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板著臉,瞪著古樂兒。
而古樂兒兩眼迷迷澄澄的,竟不知道討好東風醉,讓他的怒氣消下來。
見東風醉不說話,又埋下頭,吃她的白飯。
心思根本沒有在東風醉身上,大概心里還在想著那個踏雪公子吧。
東風醉瞪著古樂兒,瞪著她,瞪著她……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等待著……
當他們的心漸漸地提到了嗓子眼的時候,卻赫然發現,皇上竟然猛地收回了目光,埋頭扒著面前的飯碗。
他的碗里,也只有白飯。
所有人的心一下子跌回到了原處。
唉,皇上,不要再搞這種逗人的把戲了。
有火不發出來,真的會憋成內傷的呀。
再來幾次,他們也非受內傷不可。
東風醉惱火地扒著碗里的飯,心情復雜到了極點。
古樂兒想的是他,但她想的又不是他。
他一個大活人每晚都跟她呆在一起,她的心里卻沒有他。
現在,他一個大活人呆在她面前,同她同桌用飯,她的眼里也沒有他。
還膽敢在他面前說想別的男人,她想置他于何地?
雖然說,她想的那個男人也是他啦,可是……
東風醉狠狠地扒著碗里的飯,直到把一碗飯扒光。
重重地放下碗,東風醉斜眼看著身旁的古樂兒。
古樂兒已經吃完了飯,坐在桌旁發呆,眼神空洞洞的,視線沒有焦點。
手里的筷子也忘了放下。
「古樂兒——」
東風醉對著古樂兒的耳朵大叫。
古樂兒被他突如其來的喝聲嚇了一大跳。
惱怒地回瞪著他。
「你干嘛這麼大聲?叫魂啦?」
東風醉奪過她手中的筷子,扔到桌上,拉她站起來。
「你跟朕來。」
拉著古樂兒往他的臥室走去。
旁邊服侍的人眼中又射出了光芒。
哇塞,他們偉大的皇帝終于肯發脾氣了?
終于不會懶得發脾氣了?
真是令人期待啊。
古樂兒終于從對踏雪公子的暇思中回到現實。
她壓根忘了剛才東風醉跟她問答的事。
恐怕也不是忘記了,而是她根本就沒有在意東風醉問過她什麼,她又回答過什麼。
剛才,也就是本能地回答吧。
否則,以女孩子家本能的矜持,也該避而不答呀。
望著東風醉難看到了極點的側臉,古樂兒奇怪地問︰「皇上,你怎麼啦?哪里不舒服了?」
身後听見她問話的眾人都一臉的不可思議,差點暈倒。
仙妃娘娘真是入了魔了,連她觸怒了皇上都不知道。
東風醉吭也不吭一聲,黑著臉,拉著古樂兒進入臥室。
重重地甩上房門。
房門被震得「簌簌」直響。
古樂兒被震得兩耳發麻,小小聲嘀咕。
「干嘛跟道門過不去,真是小氣。」
她的聲音很低,但是偏偏就被東風醉听見了。
東風醉橫她一眼。
「你說什麼?」
「啊,沒,沒什麼。我,我就是擔心房門壞了,修起來麻煩。」
東風醉再橫了她一眼,丟下她的手,獨自靠到睡榻上生悶氣。
古樂兒呆立在房中,等了半晌,卻見東風醉側著身子望著窗外,當她不存在似的。
不禁也來了氣。
好哇,將她拖進來,卻又甩到一邊,這算什麼事?
忍著氣問︰「皇上,你找我有什麼事?」
東風醉輕輕哼了一聲,照樣給她來個不理不睬。
古樂兒等了一會,又耐著性子問。
「皇上,是不是因為我們公開身份開明珠樓,你生氣了?」
她想來想去,著實想不到還有什麼事能觸怒東風醉。
這回東風醉連哼也沒哼,干脆給她來個不理不睬。
古樂兒也懶得再問了。
哼,有話就直說,哪有這麼消遣人的。
但心心念念都是踏雪公子的身影,沒有睡意。
不想太早上床睡覺。
瞪了東風醉一眼,走到房間的另一頭,找了張椅子坐下來。
離東風醉遠遠的。
東風醉等了一忽忽,見她不但不上前來向自己陪罪,反倒躲開他,胸口脹得厲害。
騰身坐起,坐在睡榻上,瞪著前方又在發呆的古樂兒。
古樂兒一手托腮,放在面前的桌上,眼楮望著窗外。
至窗外都有些什麼,她著實沒有看到。
早就神游天外了。
窗外的黑夜似乎變成了白天。
湛藍的晴空下,頭戴黑色斗篷,身披黑色大氅的踏雪公子立在一角飛檐上。
他的身後,是一碧如洗的天空,無邊無際。
所有的人都在他的腳下,只能仰視他。
微風拂動他的面紗。
看不見他的容顏,卻正因了這神秘,而越發充滿了誘惑。
唇上似有羽毛輕輕拂過,古樂兒輕輕抿了抿唇。
朦朧中,她的腳象是踏上了一片祥雲,冉冉上升。
她離踏雪公子越來越近了,近到幾乎可以感覺到他的面紗下,他凝望著她的眼楮。
近到她幾乎可以觸模到他的呼吸。
真的呢,她不是在做夢,她真的感覺到他的呼吸了。
他的氣息如清風般,吹拂到她的臉上。
柔柔的,暖暖的,也,癢癢的。
古樂兒陶醉了,伸出手,想抓住他的呼吸。
手卻踫到一個溫軟的東西,滑滑膩膩的。
古樂兒嚇了一跳。
眼前的一切,踏雪公子,祥雲,天空,都如肥皂泡一般,一個個破裂了。
取而代之的,是東風醉一張放大了的俊臉。
東風醉的臉從來沒有靠她這樣近過。
近得觸手可及,近得呼吸可聞。
呃?呼吸?
古樂兒這才注意到,東風醉的氣息如同清風般,吹拂到她的臉上。
柔柔的,暖暖的,也,癢癢的。
可是,她很不舒服,非常非常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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