本事。你和我比?我告訴你,我從小只要是考試,我就沒有得過第二!」
「呵呵,怪不得你長得不男不女。」蕭夢音怪笑兩聲。
楚可憐也恨得咬牙,氣得想要站起來繼續用她的「利爪」懲罰蕭夢音。當然,這也沒有成功。
車子開到警察局。楚可憐還有蕭夢音都被拉下來。沒想到這麼一件小小的打架斗毆會鬧到警察局。也許是因為現在在提倡和諧社會,這種程度的女人打架實在是有礙觀瞻。
楚可憐和蕭夢音都被關進單間。夏羽則是被一個警察面對面盤問。
「說一說,這是怎麼回事?那兩個女人在打什麼?呵呵,弄得這樣,今天我算是開眼了。沒想到女人都能打成這樣。」
警察的話里竟然還包含著些許興奮。想想也是,並不是每天都能看到美女打架,而且像這樣把衣服都快扯光了的。
夏羽也想解釋,該從那里開始解釋呢。
夏羽說︰「這個,你听我說……」
「等等。」對面的警察揚了揚手,讓夏羽打住,「我看你有點眼熟。」
讓警察看著眼熟絕對不是好事。
夏羽說︰「我……」
警察又打斷他的話︰「你是不是有案底?」
夏羽趕忙否認︰「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警察依舊盯住他,眼珠一動不動。
夏羽還是否認︰「真的,我沒有案底,我……」
「對了,」那個警察說,「我想起來了。我認識你。」
這句話大大出乎夏羽的所料。他愣愣的看著警察,等著下文。
警察說︰「我還沒來這里的時候,我審問過你。你當時給一個拉皮條的當助手。」
給拉皮條的當助手?這個、這個、從何說起?
夏羽與這個警察四目相接,一剎那,他的腦子轟隆一聲,同時也是靈光一閃。
還真是這麼回事。
夏羽想起來,眼前的這個警察當初抓過自己一次。就是那次夏羽去打工,糊里糊涂地進了一件成人用品商店,接著發現這里還是個暗娼的窩,又恰好被警察掃黃抓起來。原來那次審問自己的就是面前這個人。
「這個世界真小。」夏羽嘟囔一句。
警察說︰「是很小,對壞人來說尤為如此。」
說話時,他看著夏羽,夏羽渾身不自在。
夏羽只好沒話找話︰「我說,這位警官,一回生,兩回熟,我們也算是朋友了。您貴姓?」
「姓苟。草字頭的苟。」
是個很少見的姓氏,夏羽抬眼瞄了一眼對方,這位正直且認真負責的苟警官還死死盯著他。
苟警官說︰「不談這些了。你還是說說就今天的事情是怎麼回事吧?」
又是這個問題。夏羽撓撓頭,思考對策。
苟警官說︰「你不說我也知道,這個局面很容易猜到,兩個女人爭風吃醋。這種事我以前也見過許多,可是像這樣兩個女人打架成這個樣子……呵呵,今天可真的是大飽眼福。」
夏羽還想反駁,可又一琢磨,你既然這麼想,那就這樣吧。我也什麼都不說。解釋反而更費事。
苟警官繼續教育夏羽︰「你年紀輕輕的,做點什麼不好。記住,這個世界上可以做,值得做的事情很多。為什麼要把精力浪費在談戀愛上。你要是一心一意地談戀愛也沒關系。你看看,一次搞了兩個,還都是這麼厲害。我告訴你,你們打架的那個地發前不久發生了一件凶殺案,一個像你這樣的男人,在外面亂搞。那天估計是腦子有點發暈,兩個女朋友都帶到房間里,那個打啊。最後,兩個女人……」
「把那個男人碎尸了。」夏羽接著他說。
「你也知道?」
「早就知道。」夏羽沒好氣地說。他可搞不明白,為什麼每一個見到他的人都把這個故事說一遍。難道自己就那麼像花心?
夏羽說︰「我說苟警官,我到底做錯了什麼?這個事情從頭到尾都和我無關,是那兩個女人在打架,而且她們也不是為了我打架。」
苟警官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說︰「要是按照法律來說,你也沒做錯什麼。不過,最近上面說要我們注意周圍的治安,再加上那里最近發生過碎尸案。我們就嚴查了一點。好了,筆錄做好了。你可以走了。」
「這就走了?!」夏羽反倒有些不甘心,「你們把我抓起來,教育了一頓,這就完了?」
「你想要什麼?難道還讓我們關你幾天?管你幾天飯?」
夏羽一撥拉腦袋,說︰「還是算了。我走了。對了,那兩個女人……」
苟警官說︰「你打算帶走哪一個?難道還打算兩個一起帶走,我想還是讓他們的家人來領人吧。」
說的也是。帶楚可憐走,楚可憐一定還會和自己吵嘴打架。帶蕭夢音走?呵呵,帶著這麼一個衣冠不整,滿臉血痕的女人,估計走不了兩步就又會被警察抓起來。
算了,還是不去管這兩個女人。這兩個女人都不是需要人家照顧的類型。應該不會出事。估計警察也就是教育教育,也不會為難她們。畢竟沒有出大事情。
想到這,夏羽也放了心,從從容容地走出警察局。
在街上轉了幾圈,實在無聊。看看天,天是那麼藍,一望無際。在天上看大地會是什麼樣的感覺。估計也是一望無際,自己只是那麼渺小的一個小點點。
夏羽笑了。自己最近怎麼老是多愁善感,沒準挖掘挖掘可以當詩人。
剛走出幾步,路過一個小飯店,靠窗的一張桌子旁做了個中年男人。夏羽沒有注意,他走過去後,那個中年男人突然叫了他一聲︰「夏羽,老朋友!」
夏羽回頭一看,是那位大作家古雲河。
也真的算是老朋友。夏羽走進飯店,坐下。
古雲河面前放著幾個小菜還有幾個空空如也的啤酒瓶子。古雲河的臉也紅撲撲的,看來是喝了一陣子,有些醉意。
夏羽說︰「怎麼了?老朋友。是不是又和老婆吵架了?」
兩人也算是有緣,幾句話就升格為老朋友了。古雲河苦笑一聲,說︰「要是能吵架就好了,現在我都找不到她了。」
「失蹤了?」
古雲河使勁搖頭,動作大得好像脖子上安了螺絲。,
「怎麼了?說話啊。」夏羽追問一句。
「我老婆搬出去住了。不理我。我去找她,她怎麼也不見我。」古雲河又開始喝啤酒,喝得很猛。
夏羽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對方,只好隨口說︰「沒什麼大不了的。過些日子就好了。」
「哼哼,這都過了多少日子,什麼進展都沒有。」
「不是還沒有離婚嗎?」
「是啊,這是我唯一感到慶幸的事情。唉,你說我當初是哪根神經搭錯了線,怎麼那個沈心佳一誘惑我,我就屁顛屁顛的上了床。唉,真是的。」古雲河痛心疾首地說。
夏羽暗暗發笑。人都是這樣,口不應心。
套用一下電影台詞,那就是曾經有一個月兌guang衣服的女孩擺在我的面前,我抓住了機會。被人發現了我才追悔莫及。人世間最大的悲痛莫過于此。如果上天再給我一個機會的話——估計上天也不會再給他機會了。
古雲河喝著喝著又笑了,說︰「老朋友,你最近的生活怎麼樣?」
「不怎麼樣?倒霉的很。」
夏羽也不客氣,端起酒杯往嘴里灌。
「怎麼倒霉了,是愛情方面還是事業方面。你好像還是學生。對了,你好像結婚了。對方還是個大明星。對對,我在報紙上看過關于你的新聞,蕭夢萌的照片那麼大,你的、你的那張臉就佔了一個照片角落。」
酒喝多了,舌頭就短,說話不利索,話卻多。
夏羽心里不舒服。他的酒量不高,喝了一點就感到頭暈,听到「蕭夢萌」三個字,他咬了咬牙,低聲說︰「蕭夢萌,總有一天我非要殺了你不可。」
古雲河一驚,問︰「什麼?你說什麼?你要殺了蕭夢萌?夏羽,你可千萬不要這麼想,我也知道,女人太有本事,男人沒面子,可是你也不能有這種想法。夏羽……」
夏羽擺擺手,說︰「我喝多了。胡說的。」
正說著,那邊的門開了,從外面走進來兩個女人,這兩個女人身上穿著十分嚇人,都一條一條的,衣不遮體。
「老板,給我上酒,我要和這位楚大小姐一醉方休。」
那個大喊大叫的是蕭夢音,另一個是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