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群白痴,男的女的你們分不清也就算了,現在倒好,連大人小孩都分不清了,我讓你們綁的是那個小孩,不是這個女人,一群白痴」。
陰暗的內室,點著一把火把,火光閃爍不定,似乎隨時會滅。
一室擠滿了人。
矮個子,高個子,外加其他零零整整,總共有十幾二十號人,其中一個暈迷的女人,正是剛剛矮個子所說的女人。
是雪兒。
這幫人原是要綁來傲人,卻陰差陽錯的將雪兒綁了過來。
「老大,不是我們的錯,當時人那麼多,而且,水族的勇士都在,我們——」。那個小孩子又被護在中間,哪那麼容易就能綁回來的。
能綁回這個女人,他們就已經很盡力了好不好。
大哥只知道用嘴皮子說。
不是說說就在的。
「是啊,大哥,大不了我們再去綁」。
「綁綁綁——」,矮個子冷哼一聲,將在場所有人瞪了個遍,「讓人家來綁你們吧,把這個女人綁過來,早就打草驚蛇了,還能綁個屁啊」。要不是他個子矮,早就將這群飯桶統統揍一遍,「還怔著干什麼,還不快把這個女人拖出去隨便找個人賣了,要是讓水族的人知道是你們干的,看看你們還有沒有機會活命」。
「大——大哥——我們馬上去,馬上去——」。惡人怕死,一干人立刻把雪兒拖了出去,隨便找了個人,隨便改了個名,直接把雪兒賣出去了。
只要人不在他們的手里,他們便可以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事情都跟他們沒有關系。
如此甚好。
大不了,下一次,絕不失手就是了
樸業以最快的速度趕回水族。
一路飛奔,直接進入克良的居所,完全沒有通告,沒了以往的禮儀。
「站住,樸業,你這是在做什麼?」。
有人叫住樸業,樸業卻沒有理會。
「族長,大事不好了」。
克良神情一斂,看向樸業。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不是陪著展夫人和展公子他們一起游玩去了嗎?現在回來做什麼?」。
「展夫人她——失蹤了」。樸業羞愧低頭。
人就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失蹤的。
他們盡量一點反應都沒有,直到反現人失蹤之後再去尋找已經太晚了,不,希望不是太晚。
「什麼」。克良大驚,「到底是怎麼回事?」。略一想,「不,先別說,阿里,快去,通知展堡主和天薩,交代下去,族人能出動多少人就出動多少人,一同前去尋找展夫人,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展夫人」。
「是」。阿里也意會到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立刻應是退開。
「樸業,邊走邊說,人到底是在哪里不見的,為什麼好好的人會不見」。
「屬下失職,人是在無名小鎮上丟失的——」,樸業簡單的將過程了說一次,兩人還沒走多遠,樸業便被當空拎起,下一刻,克良已經見不到他的人影了。克良驚鄂的盯著後頭跟上來的阿里。
「這是怎麼回事?」。話落,又一道身影閃過。
阿里用力的吞了吞口水。
他差點嚇死了。
差一點就被展堡主嚇死了,他的怒火,可以直接將人燒得干干淨淨。
「那是展堡主,他一听展夫人不見了,登死怒得悔了屋內所有的東西」。除了四面牆,其他的什麼都不存了,他差點以為自己也會被展堡主一怒之下給捏死,「他問清楚是樸業回來報信的,立刻就消失了,我費盡力氣想要跟上,也只看到他的背影」。
所幸,展狂認得樸業。
他是與克良夫婦前往鹽城的勇士之一。
「後面那個?」。
「是族長您的公子」。
克良了然,「快,你馬上帶著所有人趕到無名小鎮,我先行一步,務必在展堡主更火大之前找到展夫人,否則——」。余下的話,未語。
如果,展夫人真的就這樣的失蹤無影。
那麼,原本是好事一件,怕是只會慘劇發生。
「是」
一行車隊,是遙族做完生意回族的車隊,在奴隸市場挑了幾個看起來手腳比較靈活的奴隸,正打算打道回府,卻被人攔了什麼。
「有什麼事嗎?」。
「多送你一個」。來人一說,便往車上再推了一個,「趕快走吧,記得下次生意」。
遙族人有片刻的茫然。
不過,做生意有便宜佔當然是好事。
于是,「駕」的一聲,車隊,離開
水族出動大半,小鎮里里外外,只差沒有挖地三尺,沒有就是沒有,雪兒,仿佛從這個世上消失了一般。
「不可能的,我們已經在第一時間就尋找了」。克善只差沒有以死謝罪,如果不是因為沒有找到展夫人,他一定會以死謝罪的。
「沒用的」。克良搖頭,「當初薩兒失蹤,我也盡快就找了」。腦中,閃過一道光,「會不會是被人綁到奴隸市場去賣掉了,這里人會失蹤,不外乎就是這個原因,快,讓人把奴隸市場的主事人找出來」。
「是」。
結果——
找了半天,主事人不再小鎮上,而且,今天的所有奴隸皆已賣完,奴隸市場已經暫時歇市了。
「娘——娘——」。傲人用力的握緊小手,「爹,娘到哪里去了?」。
展狂一臉寒霜,除了傲人,沒有人敢靠近他半分。
適才,他所到之處,全都被毀得干干淨淨,沒一個被他問及,卻回答不出來的,皆被打傷打殘。
他手下絲毫不留情。
克良甚至擔心,如果,真的沒有尋到展夫人,水族也會毀在展狂的手里。
「傲人,別煩你爹,你娘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立蓉用力的抱住傲人,她在安撫傲人,卻也是在說服自己。
雪兒一定會沒事的。
她的好日子才開始啊。
只是一時興起,想要好好的開開眼界而已,這很過份嗎?老天爺卻跟他們開這樣的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一點都不好笑啊——
雪兒是那麼的善良,老天爺怎麼可以如此殘忍的讓她失蹤。
「真的嗎?」。
「是的,你爹一定會找到你娘的」。
所有人,都是這麼希望的。
奴隸市場的主事者,就是矮個子和高個子,他們兄弟倆人,暗中干這勾當已經很多年了,一直不曾出過問題。
在這里賣出的人,大多數是被他們綁來,騙來,搶來的,真正賣身的都沒有幾個。
賣給他,不如賣去給人家當丫頭。
奴隸,是最低等的生物啊。
矮個子原本打算頂著不知的光環來回答水族的人,人不見了也不干他們的事,不過,在一听到,有個男人,殘忍的已經將小鎮上會走路的人傷了大半以上,他就不敢再站出來了。
深怕被那個男人知道,那女人真的是被他們綁來的,他們是連全尸都沒有了。
原本以為只是要對付水族而已。
「所有人都听著,要是我妻子有任何不策,一個也別想活著離開這里」。冷冰冰,猶如地府傳至的勾魂之音,當下,讓人連呼吸都不敢。
死——
是多麼容易且可怕的一件事情。
特別是在這個男人的手里。
死的必然不會太痛快。
「我——我知道——」。火龍族在這兒賣草藥的小販膽顫心驚的站了出來,小聲小氣的道。他可不敢試試看這個男人真正的怒氣。
剛剛,已經見識過了。
被他打傷的人,這輩子,怕是沒有機會再站在這里做生意了。
他不想,他家上有老,下有小,還得養著,如果他廢了,一家人就會活活的餓死了。
而且,他看到了,看到那幫家伙又開始綁人了。
「是誰」。
下一刻,展狂的手,已經毫不客氣的將小販提了起來。
小販嚇得當場翻了白眼。
「爺,先放下他,讓他把話說完再說」。夜魂上前阻止。
「快說」。
「我——我——」。被丟落地的小販,當場軟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你們不能殺我,也不能傷我哦,我看到了,是高矮兄弟把你們要找的人帶走了,是個女人,被他們迷暈了,然後,綁走了,說不定已經賣掉了,他們一直都是干這勾當的」。
「高矮兄弟——」。黑眸閃過嗜殺之意,眸中的戾色,讓人確定,他絕對不會手下留情,高矮兄弟,死定了。「馬上找出他們——」。
就是從地底下,也要揪出來。
高矮兄弟才一被揪到展狂面前,都還不曾來得及開口,雙手雙手,便被展狂折斷,痛苦的叫聲,響徹天際,卻無人理會。
冰冷泛血的眼眸,冷冷的的盯著他們。
「說,人被你們藏在哪里?」。
「人——人——」。語不成意,高矮兄弟,出道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遇到過展狂這樣的男人。就連當初他們綁了水族族長的兒子,都不曾有里不安之時。
現在,他們恐慌的想是見到了活閻王。
不——不——
這個男人,一定會殺了他們的。
「我們——我們不知道你說是什麼人——」。
「不知道?」。陰柔的聲音,泛著陰氣,一步一步的逼進。
「啊——」。高個子嚇壞了,一雙眼瞪到暴,看著展狂直接挖空了他的肚子,涼涼的甚至有風吹過。
卻仍意識清醒。
他不是人,不是人——
「你——你這個瘋子,你是個惡魔」。矮個子顯然也被嚇到了,無力再動的身子,顫得如秋風之葉,「我說,我說——」。
「說」。
「她——她被賣掉了」。
「賣——掉」。輕輕一捏,高個子頓時攤倒在地,無聲無息,顯然已經沒有生命跡像,「你們賣了她?」。
「我——我——」。矮個子嚇壞了,「不關我的事,不是我綁的不是我綁的,是我手下的兄弟綁的,你要找人,找他們,不要找我,不要找我——」。他不想死,他不想死啊。
「說——」。長手一伸,矮個子被拎到展狂跟前,「她被賣到了哪里?」。
「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們隨便找了輛車丟上去」。
「夜魂——」。
「是」。
「立刻將那群人一個一個揪出來,一個也別想跑掉」。
「是」。再也顧不得其他,夜魂立刻離去,不到片刻,夜魂便將所有的人,全都拎了回來。
他們個個都躲在老巢里,誰也不敢輕易的跑出來送死。
平日里在矮個子手底下做事的那十幾號所謂的兄弟,在看到高個子悲殘的死樣,登死個個嚇得面如土色。
這一次,踫到強人了。
「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否則的話,不止像他」。躺平在地上的高個子,「還像他」。
下一刻,矮個子連哼都沒有哼一聲,便軟成一堆,這輩子,再也沒有力氣和機會站起來指手劃腳,害人了。
嚇得面無土色的十幾號人物,顫得像是隨時都會倒地一般。
「說,她被你們賣給了誰?」。
誰?
「我們——我們——不知道啊」。第一個,一開口,一說不知道,當場躺平。
再也沒有說話的機會。
第二個用力的吞了吞口水,其余的人個個都嚇得屁褲子了。
「大哥只讓我們隨便找個人賣了,可是,那個時候,來買奴隸的早就散了,所以,我們就隨便攔了一個車隊,就馬她丟上去了,我們——我們真的不知道他們是誰」。
只想擺月兌麻煩,裝做不知情,哪里知道。
這個不知情,便是死亡的開始。
「請——請放過——我們的吧——我們都只是听命行事——不關我們的事啊」。
「那關她的事嗎?」。展狂了一張寒眸,「你們統統該死」。
手起,手落。
隨留著的人,不會被強行帶走。
行惡之人,必要惡報。
只是,行善之人,為何還要遭受如此大變。
「我說過——沒有找到她,這里一個人也別想活著離開」。
他說到,就會做到。
無名小鎮,一天之間,風平浪靜,再無生跡。
除了水族之人,其他,無人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