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手指,將那一卷畫軸小心翼翼的打開,優雅的動作,輕輕將整幅畫撫平。從窗外透進來的微蒙月光籠罩在男子的周身,從紀弱顏這個角度來看,恰好能瞧見他絕美到無可挑剔的側臉。
這不是一副畫,而是一副名家筆墨。
眸光順著他的手指,落在右下角的落款處,平滑流暢的線條,赫然書著「歐陽詢」三個字。
紀弱顏眸光微顫,微鄂的抬起頭來,「煜表哥,您說這是娘親讓你送過來的?」
安煜眸光微怔,嘴角上揚,「唔,沒錯,歐陽詢的真跡千金難求,如果你明個兒能將這副字畫送給太子妃,你在這沈家的日子,定會好過一些。」
紀弱顏微微抿住了雙唇,眸光似乎有些什麼異樣的情緒在浮動。她凝望著平鋪在桌面的字畫半響,終是松了松嘴角,笑道,「那就有勞煜表哥跑這一趟了,東西我就收下了,多謝。」紀弱顏扭頭俏皮的露出一抹笑容,臉頰上微微現出的梨渦,甜美可愛,是不曾為外人所見的絕美。
安煜似乎有一瞬間的窒息感受,不過一瞬間之後,他又恢復了往日不羈,「我只是受人之托,跑一趟而已。這是應該的,無須謝我。」
之後,安煜又向紀弱顏交代了一些,說是明個兒紀弱顏的父親母親會領著她兩個哥哥一齊赴宴,到時候會幫襯著她,想必一切都會更加的順利。
紀弱顏听到這些人情往來的消息,不免有些心不在焉。
安煜瞧見她這個態度,眸不自禁的有些深沉。直到他交代完這些之後,臨行準備出門之前,才像是想起什麼一般,道了一句,「明個兒上官嫻也會到場,你……需多注意一些。」
听見上官嫻這個名字,紀弱顏飛到遠方的思緒才算是飛了回來。
瞧見紀弱顏陡然微變的面色,安煜終是微不可見的輕嘆了一口氣,扶了一把衣擺,輕點足尖,一個飛身利落的翻上了雪苑的外牆。
守在外面的蜜兒和芍藥見了這個動靜,才轉身關上院門,進了屋子。
「咦,少女乃女乃,怎麼這里還有一副歐陽詢的筆墨啊?」蜜兒好奇的湊了過來,發現桌上的這一副並不是紀老爺留給紀弱顏的嫁妝。那些嫁妝可是有冊子記錄的,蜜兒腦袋里面一筆筆記得可清楚了。
紀弱顏扭頭瞪了蜜兒一眼,小心的將桌上那一副字畫收了起來,「這個你就莫要多管,好生的替我收起來。明個兒上官嫻也會去赴宴,你跟在我身邊還得機靈些。」
「什麼?」蜜兒原本漂亮的眸子陡然睜的圓圓的,臉上也逐漸溢上了怒氣。「那個臭不要臉的……」
蜜兒的話還沒有說完,卻結結實實的挨了黎媽媽的一記爆栗,疼的差點要掉下眼淚來。她捂著後腦勺,癟嘴瞪著一臉怒意的黎媽媽,委屈的很,「黎媽媽……」
黎媽媽朝著蜜兒翻了個白眼,「上官嫻是上官皇後的外甥女,人家是皇親國戚,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罵了?明個兒我看還是叫芍藥陪著三娘,你這張嘴就沒有個把門的,到時候替三娘惹了禍端也不得而知。」
「可是……」蜜兒有些不服,還想開口辯解,卻不料被黎媽媽一記白眼給瞪了回去。
紀弱顏半倚在榻子之上,她素來就是個喜靜的,想著明個兒要去太子府,而且還要應付那麼多達官貴人,想著就頭疼。
不過轉念一想,明個兒有上官嫻在,說不定也是一次機會。
說到上官嫻,蜜兒會露出那般憤懣的表情,也是情有可原的。
听蜜兒說,這個上官嫻原本與沈之 算得上是兩情相悅,不料沈老爺卻做主促成了紀弱顏與沈之 的婚事。
听聞這個消息的上官嫻連夜從外省趕了回來,在沈之 與紀弱顏大婚之日,大鬧婚堂。
這場婚事的主婚人是當今的上官皇後,上官嫻素來就是個受盡嬌寵的,這一次居然當著上官皇後的面,說即便紀弱顏與沈之 成了婚,日後她也有法子讓他們勞燕分飛。
正是因為這一句話,讓上官皇後大怒,呵斥上官嫻回家思過,三個月不許出門。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上官嫻與紀弱顏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紀弱顏癱在床上,揉了揉微漲的太陽穴,清理著腦袋里面亂成一團麻的思緒,準備迎接明個兒的太子妃生辰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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