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似乎都靜了。這幫瘟神都走了吧?真是流年不利,我好好的坐在靈風宮到底招誰惹誰了。
「明兒?沒嚇到你吧?」我沖著外屋喊了一聲。都這麼久了,還靜悄悄的,這丫頭別是嚇壞了,「對不起啊,明兒,我沒想到琪妃居然沖著你來,更沒想到那顆豬頭玄穆帆居然用這麼下三濫的招數。」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回答,「明兒?」我覺得有些不對勁了,起身走向外屋,卻只看到了玄穆帆面無表情地坐在桌旁。
直接忽視掉他,我繼續喊著明兒。
「這招很下三濫麼?」
我回頭看看依舊面無表情的玄穆帆,「啊,還行吧,仔細想想也沒那麼差勁,畢竟要找到琪妃這麼好的戲子就不容易。」
「讓你求一次朕就這麼難嗎?」
我無語地白了白眼,「我自己能搞定的事情干嘛要求你?還是你作為君王莫名其妙的優越感作祟,非要別人求你你才爽?那我求求你,不要再和你的小琪妃騷擾我了好不好?」
「朕的寵愛,別人都是欲求不得,你卻是避之不及,秦碧欣,你到底是個什麼角色?」玄穆帆起身,步步緊逼過來,「世人皆知你凝玉公主膽小怕事,可是你卻數次在大庭廣眾之下與朕作對;世人皆言你凝玉公主的書法筆走龍蛇,可是你卻連自己的名字都寫得如此難看;世人皆道你凝玉公主養尊處優,十指不沾陽春水,你卻手生薄繭,甚至能與朕過上兩招,你!到底是何人!」玄穆帆緊緊盯著我,這個時候,我若是露出一絲慌色,只怕立馬就會被拖出去斬了吧?
我是何人?我說我是穿越之人,我說我是秦紫陽,我說我跟這個公主根本一毛錢關系都沒有你信嗎?我心里白了白眼,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的說道︰「陛下方才所言皆是道听途說吧?即是道听途說,想必與事實有些偏頗也是正常的。我再如何膽小怕事,卻也不想與冷宮中度過余生,與陛下于眾人面前對峙,實在是情勢所迫;碧欣的字,也請陛下您不要深究了,寫字好看與否與心境大有關聯,剛才碧欣遭陷害,內心憤懣,寫出的字自是不能與心平氣和時寫的字相提並論了;至于手中薄繭,陛下,練字之人,手中如何能沒有繭。況且臣妾久居于宮中,體弱多病,為強身健體也只是學了幾招,又如何談得上能與陛下過招,陛下未免太看重碧欣了。」我抬頭看看依舊眯著眼楮的玄穆帆,嘆了口氣,「臣妾所做一切只為自保,這宮中有多深,臣妾自是清楚,所以更是不會做任何威脅到陛下的事情。臣妾話已至此,陛下若是還心存疑慮,不如將臣妾打發出宮,也好過碧欣每日在陛下眼前,惹陛下心煩。」
看著玄穆帆有些緩和的臉色,我悄悄舒了口氣。
「那,還記得當初和親之前你給朕送的詩嗎?」玄穆帆幽幽張口,「前些日子,下人手拙,將茶水灑在了上邊。朕很喜愛那首詩和那幅字,毀掉怪可惜的。再寫一遍交予朕,朕就放了你。」
字?我擦……詩?我再擦……秦碧欣啊秦碧欣,你說你嫁就嫁了,還寫什麼詩,贈什麼字?現在好了,我又不知道你寫的什麼字,又不知道你做了什麼詩。最慘的是,我居然腦子卡殼,想不出什麼理由來拒絕他!後背上開始有冷汗冒出來了,我一咬牙,豁出去了,「陛下!想要臣妾的字,可得拿東西來換!」
「哦?那朕賜給你……」
「陛下,」我心一橫,能拖一時是一時,「陛下賞賜給的雖說都是好東西,可都不是臣妾想要的,臣妾想自己挑!」
快生氣吧,快生氣吧,我心里默默祈禱,玄穆帆你是個君王,你要有君王的氣勢,我這麼過分的要求你可一定要生氣啊,最好怒斥個什麼「膽大包天」「恣意妄為」什麼的,最後咱倆一言不合,一拍兩散。老天,你一定要讓他生氣,他要不生氣,我這戲可就沒法演下去了。
天上的各路神仙可能沒在家,完全沒听到我的禱告,我眼睜睜地看著玄穆帆完美無缺的薄唇吐出一個「好」字,然後華麗麗的淚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