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
「大叔,請問悅來客棧怎麼走?」
「過了前面的山家岡子,再走幾里便是了。」老人家指著前路應著。
「謝謝了,老人家。」
麒英繼續前行,翻過山頭,眼前是一片墳地。
「怎麼會有如此大的一片墳地?」她帶著疑惑上前探看,卻意外的發現每個墓碑上都空無一字,沒有出處亦沒有姓氏,麒英隱隱地感覺到山家岡子是個不祥之地。
又向前行了幾里路,遠遠地看到了一個隨風飄舞的幔帳,上面明晃晃的四個大字︰悅來客棧。
「終于到了。」她加快了腳步,向客棧跑去。
那是一間上下兩層的客棧,四周圍著籬笆,左邊是一歇馬槽子,右邊是農具跟菜園子,菜園子中間有一口水井,水井邊上高高的掛著長蔓,上面題字悅來。
「姑娘,你是打尖還是住店啊?」一個獨眼男人弓著腰端著水壺走了過來。
「住店。」麒英環顧四周坐到靠窗的桌旁。
「小二,來壺茶。」
「好類~~,上好的碧螺春一壺。」小二尖著嗓音隨聲而去。
不大一會,小二從內堂出了來,手里端著一茶壺︰「姑娘,您要的茶。」
「小二,我想跟你打听個人。」麒英迅速地瞄了下周圍竊竊地說。
「姑娘,我們這窮鄉僻壤的,小的見識有限,恐怕是……」
「你看這個夠不夠?」麒英從頭上摘下金釵放到了桌上。
獨眼男人頓時眼前一亮︰「夠,夠,太夠了,姑娘請問。」
「你們客棧有沒有一位姓楊的女子?」
「我去你女乃|女乃|個孫子,還想打老娘的主意,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一個女人的罵街聲打斷了小二的回答。只見一個男人「 鐺」一聲從二樓摔了下來,隨即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頭挽歪髻,冠插鳳簪的中年女子,她半|果|著肩,雙手掐腰,一只腳踩在樓梯的把手上,嘴里不住地罵著。
「吃在我這,住在我這,還他|媽|的想佔老娘便宜?瞎了你那狗眼!天下的好事都讓你這龜|兒子佔了!我呸!李二,給我算算一共打壞了多少東西,把損失都給我記在他頭上。」說完扭著胯走下樓來。
「是!老板娘!李二放下金釵走了過去,趴在女人的耳邊嘀咕了幾句進了內堂。
「哎呦,姑娘,听說你要找人啊?這方圓百里,十里八村的沒有我楊二嫂不知道的,說吧,你能出多少銀兩,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女人馬上換了一副嘴臉,那聲音甜的讓人牙疼。
「桌上的東西你拿去,我只問你幾個問題。」麒英一臉嚴肅。
「哎呀呀,這金釵可值個幾百兩銀子,姑娘您要問的是男人啊?還是女人啊?是大人啊?還是小孩啊?但凡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女人一記轉身盤到了桌子上。
「你姓楊?」
「沒錯啊?我姓楊,你叫我楊二嫂就可以了。」
「你是店老板?」
「您真聰明。」女人將金釵美滋滋地插在了頭上。
「你認識楊娟這個人嗎?」
女人頓時將笑容收斂,十分嚴肅地看著她︰「你問她做什麼?」
「沒事,我就是隨便問問。你不說這十里八村的都知道嗎?這點小事應該不成問題吧?」
女人猶豫了一會,從嘴里擠三個字︰「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