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萱壓根沒有想到古樂兒的陰險用心,拍著胸脯保證。
古樂兒煞有介事地說︰「交待你一個任務,如果你完成得好,那麼,我可以讓你試著做總編助理。」
萱萱低聲自語著。
「才總編助理啊?也好,先混口飯吃再說。」
古樂兒笑著搖搖頭。
這個萱萱心挺大的,一來就總編助理還不滿足。
「先當助理試試看,否則我怎麼知道你能不能勝任總編一職?」
「沒問題沒問題,到底是什麼任務?」
萱萱回答得很是爽快。
口齒伶俐,語速很快,但吐字非常清晰。
越看越象當記者的料。
古樂兒問︰「孤鴻堡你知道嗎?冷夜公子听說過嗎?」
萱萱的眼楮一下子睜大了,兩眼放光。
「我知道我知道,我听好多人提起過了。听說冷夜公子是個大美男。是不是啊,社長?」
古樂兒忍笑點點頭。
「我想辦一個專題,關于孤鴻堡的專題,你去采訪冷夜吧。」
萱萱激動不已。
「哇,這個專題好哇。殺手組織加上美男,這報紙一定火。」
「這麼說你願意了?」
「我願意我願意。」
萱萱回答得十分爽快,便接下來卻又愁眉苦臉地問。
「可是我該怎麼混進去呢?听說孤鴻堡招人很嚴的,連個粗使丫頭都要經過重重考核。」
「你怕了?混不進去?」
古樂兒戲稽地問。
萱萱大搖其頭。
「不會,我才不擔心混不進去。我就是擔心需要的時間太長。」
蹙著眉頭,象在思索其余的方法。
古樂兒見她勇往直前的模樣,暗暗點頭。
她就需要這樣的一個人來辦明珠報。
也不再逗她,直接告訴她。
「你不必想辦法混進去,因為我可以修書一封給冷夜公子,他會讓你采訪的。」
「真的?」
萱萱喜得跳了起來。
「社長的本事真大。哦,對了,社長曾同冷夜公子一道滅了黑魔老怪,他肯定會賣社長這個面子的。」
古樂兒暗道,你知道的還不少嘛。
看來應聘前做過功課,不是打糊涂仗,無準備的仗。
不錯不錯。
可是萱萱接著又擔心地問︰「听說冷夜公子從來冷血,不愛跟人交往,他會接受我的采訪嗎?」
不待古樂兒回答,又給自己鼓著勁。
「不怕不怕,他不理人沒關系,我纏他,非纏到他煩,煩得不能不接受我的采訪,好把我打發走。」
古樂兒失笑。
她派萱萱去孤鴻堡,會不會真把冷夜煩死?
有意思。
古樂兒開始考慮,在萱萱采訪冷夜期間,她是不是應該找個借口到孤鴻去玩玩?
她真的很期待,期待看到冷夜跳腳的樣子。
含笑問萱萱。
「你說說看,應該采訪冷夜公子什麼問題?孤鴻堡的專題應該登哪些方面的內容?」
進門來一直活潑直率的萱萱這回換上了張八卦臉。
神秘兮兮的樣兒說︰「當然不能采訪人家的技術問題,那是爆人家的穩私。而且,普通民眾也不愛看。」
古樂兒點頭贊許。
萱萱又說︰「現在的明珠報稍嫌嚴肅了點。我們應該登點孤鴻堡殺手的情感故事,他們日常的娛樂之類,揭下他們神秘的面紗。」
古樂兒拍手。
「你說得太對了。尤其是冷夜公子,你一定要貼身觀察他的飲食起居,他穿什麼衣服啦,喜歡吃什麼菜啦等等。」
萱萱猛點著頭。
她和古樂兒的想法出奇的一致。
經過幾天的準備工作後,萱萱同志走馬上任。
在萱萱啟程去孤鴻堡前,古樂兒尤為慎重地叮囑。
「萱萱,記住,報道越詳細越好。你一定要弄清楚冷夜公子生活的每一個細節,包括他內衣的顏色,睡覺的姿勢,還有,睡覺會不會說夢話打呼嚕什麼的。記住了。」
萱萱面露難色。
她一個女孩子家,難道還要跑到冷夜的臥室里去看他睡覺?
算了,就當她是個丫頭吧。
豪氣干雲地答應︰「社長,你就放一百個心吧,萱萱保證完成任務。」
大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架勢。
古樂兒贊許地拍拍萱萱的肩。
「萱萱,你一定行的。」
當古樂兒喜滋滋地回去,告訴東風醉這件事時。
東風醉卻沒有被她的八卦精神逗樂,反而嚴肅地問了句。
「你知道那個萱萱是什麼來歷嗎?」
古樂兒拍著胸脯保證。
「你放心,我已經調查過了,她的身家絕對清白,不會給冷夜帶來麻煩。」
她當然不會隨便派什麼人去孤鴻堡。
讓萱萱在報社熟悉業務的那幾天,她已經派人去打探清楚了她的底細。
東風醉臉上卻仍是沒有露出放松的樣兒。
「你不覺得你在胡鬧?」
語氣略帶點責備的意味。
古樂兒振振有詞地辯解。
「冷夜性子那麼冷,若我不幫他一把,他哪有機會接觸除了殺手之外的別的女孩?」
東風醉道︰「只要他想,他就有機會。」
「切,」古樂兒冷嗤。
「以冷夜的性子,若沒有萱萱這樣的女孩來纏他,他會注意到什麼女孩嗎?哼,我怕他打一輩子光棍。」
東風醉眼神略為驚訝。
冷夜對古樂兒的情意,難道她沒有感覺到嗎?
冷夜對古樂兒的愛,也許沒有自己深,但絕對是有愛意的。
古樂兒這家伙,竟然沒有發覺,她的眼里,只有他東風醉一人。
頭一次,東風醉感到有醉人的春風從心頭拂過。
含笑調侃︰「你不是差點當了他的堡主夫人嗎?」
古樂兒只當東風醉在吃醋。
解釋道︰「我才不會。他不過是因為我學了無影縹緲掌,要將我拴在孤鴻堡,又看我不是殺手的料,只好委屈自己娶我嘍。」
東風醉心頭暗笑。
這個古樂兒啊,平時聰明伶俐的,怎麼這件事上竟如此糊涂。
糊涂好哇,干麼要讓她看懂別的男人的心呢?
于是,東風醉不再提此事。
倒是古樂兒,怕東風醉心里還有疙瘩,又再解釋。
「當初,是冷夜逼我晚上到你房里去的。如今,我派個女孩子去纏他,天經地義。就算他倆當真無緣,也沒什麼損害。就當是純粹作了一次采訪唄。對不對?」
東風醉連忙表示贊同。
「你說得很對,我們是該報答他。」
看看天色,又問︰「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平時,古樂兒都要到傍晚才會回來。
而今天,這才是午間呢。
古樂兒神情有些松懈,也有些迷惑。
「人手都安排得差不多了,我學了你的樣,盡量把權力下放,不必什麼事都自己攬著。所以,以後會閑一點。」
東風醉眼一亮,從躺著的榻上坐了起來。
「這麼說,以後你每天都可以多點時間陪我?」
古樂兒點點頭。
東風醉注意觀察她的臉色。
柔聲問︰「為什麼不高興?」
古樂兒嘆氣。
「我也不知道。以前,什麼都好奇,什麼都想試試,如今,真的什麼都試過了,卻突然發現,自己對這一切都沒有了興致。」
東風醉想調侃她,對我有興致就可以了。
不過,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看得出來,向來開開心心的古樂兒,這回是真的在煩惱。
微微笑了笑。
「樂兒,好久沒出去逛逛了,陪我去效外散散步,好嗎?」
古樂兒勉強笑笑。
「好啊。你是該起來活動活動了,再睡,肌肉真的要萎縮了。」
東風醉壞笑。
「誰說我沒有活動了?我每天都很努力地在活動。」
這家伙,又沒正經了。
古樂兒當沒听懂他的話,拉他起身。
兩人坐了馬車出城去。
坐在馬車上,經過明珠樓的時候,听見里面沸反盈天的喧鬧,古樂兒感嘆。
「染霜和愛憐的琴舞,如今吸引了更多的人呢。」
東風醉也感嘆。
「真沒想到,他們兩個竟然走在了一起。這已經成了一段佳話,廣為傳頌了呢。」
古樂兒的臉卻暗了下來。
「只怕未必有如表面那般美好。」
「怎麼?難道他們不是知己,兩情相悅嗎?」
古樂兒緩緩搖頭。
「知己倒是知己,但兩情相悅麼,恐怕還需要時間。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呢。」
古樂兒想起了前幾天去明珠樓,遇見莊愛憐的情形。
明珠樓的總店現在只剩下莊愛憐和東風靈兩個人,其余的後妃們都分別去了明珠樓的分店。
那天,恰巧東風靈不在。
古樂兒剛進入花廳,便見一臉落寞的莊愛憐獨自伏在窗欄上,對著窗外水池中的幾朵睡蓮發呆。
微波蕩漾,睡蓮也隨著微波起伏。
有魚兒從水中躍起,將水珠灑落在花瓣上。
水珠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愛憐,真有雅興啊。」
古樂兒同她打著招呼。
團團掃了一眼,花廳中只有莊愛憐一個人。
「染霜呢?他沒在這兒陪你?」
「他出去了,不知道去哪里了。」
莊愛憐懨懨地起身,問︰「樂兒,今天有空嗎?」
「嗯,今天不是很忙,怎麼了?有心事?」
古樂兒這時已然看出,莊愛憐眉宇間的憂郁。
奇怪了,她不是應該正同染霜處于熱戀當中嗎?
莫非兩個人吵架了?
莊愛憐憂郁地問︰「樂兒,你比較了解染霜。他,他是不是心里另有喜歡的人?」
古樂兒想起了在秋葉山莊時,那天染霜失神之下叫出的那個名字。
韻秋。
心頭一咯登。
染霜顯然還未忘記那個叫韻秋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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