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古樂兒總算開了尊口。
「我是說，你那時候對踏雪公子一點都不了解，只是因為他超人的身手，還有他救了你，你才迷上他，對不對？」
「什麼他不他的，他不就是你嗎？」
「不一樣的。」
「有什麼不一樣？」
兩個人說著話，腳步卻未曾停過，一路向上，來到了一個幽深的山洞跟前。
古樂兒停下了腳步，仰面打量著山洞。
東風醉也在打量著山洞。
口中說著︰「樂兒，我是想讓你愛上真實的我，而不是一個虛幻的影子。」
古樂兒沉吟了一會。
「你是說，踏雪公子是你的影子？」
「不，他不是我的影子。但對當時的你來說，他只是一個影子，而我才是真實的存在，對不對？」
古樂兒不語。
東風醉說的，似乎有點道理。
「樂兒，如果你只愛一個沒見過面，沒說過幾句話的踏雪公子，我會很沒有安全感的。」
「為什麼？」
「因為，我怕萬一哪天又鑽出來一個武功高強的人救你，你會轉而喜歡上他。」
古樂兒暗自嘆息。
這也正是當初她自己懷疑的事啊。
「樂兒，你還在生氣？」
古樂兒的氣其實已經消得差不多了，可就這樣輕饒了東風醉，又有點不甘心。
因此嘟著嘴不說話。
腦中卻在想，也許東風醉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
冷夜也救過她，將她從血蜈蚣的口下救回來，還白得了一身深厚的內力。
可是她對他一點別樣的感情都沒有。
是因為冷夜要挾過她嗎？
可踏雪公子第一次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也沒懷著什麼好意，為什麼她會迷上他呢？
感情的事，真是說不清。
東風醉擔心地看著古樂兒，以為她還沒有消氣。
還想著再解釋點什麼，卻見一群黑壓壓的東西從洞中飛了出來。
那些小東西不大，卻很多，鋪天蓋地。
一時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麼。
東風醉忙把古樂兒拉到身後。
抽出長劍，貫氣于劍尖。舞動長劍，在兩人身周形成一道堅實緊密的氣牆。
黑壓壓的烏雲四下逃竄，很快便飛得不見了蹤影。
而腳底下卻七零八落墜下不少死尸。
東風醉收回了長劍。
這時天已經大亮了，古樂兒朝下方細瞧。
在看清楚地上躺著的是什麼東西之後，不禁驚叫了一聲。
「呀，是蝙蝠。」
東風醉也看清了地上躺著的這些小東西，皺著眉說︰「奇怪，蝙蝠怎麼會大清早的跑出洞來？」
「是啊，蝙蝠應該是夜間出來覓食的。」
古樂兒回憶著電視和書上介紹的蝙蝠的習性，贊同東風醉的話。
「洞里有古怪。」
東風醉望著洞內，沉吟著說。
天雖然已經亮了，天光卻只照亮了洞口附近的一小塊地方，里面幽深黑暗，看不清洞內到底有些什麼。
古樂兒抱緊了東風醉的胳膊。
她從未到過這樣的山洞，從未遇到過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
到了這個時空後所經歷的一切，比她過去二十來年經歷的還要多，還要精彩。
東風醉回頭瞧了她一眼，問道︰「怕了？別管里面有什麼了，我們到別處去找點吃的吧。」
抬眼四下里一望，卻不禁失望至極。
這後山光禿禿的，多的是碎石，卻連樹也沒有幾株。
想打幾只鳥兒來充充饑都不成。
東風醉懊惱地說︰「早知如此，昨晚讓你把夜宵吃了再出來就好了。害你現在餓肚子。」
古樂兒心里最後還殘留的一丁點對東風醉的氣惱也消失怠盡。
他壓根沒有想到他自己，只關心她餓不餓。
望著洞內，給自己打著氣。
然後說︰「要不，我們到洞內去看看。既然里面有異常，說不定能弄到點吃的，甚至找到出去的路。」
東風醉已經看過了四周的情形。
這一路行來，路的兩旁全是絕壁，唯一可供前進的地方便是面前的這個山洞。
而山洞的周圍也並無其余的路徑可走。
沒有樹有沒有樹的好處，看什麼東西都一目了然。
既然他們別無選擇，何不進山洞去闖闖看。
東風醉沒有怎麼猶豫，答應道︰「好，我們進去瞧瞧。」
一手攬了古樂兒，另一只手提了長劍，兩人相依著走進山洞。
山洞十分寬敞，洞頂、兩旁的洞壁以及腳下的路均十分平整，顯然是人工建造的。
往里行了數十丈，腳下的地路變得不十分潔淨，有不少塵土樣的東西。
古樂兒聯想到剛才蜂涌而出的大群蝙蝠，頭皮有些發麻。
莫不是這些東西就是蝙蝠的排泄物？
若是它們剛才沒有飛出去，這會兒他們的頭頂上豈不是全是那些令人厭憎的小東西？
古樂兒抬起頭，望著頭頂。
還好，此刻的頭頂一只蝙蝠也沒有。
東風醉卻指著前方說︰「你看。」
古樂兒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身子頓時向東風醉靠緊了些。
只見他們已經來到一間較大的石室當中。
石室內的光線並不十分明亮，但足可以看清楚里面放置的東西。
石室的一端，正對著他們的地方，有一個高高的石台。
石台上面放了近十個靈牌。
大概便是孤鴻堡已經亡故的那些堡主們的靈牌吧。
東風醉低頭看看緊靠著自己的古樂兒，將她攬得更緊了些。
心頭又是愛憐又是好笑。
她再怎麼樂觀，再怎麼膽大，也還是有害怕的時候。
「樂兒，你看見了嗎？」
「你讓我看這些死人的靈牌干嘛？」
「你怕了？」
「我才不怕。只是覺得看它們沒有意義。」
古樂兒心里有著懼意，卻嘴硬不肯承認。
「你看那邊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