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她死了?什麼時候死的?」麒英拍案而起,顯得有些不安。
楊二嫂眼底掠過一絲神秘︰「說來也是奇怪,也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死了,想想也就是前不久的事。」
「她怎麼死的你知道嗎?」麒英低著嗓子問道。
女人的眼神有些恍惚︰「哎呀,她怎麼死的,我怎麼能知道呢。」
麒英看了看眼前這個女人,猶豫了一會︰「謝謝你老板娘。」緩緩地坐了下來。
「姑娘,您要找的人都不在人世了,您今晚是住這兒啊?還是繼續趕路啊?」女人模了模發髻,扭了扭腰。
「住店。」麒英看著窗外,深邃而迷離。
「李二啊,李二。」女人故意提高了嗓門。
「哎,來嘍~~~怎麼了?老板娘?」李二一路小跑從後堂出來,彎著腰低頭听喚。
「給這位姑娘安排個上房。」楊二嫂扭著上了樓,走到二樓口又回頭吼道︰「如今這年頭,兵荒馬亂的,你們幾個兔|崽|子給我眼楮放亮點,出了什麼事老娘我眼里可不揉沙子。」說完,進了二樓把頭第一間房。
兩個人從旁應著,一個是店小二,還有一個是膘肥體壯的粗漢子︰身高八尺有余,頭裹方巾,渾身黝黑,像是多年太陽暴曬而成。
「您請好兒吧。」
「嘿嘿,有肉有饅頭,盯,盯。」粗漢子憨憨地傻笑道。
隨後二人又各自干起了活兒。
「上房一間。」小二尖著嗓子進了櫃台。
「姑娘,您要的上房,二樓左拐第二間便是了。」說話的功夫,小二將鑰匙取了來。
「有勞店家,放在桌上即可。」
麒英無心看風景,也無心過問旁人之事。眼下,楊大哥要她投奔的人已經死去,接下來她該怎麼辦?一時間有些迷茫。正在此時,一群手持大刀的野蠻人進入店中。
「他爺|爺的,什麼破地方,走了這麼久就這麼一家客棧。」其中一個高高瘦瘦的人發著牢騷。
「呦,幾位爺,是打尖啊還是住店啊?」
「住店,好酒好菜給爺爺端上來。」一個左臉帶疤的人將刀拍在桌子上大吼道。
「爺,您稍等,小的這就為您準備。」
「四間上房,酒肉伺候…」小二尖聲附著,麻利地進了後堂。
麒英見來者不善,馬上低下了頭,靜觀其變。
「都七天了,二弟還沒有消息,會不會已經……?」其中比較矮小的一個低聲說道。
「放你|女乃|女乃|的|狗|臭|屁,二弟福大命大,不會出事的。」刀疤男有些情緒激動。
「如今世道不太平,我們行走江湖小心為妙。」領頭的低著眼環顧客棧四周。
不大一會,小二從後堂走了出來,手里端著一壺酒和幾碟小菜。
「幾位爺,小店地處偏僻,這是按幾位爺的要求上的,如果不夠您在喚我。」小二肩披抹布弓著腰。
「就這麼幾個破菜?你打發要飯的呢?怎麼?孫子怕爺爺吃飯不給錢?」刀疤男惡狠狠地揪著小二的衣領,將他抬的老高。
小二蹬著腿,說不出話來,只是連連搖手。
「哎呦,這位爺,誰惹您發這麼大的脾氣呀?別跟他們小的一般見識,消消火,消消火。」不知什麼時候老板娘突然出現了,一邊賣|弄著風|騷一邊走下樓梯來到桌旁。
「哎呦呵?這鳥不拉屎的村子還有這麼標志的美人?」高高瘦瘦的男人嘴里留著口水,一把抓住了她的。
「啪」一記大嘴巴打了過去。
「我|操|你|爹|的,敢模老娘。」女人將裙子向上一掀,露出縴長的秀腿。
「你們這些中看不中用的臭爺們,欺負到老娘的頭上來了?也不撒潑尿自己照照,我呸。」楊二嫂踩著凳子叫罵著。
「好!有個性,我喜歡。」男人撒開手中挾持的小二欲上前輕薄,卻一把被坐在前面的領頭男人的刀擋住。
「坐下,別惹事。」男人低沉的嗓音有些深不可測。
「是,大哥。」高高瘦瘦的男人有些不服氣,憤憤地坐下了。
「還是這位爺懂江湖規矩。」女人立刻換了一副嘴臉,比翻書還快。
「爺打哪來?往哪里去啊?」老板娘一邊倒酒一邊殷勤地問道。
「清風任我行,乾坤日月明。」領頭男人端起酒喝了一口。
「哦,原來是道兒上的朋友。」女人給李二使了一個眼色。
「李二啊,去,將後廚房的烤全豬拿出來,給幾位爺下酒。」
「老板娘,那不是你用來供奉祖宗的……」
「我|操|你|爹|的,老娘的話你都不听了,怕幾位爺付不起錢呢?錢就是祖宗,快去。」楊二嫂揪著耳朵將李二拽進後堂,小聲地在耳邊念叨︰「清風寨的,來意不明,今晚听我號令,見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