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喪事宴氣氛極其詭異,眾位大臣戰戰兢兢的看著兄弟倆個明刀暗箭的對來對去,一個
個只能賣笑陪場,一邊用筷子扒拉著碟子里的清水和幾根菜葉,花了那麼多白事銀子,就給
吃這些清水白菜?對此,二皇子的解釋是,白事吃食不宜過于奢侈,大操大辦。哼,二皇子
擺明了是耍著他們玩的。但是一個個敢怒不敢言,西路西路的喝著碟里的清水,緩解自己緊
張的氣氛。
趙千赫掃了一眼全場,架起雙腳,一把攔住旁邊的一個舞姬,用手撩撥著舞姬耳朵上的翠
玉耳墜,一邊若有似無的說道,
「看來各位大臣很中意清水白菜阿,小爺真是無福消受。」
眾位大臣忽地抬頭,心下一陣暗道不好,這三王爺把球踢在自己身上,誰喜歡清水白菜阿,
但是礙于二皇子的婬威,一時間,眾位大臣只能配合的嘿嘿的笑著,那笑聲七分不願,三分
無奈。
「當官廉潔奉公,想必各位大臣在家也如此簡樸吧?本王倒是提議,若是沒什麼大場合,
就把這清水白菜作為日常吃食,也可憶苦思甜,各位說,如何?」趙淵城兀自斟了一杯酒,
抬頭望著訕笑的大臣們,言語之間的意思沒得拒絕,眸子里的精光透過每個人,眾位大臣一
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接招,暗暗叫苦,他們真的不想成為這倆兄弟斗嘴的陪襯。
「二哥,三弟敬你。」趙千赫推開舞姬,示意無涯斟酒,輕佻的一手執杯,「我祝二哥年年
有今日,歲歲有今朝。」說罷,不等趙淵城說話,便一飲而盡。
「算了,」趙淵城抬手示意,「你二哥我還沒那麼中意自己天天辦喪事,此等好事,留給三
弟吧。」也是仰脖酒干,兄弟倆在某些地方竟是出奇的相似。
「爺,那女人在府里鬧呢。」無涯突然伏在趙千赫耳邊,趙千赫一愣,夾住酒杯的雙手竟是一窒,笑道,「這女人倒是不安分的很,回府。」
起身也不告辭,只是洋洋灑灑的離了席,大搖大擺的在眾大臣萬分疼痛的視線下離了席。
眾位大臣突然感到後脊骨又是一陣涼意,最大的救星走了,這宴會,還進行嗎?他們可沒有
三王爺的勇氣去單獨面對二王爺阿。
趙淵城絲毫不介意,「眾位大臣,小王陪你們干一杯。」又是自斟自飲。
眾位大臣忙不迭的舉起酒杯,隨聲附和著,這是他們參加的最痛苦的一個白事宴會了!
趙千赫趕回府里的時候,一陣烤肉的香氣飄來,他吸了吸鼻子,這丫頭在做飯?三步並作
倆步剛到院子里,就被這一院子的雞飛狗跳拽住了腳步。
門口的丫鬟都是灰頭土臉的,每個人都在拽他那棵從西域特意移植過來的古樹的樹枝,幾
個丫頭提著幾桶女乃酪,還有的在熬制野菜,而院子的中間,躺著三只已經開膛破肚的小野
豬……他扶住額頭,大喝一聲,
「莫桑!」他已經後悔那日看見她可憐兮兮沒錢吃飯的表情就把她接到府里的決定,因為
不主不僕,所以他下令,除了禁地,其他地方她可以隨意去,不必管,她需要什麼,給她準
備就是了。所以,這幾天他的王爺府被她弄得雞飛狗跳的,幾個小丫鬟天天晚上做噩夢叫起
來,弄得他聲譽掃地,明明沒有他什麼事嘛。院子里的飛禽走獸在以一定的速度下降,而今
天,很好,看起來,她是準備碳烤小野豬了。
莫桑被這一喊,一下子站起來,眨巴眨巴大眼楮,「大爺你回來了,小乳豬馬上就考好了。」
她臉上被炭火燻得猶如楚漢分界的地圖,只有那雙大眼楮還算明亮,他一直對這個稱呼耿耿
于懷,卻也由他去了,他隱忍的聲音顫顫發抖,「告訴小爺,你這是在做什麼?」
「烤豬阿。」
「……府里沒吃的麼,一定要親自動手。」
「這樣既好玩又好吃,你們府里有沒有廚子會做我這種的。」
「……能停下來嗎。」
「那你答應讓我出府玩。」她用手抹了抹臉,在這里已經住了十多天了,天天憋在府里,
查過黃歷,再有倆個月,就會出現一次滿月現象,那時候就要回去現代了,來到古代,她最
想去的地方還沒有去,怎麼就窩在這里了。
「不可能。」他揚了揚頭,之所以把她留在府里,一方面是要查清楚為什麼當日她跟隨著
趙淵城的馬隊,還有也是保護她,那女人,可不是好惹的。
「……明天烤大雁。」她繼續低頭鼓搗著那頭野豬。
「好。不過,出府必須有我帶你去。」見她如此想出府,他又轉了念頭,眸子微眯,一來,
可以保證她不惹亂子,二來,也看看她這麼急著要出去,是干嘛去。
「成交!等我一下,馬上就來!」她張牙舞爪的跑回房間,趙千赫收起剛才嬉笑的模樣,
厲聲道,
「還不快給小爺我把這幾頭豬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