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醉淡淡一笑。
問道︰「樂兒什麼時候打坐完畢?我想同她說幾句話。」
柳翠煙卻嘲弄地一笑。
「年輕人,我勸你還是乖乖地去種地。紙上說得清清楚楚,什麼時候把菜種出來了,樂兒就見你了。」
「我不是不可以種地,但我要樂兒親口跟我說。」
柳翠煙嗤地一笑。
「隨你。你愛種不種。不關我事。」
說罷雙手抱胸,站在樹下看熱鬧。
東風醉懶得跟她生氣,也懶得跟她辯駁。
注目觀察著河水及河對岸的地形。
他了解柳翠煙。
據說,她精通機關陣法,曾幫過薛令飛不少大忙。
當年薛令飛當孤鴻堡堡主時,孤鴻堡極為繁盛,據說便是多虧了這位賢內助。
後來,柳翠煙莫名失蹤了之後,孤鴻堡日漸勢微。
直到冷夜接替了堡主之位,情況才開始好轉。
現在想來,以柳翠煙的性子,多半是當年她拋棄了薛令飛,自己逍遙自在去了。
此刻,柳翠煙敢肆無忌憚地站在河對岸看他好戲,必定是有所依恃,不怕他。
東風醉觀察了一忽忽,果然發現這條河有著不少古怪。
河上沒有橋。
沒有橋倒也不奇,這條河不是很寬,只要河中有可以借力的東西,很容易便可以到達對岸。
以他和柳翠煙的輕功,要做到這一點根本不是難事。
河中長了不少睡蓮,隨著河水的流動而漂浮。
河中有睡蓮不奇,奇的是睡蓮的葉子都是一般大小,一般形狀。
這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這些睡蓮的葉子是假的。
為什麼弄點假睡蓮在河上?
東風醉可不認為僅僅是因為柳翠煙想讓這條河變得美一點。
多半是設置的機關。
再看向河對岸。
河對岸的樹木假山錯落有致,卻隱含著五行八卦,顯然不會是簡單的景致。
東風醉不禁懊惱,為何他過去沒有學過陣法?
以這條河的寬度,他不借力根本躍不到對岸。
而若借力的話,便會中了睡蓮的圈套。
就算他運氣好,僥幸能夠到達河對岸,估計也會陷進機關當中。
柳翠煙的這些機關可不比孤鴻堡的那些,要高明得多了。
東風醉只好耐心地站在河邊,靜靜地等待古樂兒。
頭一回,覺得自己是如此無能。
連自己想要保護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等了不多久,涼亭中的古樂兒睜開了眼楮。
看見河對岸的東風醉,歡叫了一聲,跳出涼亭,想跑過去見他。
誰知剛跑了一步,本來空無一物的面前突然多了兩株柳樹,柳枝撞了她一頭一臉。
柳翠煙嘲弄地說︰「都警告過你了,不可以亂動。還好是柳樹,若換成假山,你那張臉會變成什麼德行,自己想想吧。」
古樂兒嚇得不敢動彈。
東風醉連忙安慰她。
「樂兒,我沒事,你別擔心。別過來,小心受傷。」
柳翠煙得意地一笑。
古樂兒和東風醉同時將惱怒的目光投向她。
柳翠煙不理會東風醉,板著臉教訓古樂兒。
「敢對師父如此無禮?」
古樂兒嘟著嘴說︰「師父也應該講道理才對。」
東風醉搶著問︰「樂兒,你當真拜她為師了?」
古樂兒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樂兒,是不是她強迫你的?」
柳翠煙回頭橫了東風醉一眼。
「小子,我們師徒倆說話,你插什麼嘴?誰強迫樂兒了?哼,我柳翠煙才不會強迫別人拜師。」
東風醉心頭嘀咕。
還說不會,是誰剛才弄了機關才把樂兒給搶過去的?
但古樂兒在她手中,他怕古樂兒吃虧,這話只在心里嘀咕了一番,沒有說出口。
卻听見古樂兒在說︰「師父沒有強迫我,我是自願拜師的。」
「小子,听到了沒有?」
柳翠煙得意地望著東風醉。
東風醉面上現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古樂兒竟然真的拜柳翠煙為師了,感覺怎麼這麼奇怪?
不過呢,細想想,柳翠煙只是性子激烈了點,其實為人倒也不壞,而且武功高強。
樂兒若是能跟她學得一身好本領,倒也是件幸事。
只是,樂兒身上的毒怎麼辦?
東風醉干脆將這事告訴柳翠煙。
反正,樂兒也是她的徒兒,她總不希望費盡了心血搶到的弟子眨眼間就沒了吧。
「柳前輩,樂兒身上中了消魂散的毒,再有兩個月毒就發了。你知道消魂散的解藥嗎?」
「消魂散?我怎麼沒瞧出樂兒身上有中毒的跡象?」
柳翠煙驚訝地問。
皺著眉頭細細回想,但將腦中所有的信息都搜索了一遍,也沒搜索到一星半點跟消魂散有關的東西。
東風醉嘆道︰「我也沒瞧出來。也許這毒太怪異了,沒發作的時候無跡可循吧。」
柳翠煙神情凝重。
若真是這樣,那麼,這毒就太可怕了。
「是誰下的毒?」
柳翠煙惡狠狠地問。
敢向她的弟子下毒,她跟那個人沒完。
「冷夜。」
「是他?太過份了,他竟然給自己的夫人下毒。」
柳翠煙狠狠一拍身旁的柳樹,幾人合抱的柳樹被她拍得簌簌發抖。
古樂兒暗暗提醒自己,若哪天要告訴柳翠煙自己不是冷夜夫人的真相,一定得選擇她高興的時候。
而且,一定要事先找好逃跑的路。
柳翠煙生了忽忽氣,漸漸回復了平靜。
瞪了東風醉一眼︰「小子,還愣在這兒干嘛?還不快去種地。毒還有兩個月才發,兩個月以後再說。」
東風醉不回答她,看著古樂兒問。
「樂兒,那張紙條是你寫的?是你要我種地?」
古樂兒點點頭,心虛地垂下頭。
是她寫的沒錯,可她也是有苦衷的。
東風醉瞧見她的神情,就猜到她是被迫的。
不過,不管是不是被迫的,他都會照辦。
種個地而已,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
心倒因了古樂兒的心虛而開朗了。
原以為她還在生早上的氣,所以才罰他出氣。
原來,她的氣已經消了,真是太好了。
柳翠煙哪里知道東風醉的心思,見他臉上掛著笑容,心頭奇怪。
問道︰「喂,小子,種地好玩嗎?樂成這樣。」
東風醉笑得更加開懷。
「當然了,你當然不懂得這其中的樂趣。」
男耕女織,男人耕田是天經地義的事。
柳翠煙听出他話里隱含的意思,回想著自己淒涼的婚姻,臉色大變。
她一定不能輕饒了這小子,非讓他吃盡苦頭不可。
忿忿地走到古樂兒面前,拉了她就往屋里走。
「走,跟師父練功去。」
「就在這兒練吧。」
古樂兒瞅著東風醉,舍不得進去。
就算到不了他身邊,能多看他幾眼也是好的。
柳翠煙喝道︰「這小子賊兮兮的,被他偷學去了怎麼可以?」
古樂兒嘀咕著︰「人家才不稀罕你的這點功夫呢。」
身不由己地被柳翠煙拉進屋里去了。
東風醉注意觀察著柳翠煙走過的路徑,在心里把它強記下來。
以後,他會經常到這兒來的。
他不稀罕柳翠煙的武功,但他稀罕她布下的這些機關陣法。
正想轉身離開,卻見柳翠煙又從屋內走了出來,古樂兒並未跟在她的身後。
「小子,」柳翠煙走到剛才站立的地方,「你若不想種地也可以。」
「哦?」
東風醉一揚眉。
「還記得裝了黃金珠寶的那間石室嗎?那兒另有一道門,可以通往外面。以你的本事,一定能找到打開石門的機關。」
「前輩的意思是說,我可以從那道門出去?」
「對,我絕不攔你。」柳翠煙說得異常肯定。
「那,樂兒呢?她能同我一道走嗎?」
柳翠煙當即拒絕。
「樂兒啊,她要隨我學藝,我會好好照顧她的,你就別掛念她了。」
東風醉微笑道︰「你以為,我會拋下樂兒,自己出去?」
柳翠煙語重心長地勸。
「年輕人,你有了那些財寶,到外面怎麼享樂都可以,還愁沒有美女?何苦在這兒受苦。」
東風醉只淡然笑笑。
孤鴻堡的那點財寶算什麼?
比起整個天下,那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
至于享樂和美女麼,他本來就可以為所欲為。
愛怎麼享樂都可以,愛要多少美女都有。
可是,這些,能比得上真正的愛情嗎?
這世上,有誰能代替他的樂兒?
「你為什麼舍得將那些財寶給我?那不是孤鴻堡的財物嗎?還有,你為什麼願意放我走?」
東風醉問。
他當然不會丟下古樂兒獨自逃走。
但若那兒真有另一個出口,等他將古樂兒從老太婆的魔掌中救出來的時候,倒是可以帶她從那個出口離開。
不過,他不太相信柳翠煙當真有這麼好心,會指給他這條明路。
若他愛古樂兒的心意不夠堅定,豈不是真的會從那個出口走掉?
柳翠煙會違護這樣的負心漢嗎?
柳翠煙滿臉鄙夷的樣子。
「孤鴻堡的臭男人都不是什麼好人,干嘛要給他們留下這些財物?我有樂兒就夠了,不想你在這兒礙眼。你走吧,便宜你這小子了。」
她越是說得爽快,東風醉越是不相信她的話。
不過,倒也沒有提出置疑,掉頭就往回走。
柳翠煙望著他的背影,眼中現出一絲狠色。
「年輕人,你要走了?沒有話留給樂兒?」
東風醉頭也不回地說︰「干嘛要留話給她?等我種完了地,再過來看她。有話我會親口對她講。」
說完,吹著口哨,悠哉悠哉地種地去了。
柳翠煙眼中的狠色變成了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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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歡別人拘束我的生活我是什麼樣的一個女孩了解我的都知道我不是很合群唯獨你們我不是很語言表達但是我是在乎的人無完人我也就這麼一個人喜歡或不喜歡也罷了說話比較直爽
又不是八十年代為何那麼拘束為何要淑女為何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