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妃啊琪妃,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算計我,不過既然你來了,那我就好好陪你玩玩。我坐在桌前,一筆一畫地練著毛筆字,心情好,寫出來的字也好看。我滿意地點點頭,將寫著「秦紫陽」三個字的宣紙遞給明兒,「明兒,放好了啊。」
話音還未落外邊傳來細細尖尖的聲音︰「皇上駕到!琪妃娘娘駕到!」
一陣哭哭啼啼的聲音傳來,「陛下你要為琪兒做主啊……」
門被「唰」一下推開了,兩隊佩劍侍衛魚貫而入,隨後玄穆帆摟著琪妃走了進來,琪妃則是哭得兩眼通紅,還在不斷地抽抽搭搭。
「未知陛下駕到,臣妾有失遠迎,還望陛下恕罪。」
「玉妃朕問你,昨天夜里明兒有沒有出你的靈風宮。」
「陛下這話問得,臣妾身體不好,每日的藥都是明兒端回來的,明兒自是有出過靈風宮了。」
「皇上,你看!就是她!」
玄穆帆抬手做一個噤聲的動作,「來人!拿下!」
「皇上慢著!」我起身阻止,「皇上今日氣勢洶洶前來原來是問罪的。只是不知道明兒犯了什麼錯,值得您如此動怒。」
「她……她昨夜乘給姐姐你拿藥的時候居然……居然到我的念風宮偷了陛下給我的天蠶絲巾。嗚嗚嗚,陛下,您要為臣妾做主啊。」
「哦?原來是明兒偷拿東西了,只是,偷東西這事得講個人贓俱獲吧?」我回頭看看跪著抖成一團的明兒,本以為琪妃會冤枉我,沒想到居然找了明兒下手。
「來人!搜!」玄穆帆抬手便下了命令。
「陛下慢著。」我做個萬福,「陛下,好歹我也是一宮妃子,論起地位來並不比琪妃低,今日陛下公然將我的靈風宮當做賊窩來搜,若是靈風宮中真藏有賊子則另當別論,若是有人冤枉我靈風宮,陛下又當如何?」
「你是朕的妃子,若有人冤枉你,朕自會給你一個公平。」
「好,有陛下這句話,臣妾就放心了。這樣吧,若是靈風宮中真有賊人,臣妾就自行去了這玉妃的封號,甘願為奴為婢如何!」
「你……這可是你說的。」琪妃忽然也不哭了,似乎很開心說道。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搜!」
看著侍衛們翻箱倒櫃地搜著靈風宮,我冷冷地笑著,玄穆帆,你昨日前來無非是為了讓我求你,那麼好,你這麼好的證人送上門,我可沒理由不要。
「陛下……」一個侍衛拿著絲巾遞了上來,老手法了,這麼沒新意。
「來人……」
「陛下,東西是在我這里找到了,可臣妾還有幾件事情不明,想問問琪妃呢,不知可否。」我語氣帶了些撒嬌的意味,軟軟地說著。
「……準。」
「琪妃妹妹,你近來天天到我的靈風宮。難道這絲巾不是你偶爾不小心落在這里的嗎?」
「怎麼可能,陛下賞賜的絲巾我可是很小心的收在念風宮呢。」
「哦,這樣看來,明兒是只有親自到念風宮才能拿到這條絲巾了。」我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不知妹妹可有什麼證人?」
「環兒!」看著琪妃信心十足的樣子,我不禁有些好笑。
「是……請袁公公上前听話。」
一個太監哆哆嗦嗦走上前來,跪下之後更是連頭都不敢抬起。
「袁公公不必緊張,我也只是問你幾個問題。請問袁公公是昨天夜里親眼見到明兒從念風宮出來的了?」
「稟……稟娘娘,是……」
「我記得入夜之後,公公們和侍衛們都是不準進妃子住的宮的,不知袁公公是怎麼看到的呢?」
「稟……稟娘娘,袁六眼神夠好……雖是隔著半個念風宮的距離,但依稀看到,是明兒姑娘的相貌。」
「哦……這樣說來袁公公眼神真是夠好呢。只是這話你昨天說我還信,你今天說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信。公公要知道,昨夜不光沒有星星,連月亮都被雲遮著,這點陛下可以作證。袁公公你的視力真的好到隔著五十多米沒有光都能一眼認出明兒嗎?你是真的看到了,還是故意栽、贓、陷、害!」最後四個字我擲地有聲地拋出,袁六頓時癱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喊著「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小人知錯了!」
我轉頭向玄穆帆,「陛下,這件事可……」忽然看到他嘴角一絲不明顯的微笑,我心下一驚,還有後招!
「陛下!」一個侍衛跪在地上,手里捧著一個小草扎人,可以清晰地看到上邊的字條寫了「玄穆帆」三個字。
玄穆帆伸手,拿起草人,「背後寫了朕的生辰八字,愛妃,這你又如何解釋!」說罷,將草人扔到我腳下。
我拾起草人,仔細看看了,放在鼻子下聞了聞,默默撕掉了寫著玄穆帆名字和生辰的字條,然後轉身走到桌前,撕了兩張紙,在上邊寫下了秦碧欣三個字,並寫上了生辰後貼在小人上。玄穆帆冷冷地看著我做完這一切,琪妃則是滿臉驚訝喃喃著,「她居然詛咒自己……」
默默走回眾人面前,我抬頭直視那對冰冷的目光,「陛下,這事我不準備解釋。」話音剛落,我將小人扔到地上,迅速從旁邊侍衛身邊抽出一把劍,狠狠扎向小人心口,「當」的一聲,劍斷成了三截,最下邊的一截穿過「碧」字,深深扎在小人心口,周圍人都倒吸了一口氣,我將劍柄丟在地上,緩步走到琪妃面前,用只有她和玄穆帆能听到的聲音說道︰「除了你誰會用那麼嗆人的胭脂,不要再有下一次,不然我一定讓你不得好死。」對上玄穆帆的目光,我朗聲說道,「玉妃行事不當,惹到了仇家,不光自己被栽贓陷害,更是威脅到了陛下的安全。玉妃自知有罪,自請禁于靈風宮中十日以作懲罰,還望陛下恩準!」說罷便不管玄穆帆的反應,徑自走向里屋,「諸位若是沒事還請回吧,玉妃帶罪之身不便招待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