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穆帆絕對是我的克星!我恨恨地捂著肚子。見到他的第二天就來了月事不說,十幾年健健康康沒有痛過經的我現在居然已經痛到恨不得把肚子挖出來。更可氣的是,他居然在旁邊睡得香。昨晚床上立下的「楚河漢界」這家伙早越界了,明明不胖,偏偏佔三分之二個床,還恬不知恥地把被子搶走了。我深吸了兩口氣,感覺好一點了,緩緩挪下了床。
「娘娘……」這麼天色有些微亮,宮女們已經都在門口服侍著了。
「噓,陛下在里邊睡著呢。」月復部又是一陣痛,「那個……我……來那個了。」……
真是古代啊,來個月事都這麼不方便。我抑郁地走回靈風宮,月兌鞋躺在床上,難道是水土不服?從來沒疼得這麼厲害過。
躺著也沒好多少。我抑郁地翻了個身,卻正對上了玄穆帆那張妖孽臉。搶了別人的床,還睡得這麼理智氣壯。高挺的鼻梁,鼻翼似是睡熟地一扇一扇,薄唇微抿起,哎,都說薄唇的人寡薄,這話真是太有道理了,看玄穆帆這個樣子也不像是個深情之人。
「愛妃如此盯著朕,莫非是對朕心存愛慕?」密密的睫毛忽然張開,丹鳳眼中射出一道凌厲的目光,雖然听起來是開玩笑的語氣,但他的目光卻仿佛探照燈一樣照在我臉上,讓人有種想避開的沖動。
我淡然的起身,輕輕「哼」了一聲,月復部還是很痛,可是繼續待在床上的話不知道那家伙又會想干什麼,「陛下你是對自己太自信了還是覺得臣妾是個那麼容易就愛上別人的人?」飲下一杯熱茶,月復痛卻還是沒什麼緩解。
「你是朕的妃子,難道朕在你眼里就是‘別人‘?難道愛妃心里一直還有個‘自己人’?」
我搖了搖頭,「陛下你有那麼多時間在這里和我計較誰是自己人誰是別人,不如去批兩三張折子來得劃算。」
「愛妃如此態度對朕,真是好令朕傷心啊。」玄穆帆掀開被子,直直走向坐在桌旁的我。
「停!」我驚訝的喊出聲,盯著玄穆帆月復部位置的一片血。他受傷了?腦中只是閃過這樣一個念頭,可瞬間我就明白了那是什麼。「你……你……你把衣服月兌下來,我給你洗一洗!」
玄穆帆有些狐疑地看了一下月復部,又看了看一臉囧色的我,扯起一邊嘴角,「也該上早朝了,不如,愛妃給朕更衣吧。」
「……」
玄穆帆你是個白痴!
我真想仰天這樣喊一句。但是考慮到這句話喊出後的影響,我也只是在心里小小咒罵了一下而已。朝服這種東西本來就很難穿,我手忙腳亂的幫這位大祖宗穿好以後他還嫌腰帶不夠正,冠戴歪了,而後更是話中夾槍帶棒地諷刺我手腳不夠利索,耽誤他上早朝。既然嫌我這嫌我那,一開始讓宮女幫忙穿不就好了。
輕輕將腳放到池塘里,絲絲涼意傳上來,腦子有些清醒了。不能生氣,我對自己說,最重要的事情是想辦法回去,回家去。這邊信仰的宗教與佛教無二,要想想如何才能把高僧招到後宮來又不惹人疑心。或者,不一定非要招他們來,我也可以到寺廟里去,玄穆帆應該也不會阻止我去給玄月國求福吧?可是怎麼說才能讓這個老狐狸相信呢?先前與他的關系說實話並沒有很好啊……忽然說要給玄月國祈福,這不是做賊心虛麼?
就在我頭疼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悉悉索索。
「誰!」我迅速從池中跳出來,擺好架勢。以前在武術學校的時候,經常會受到師父偷襲,還美其名曰「鍛煉你們的反應力」,在幾次被打得鼻青臉腫之後,大家都學精了,身後有什麼細小的動靜都不敢掉以輕心。
「皇嫂。」面前男子一襲白衣向我作一個揖,「本來只是想在花園中四處走走,不想皇嫂在此,冒犯了。」
反倒是我有些不好意思了,「沒事沒事,不用叫我皇嫂,叫我秦……碧欣就好。」好險,差點把本名說出來,「你是平慶王爺?」
「是。穆宇前些日子出使東寧國,昨天夜里才回來,未能及時向皇嫂請安,還請皇嫂莫要責怪。」說罷,玄穆宇抬起頭,微笑的看著我。
又是個深不可測的人。玄家都不是簡單人。罷了罷了,惹不起躲得起,不管這位皇弟是個愛兄如父的好弟弟還是個包藏禍心的大禍害,都不關我的事。「皇弟說笑了。既然皇弟想獨自轉轉花園,那碧欣就不打擾了。」說罷我做個萬福,準備回去。不知為何,這個皇弟眉眼間的熟悉感讓我感到一絲絲危險。
「皇嫂還是在責怪穆宇了。不如這樣吧,作為賠罪,穆宇邀皇嫂一同游玩花園如何?」見我似有拒絕之意,玄穆宇接著補充道,「想來皇嫂剛進宮,對宮中定然不熟,不如就由穆宇……」
「不用了不用了,游花園就好……」我急忙擺手。玄穆宇,你還真是個「好」皇弟啊,若是你帶我游了這皇宮,明天就有人傳我秦碧欣不守婦道,身為妃子還與王爺勾搭。看著玄穆宇臉上閃過的一絲得意之色,我心里暗暗咒罵,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玄穆宇你和玄穆帆真是活月兌月兌一對禍水!一樣不安好心!
「皇嫂似乎不太開心,穆宇向皇嫂講一些在東寧國的見聞如何?」
「啊,啊,好……」……
「如此?嗯嗯,那這嫵女國也當真是有趣了。」原來這個朝代並不是全部的男權主義,在玄月國和東寧國之間就夾著一個叫嫵女國的女權國家,雖然國土面積不大,但在女君治理下卻也算富饒。
「是啊,有時還能在街道邊看到有婦女大聲斥責男子。」
我笑了笑,這就是傳說中的「妻管嚴」嗎?「這個嫵女國里的男人倒也真是有趣。」
「哦?碧欣覺得嫵女國的男人很沒有男子氣?」
我搖搖頭,「不是,若是真論體力,想必那些婦人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只是他們這樣縱容妻子,」我捂嘴一笑,接著說道,「想必也是尊重妻子,不願與妻子發生爭執罷了。這樣一想,反倒覺得他們很值得尊敬呢。」
玄穆宇笑笑,點點頭,「碧欣這番觀點倒是很新穎呢。」
「哦?居然都不叫我皇嫂了?」我揶揄道。
「你還是喜歡我叫你皇嫂?」玄穆宇眯起眼楮,語氣似乎沒那麼友善了。
我急忙擺擺手,「稱呼這種東西我不在乎。能這樣像個朋友一樣好好聊聊就好。」我笑著拿掉他肩頭的一片枯葉。
「愛妃與皇弟好興致啊!」身後的聲音里似乎帶了一絲怒氣,「不如今日的游玩就到此結束如何?」
玄穆宇繞過我向玄穆帆一拜,「穆宇拜見皇兄。」
玄穆帆似是不耐煩地揮揮手,示意他退下,「朕想去靈風宮。」說罷便牽著我向靈風宮方向走去。
我無奈地向玄穆宇揮揮手告別,卻被玄穆帆狠狠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