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鴛,」我叫住在暫時接替明兒的侍婢,「明兒差不多也休息好了吧?幫我約她在……就在御花園,我等下去見她。」
「是,娘娘。」
我長嘆一口氣,望向空空的鳥籠。喜鴛徐步退下,靈風宮里又變得沒有生氣起來。
這樣的日子過不了多久了吧,舒適的大床,寬大的屋子,每天的衣食都由專人安排的好好的,出行更是要人隨身陪著。這樣……受限制的日子也過不了多久了吧。我努力不去想明兒,只想著離開這里以後的生活。智勤和尚還是要去找的,只是這次一個人上路,可能要更輕松一點,這是好事。想帶些什麼值錢的首飾、銀兩出宮就是難上加難了。不過沒關系,只要能安全逃出去,錢什麼的都是小事。
紫陽……成敗在此一舉……
「來人!將靈風宮圍起來!別讓她跑了!」外邊傳來一片嘈雜哦,門被粗暴地踢開,兩隊侍衛魚貫而入。
「秦碧欣!你這個叛徒!居然如此不知好歹!」玄穆帆滿臉怒氣,狠狠將歌兒扔在地上,歌兒的腿似乎被折斷了,在地上扇了兩下翅膀,卻始終沒能站起來。
「陛下?」我一臉疑惑,不知該怎麼回答。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他這麼生氣?「陛下如此震怒不知所為何事?」
「你這個叛徒!都嫁到玄月國了,還偷偷暗中給洛西報信!」琪妃站出來尖聲指責我道,「要不是我發現這臭丫頭行蹤詭異,只怕陛下現在還被你蒙騙著!」
「琪妃妹妹,我自問進宮一年來從未與你結仇,你為何在陛下面前如此污蔑我!我既已經入了這靈風宮,就一生一世都是陛下的人,縱使洛西國是我的母國,那也是曾經的事情,我又為何要聯系洛西?再者明兒前段時間剛遭冤枉,行事謹慎些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妹妹怎麼能因為這樣就這樣無端端的指責我!」我憤怒地看看被五花大綁,一邊臉還腫著,明顯挨了一巴掌的明兒,毫不示弱地回嘴道。
「無端端?」玄穆帆冷笑一聲,「除了你這‘落筆生蓮’的凝玉公主,我宮中上下再無一人能寫出這鸞跂鴻驚的篆書。朕就算不精通書法,但你就當朕會傻到任由你欺騙嗎?」他狠狠將一張揉成團的字條向我擲來。
我疑惑地看看擺出一臉幸災樂禍地琪妃,再看看似乎氣得都快將牙根咬斷地玄穆帆,拾起地上的字條,展開。
「這……陛下,我……」對著字條上完全不認識的字,我有點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你還想說什麼!白紙黑字寫著‘玄月攻洛’!你到底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背叛我!」玄穆帆急步沖過來,掐著我的脖子,逼迫我與他直視。
「我……我沒有……」我努力吐出這幾個字,卻狠狠被他摔在地上。
「秦碧欣,從今日起,你不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玉妃,你是我玄月最下等的丫鬟!你要做最辛苦的差事,穿最難看的衣裳,吃最難吃的食物。朕要你一輩子在這里做下人,永世都不得出宮!」說罷,玄穆帆一甩衣袖離開了靈風宮。
無力地癱坐在地上,我心里真是五味俱全。他居然連一句解釋都不听,就這樣將我貶為這個宮中最下等的人。好!玄穆帆!你做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