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進二人苦難多,
途經賈村神秘窩;
偶遇奇女逢甘露,
不知廬山真面目。
李進對賈生的身份越發的懷疑。首先,在此偏壤之地,怎會有一座外表窮困內里奢華的莊院?其次,賈生身材矮小,武功卻如此了得;再次,醫者乃承治病救人為己任,為何見死不醫?難道與自己的親生父親有仇?不管如何猜測,李進斷定此人大有來頭。
「賈姑娘,這麼巧?我正想找你問問家妹的病況。」
「英姑娘怎麼了?賈生問道。
「她剛在房中大口嘔血,臉色難看至極。我想問問姑娘,可有生命危險?」
「哦呵呵,沒大礙,淤血外排乃是好事。毒血不除,殃及經脈。你可輔她用內功療傷,再配我幾劑湯藥,過幾日便可痊愈。」
「公子,你特地在此等候就為了問這事兒嗎?」賈生神秘的問道。
「啊!是啊。不然姑娘以為為何?」
「哦……沒什麼。公子……剛……你有沒看到什麼人或者什麼事?」
「我嗎?沒有啊,我方才從屋里出來,本想歸還藥碗于管家並找姑娘詢問下家妹的異狀是否有生命危險,沒想在院中與姑娘偶遇。」
「哦,那好,我就不打擾兩位了。你只可按我教你的方法替英妹運功療傷即可。小女告辭。」
「姑娘請便。」
賈生走後,李進嘆了一口氣︰「好險,若不是方才事先回到院中,想必早已被她看穿。
傍晚,華燈初上。然而,賈府卻異常的安靜。
「篤,篤,篤,」
「誰啊」李進問道。
「是我,賈福。我來給兩位送晚齋。」
李進打開門,賈福慢悠悠地走了進來,手中端著一個托盤。
「不知姑娘的傷恢復的如何?」
「不勞老人家惦記,恢復的不錯。傷口漸漸愈合,感覺整個人也精神了許多。」
「那就好,那就好。我家小姐一般是不給人醫治的。她醫病有個規矩︰不醫達官、不醫富貴、不醫僧人、不醫匪盜,只醫有緣人。她能主動為您醫治算是您的造化了。」賈福邊說邊將托盤里的酒菜往外端。
「為什麼?」李進好奇的問道。
「小姐不讓問,我也不好多言。自從老爺夫人死後,我家小姐就立了這個規矩。」
「哦?你家小姐倒是挺怪的一個人。那,貴府靠什麼營生?」李進問道。
「靠賣酒啊!我家小姐每逢初一、十五都會在地道中釀酒。這附近十鄉八里的酒館、酒坊、客棧都與我家有生意往來。」
「原來如此。」
「這個檀香乃去年前方悅來客棧店家相送,聞起來味道靜心怡神。我將它放在桌上,少時,待二位用餐完畢後,我將小姐熬的湯藥送來,再取回香爐。」說罷,賈福離去。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賈福將湯藥送來,取回了香爐。
「妹妹,趁熱喝吧,對身體有益。若能早些恢復,我們也好早些啟程。」
「嗯。」麒英端起藥碗一股腦的將湯藥服下。
「太苦了,比上次還苦。」
「別瞎說,藥不苦還是藥嗎?躺下休息,我出去轉轉。」說完,李進出了門。
夜晚,大風。雖未至隆冬,但風錐骨底不由得讓人陣陣發寒。
李進站在院內,回想著三天來賈家莊里所發生的一切。疑惑重重,膽戰心驚。可是為了醫好妹妹的病,又不能直問或與賈生有正面沖突。一時間,難了李進一八尺男兒。他仰望天空,哀聲長嘆。不如死了的好,一了百了。人世間的險惡,豈是一個從未身陷世俗的人所承受的了的?人性的丑陋,爾虞我詐,讓他感到有些疲憊。
風,依舊的刮著。李進潛意識的抿了下衣衫。想起今日晌午的所見所聞,不由得讓他好奇心頓時。深思熟慮後,李進下定決心要一探究竟。
院中三間房,除了麒英所在的房間外,一間房內燈亮,一間房門緊閉。
于是,李進輕手躡腳的來到西廂。他蹲在窗戶下面,舌忝了舌忝指尖,將窗紙捅了個窟窿向內望去。燈亮,房內無人。正當李進要離開時,地道中走出一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管家賈福。李進見賈福出現,怕橫生枝節,便輕輕的一跳躍至房上,俯身靜觀院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