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剛才她感覺到的呼吸,不是踏雪公子的,而是這個討厭的東風醉的。
離得這麼近,他就不怕不衛生嗎?
她的美夢啊,這就樣幻滅了。
古樂兒氣惱地想推開東風醉的臉。
手才剛剛動了動,卻赫然發現,她的手正放在東風醉的臉上。
東風醉挪揄地笑。
「愛妃,調戲朕調戲夠了沒有?」
剛才他看見古樂兒在發呆,知道她一定又是在想踏雪公子,火大地走到她面前。
他也不知道怎麼了,他就是很生氣,很生氣很生氣。
該死的古樂兒,一門心思鑽到錢眼里也就罷了,竟然對別的男人動了心。
那個男人有什麼好嘛,不過是吻過她一次,不過是替她解了危,連面都沒見過,值得她如此動心嗎?
要動心,也該對她面前這個看得見模得著,一同吃一同睡的絕世美男動心才對嘛。
雖說,那個男人是他。
可是,那個男也不是他。
她要麼對他們兩個都動心,要麼就一個都別動心。
現在這樣算什麼?
她喜歡的是他的影子,虛幻的那個他?
可是,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呢?
唉,亂了,亂了。
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他自己都要繞暈了。
東風醉湊到古樂兒面前,對上她霧蒙蒙的眼楮。
她的眼中沒有他,她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東風醉正想發火,卻見古樂兒微微直起身子,剛才托著腮幫的手撫上他的面頰。
好柔軟好細滑的小手。
帶著微微的涼意,無比的舒服。
東風醉頓時呆住了。
心頭的火氣一下子全沒了。
剛剛涌上喉間的話也馬上吞了回去。
他細細地凝望面前的古樂兒。
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地觀察過她。
近了細看,才發現,其實她的五官長得很精致,很美。
平常,她的調皮,她的飛揚跳月兌把人的注意力都轉移開了,沒有領略到她的美。
東風醉的視線一路下滑。
從古樂兒光潔的額頭,到她如煙似黛的眉峰,晶亮的眸子,再到小巧挺直的鼻梁。
然後,東風醉的呼吸一窒。
他的視線落到了古樂兒櫻紅的唇上。
不知是心理的原因,還是古樂兒如今心情迥異的原因,她的唇比起平日里,格外的嬌艷,格外的可愛。
她的唇微微張開,清甜的氣息從齒間逸出。
給人以無窮暇思。
東風醉醺醺然。
想起了那晚,盜玉璽的那晚,他出現在古樂兒的房中。
然後,他輕輕地吻了她。
當時為什麼要吻她?
當然有著他的原因。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吻她,不過,他似乎也並不反感吻她。
回想起來,他給古樂兒的那個吻,也是他的初吻呢。
相信嗎?堂堂的皇帝,堂堂的踏雪公子,居然從來沒有動過女人。
沒辦法,他沒有機會啊。
作為東風醉的他,太懶,而動女人是要花力氣的呀。
更不用說處理後宮的繁雜事物了。
作為踏雪公子的他,太神秘,總不能為了個女人破壞了這神秘感吧。
似乎,這天底下還沒有哪個女人值得他做出這樣的犧牲。
可如今,面對著古樂兒的唇,東風醉突然有一種想要攫取的**。
他一點點地向那張誘人的唇靠過去,靠過去……
偏偏就在這時,就在他快要得逞的時候,一直走神發呆的古樂兒突然清醒了過來。
東風醉在心頭大呼倒霉,臉上卻依然掛著醉人的笑容。
「愛妃,你調戲朕調戲夠了沒有?」
古樂兒羞紅了臉,忙縮回了手。
辯解道︰「誰調戲你了?沒事你離這麼近做什麼?」
她的臉紅樸樸的,嬌羞的樣兒讓東風醉心頭微蕩。
忍不住繼續調侃她。
「愛妃,別否認呀。你可以繼續調戲,還可以調戲得更加深入點。」
這句話,換來古樂兒的一記大白眼。
「我才不會調戲我不感興趣的人。」
東風醉的臉馬上垮了下來。
什麼叫做不感興趣的人?
賭氣說︰「那麼你對誰感興趣?踏雪公子?」
古樂兒驚奇地看著他,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喜歡踏雪公子?」
話出口後,才意識到她說得太直接了。
忙掩住了嘴。
怎麼著,面前這個人也是她名義上的夫君呀,這點面子還是應該給人家的。
東風醉胸口一陣醋海翻涌。
他自己也奇怪,他這是怎麼了?古樂兒喜歡的不是他嗎?
他這是吃的哪門子的醋?
啥?吃醋?
他才不會為這個沒有一點女人美德的古樂兒吃醋。
東風醉本來是伏在桌上的,忿忿然起身,走到房間的另一頭,歪到睡榻上。
見古樂兒如釋重負般長舒了口氣,一手支在桌上,象是又要打算走神的樣子。
才消下去的火又冒了上來。
叫道︰「喂,時候不早了,你怎麼還不回去睡覺?」
古樂兒茫茫然抬起頭,望了望窗外,說道︰「太晚了嗎?哦,好吧,睡覺了。」
然後才回味過來,東風醉說的,似乎是回去睡覺。
回哪?回琴瑟殿嗎?
糟了,她好象真的得罪他了,她還沒有向冷夜交待任務呢,還不能回琴瑟殿去睡。
古樂兒終于徹底將踏雪公子放到一邊,滿臉堆笑跑到東風醉跟前來。
「皇上,您累了嗎?樂兒服侍你睡覺吧。」
「你要服侍朕?」東風醉戲稽般地說。
心跳卻莫名地加快了。
他似乎並不排斥讓古樂兒服侍呢,一點也不。
古樂兒又被他鬧了個大紅臉。
看吧,都怪自己,粗心大意,讓人誤會了。
忙擺著手說︰「皇上,樂兒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洗洗睡吧。」
東風醉睡了一個白天,現在精神正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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