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夫惹嬌妻 第一百零八章

作者 ︰ 夏依

一旦離獨龍族遠遠的,雪兒的心,也就定了。知道再傷心也不舍,也只是途勞。現在,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無暇顧及沿途風景。

如果可以,她真的好想讓展狂挑偏遠的路走,不要入關,不要入城,不要去人多的地方。滿大街都是展狂的畫像,他是通輯犯哎。所幸,朝廷只是通輯展狂一人而已,而不是把無極堡,展家所有的人都通輯在內,雪兒算是稍稍的松了口氣。

「夫君,咱們繞過這兒——」。

「不」。

往往雪兒的話還沒有說話,展狂的拒絕之語,已經出口,而且,是堅決萬分,一點妥協的可能都沒有。

雪兒納納的住了嘴。

唉——

她的膽子是時小時大了,有時候,她還是不敢跟他大小聲的,他說的話,所做的決定,定然是有一定的道理。

既然,他想直接入城,那麼,就入吧。

「夫君,你換個面具好不好?」。雪兒還是憋不住心里的話,硬要說出來。因為,通輯畫像上的展狂,是如同眼前的他一般,臉上戴著的是銀色的面具。是了——在鹽城,不,該說除了獨龍族內,除了展狂的家人,其他人根本就沒有見過展狂的真實面目。

只要他換個面具,就不會有事了。

「沒有必要」。

「怎麼會沒有必要,至少,可以省不少的麻煩啊。」雪兒還在再接再厲,她已經離開展家很久了,現在,她只想快點回家,不想在路上平白的浪費時間。回到展家之後,對未來的打算還要從長計議呢。

現在,最不宜做的事情,就是浪費時間了。

「我說過,一切交給我,你只要好好的顧好自己,不讓自己再出事就好」。萬分隱忍的語氣,若是其他人一再的質凝展狂的決定,那麼,現在,一定死得很難看,只可惜,在他面前的是雪兒。

「可是——」。雪兒還想說什麼。夜魂開口,打斷了她的話,「夫人,請听從爺的安排吧,爺說有把握,便有把握」。

有些人,是從來不會說諱心之語,做得到,便是做得到,做不到,便是做不到,沒有什麼謊言可說,沒有什麼大話好講。

夜魂對展狂,是萬分的信任。

如果朝廷真的對展狂窮追不舍,硬要將他逮捕歸案,就不會是現在這樣的情勢,朝廷再不濟,也不可能對付不了一個無極堡。

當今皇上,努力的造出聲勢。

沒錯,現在天下人都知道,展狂的好運到頭了,現在連皇上都不會給他好臉色看。江湖上的人,雖然懼怕展狂,怕他再一次找上門來,不過——很顯然,心中,已經沒有那麼壓抑。知道朝廷將對付展狂,他們便安全許多。

「我並不懷凝夫君的能力」。看著夜魂的堅決,雪兒搖頭,她怎麼會不信任自己的丈夫呢,如果,她真的對身邊的男人有半絲的懷凝,現在,她就不會在他的身邊,他們倆個,也永遠都湊不到一塊來。

「誠如你一樣,夜魂,我也相信夫君一定會有辦法解決現在的這樣的窘狀」。他會,他能,他出一定辦得到。只是——問題就出在,他要怎麼做,他要怎麼解決。她不想他走上太極端的路。

只是為了解決一個問題,而讓自己變得更麻煩。

日子平平淡淡的過沒有什麼不好的,有時候,隱忍一下,也不見得就是吃虧的事情啊,他們可以避開鹽城,他們可以遠離展家所有的親人,只要以後,大家的生活過得平靜,過得無憂,不再辛苦,那就可以了不是嗎?

「夫君——」。水眸,移上展狂的眼,「我是你的妻,我只是不想看著你再辛苦下去,這些日子,你為我做得已經夠多了」。水眸,染上瑩光,她能不自責嗎?如果不是因為她,現在的他,仍是以前的展狂。

他的畫像,不會被貼得滿滿。

「不準再想——」。粗魯的大手,打斷了雪兒接下去的想法,他的黑眸,閃著堅定,不許她再有亂七八糟,讓自己不開心的想法。

一點都不許。

「我——」。

「一切有我」。這是他的承諾。

「好」。雪兒重重的點頭,「不過,你要答應我,不準再讓自己難過」。

「我會的」

離開獨龍族,下了雪山,他們不曾有任何的代步工具,展狂抱著雪兒,夜魂帶著傲人,都是以輕功在行走。

這樣,很消耗體力。

他們的速度,又極快,極趕。

雪兒看得心疼,于是,在雪兒的堅持下,展狂妥協,在一個小鎮上,買了兩匹馬,于是,他們騎馬,趕回鹽城。

「等等——」。雪兒轉頭,朝著展狂一笑,「夫君,我們停下來休息一下好嗎?」。

自從改騎馬之後,時不時的,雪兒便會有此要求。

而展狂,這個疼妻如命的男人,只要一開口便沒有什麼是不能答應的。

于是,一休息,至少也要半個時辰,有時候,人在鬧區,雪兒會牽著傲人的手,去買些干糧吃食好在沒有人煙的地方填肚子。

不是不讓展狂跟在一旁,而是,他不願意跟著。

若非他們急著趕回鹽城,若非他們不是沒有游玩的心情,這會兒,遇到好玩之處,定然會留長些時間,好好的游玩。

一個月後,他們還是趕回了鹽城。

那些駐守在展家門外的朝廷士兵,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展狂帶著家人,入內。

「他們一直守在這里?」。入門時,雪兒問門侍。

「是的,夫人」。門侍激動的回道,夫人總算回來了,以後展家又會回到從前的樣子了,真好。

看堡主的臉色,已經好很多了。

有夫人在,堡主至少可以冷漠不沖動,不會動不動的瞪眼,不會動不動的動手——

「他們有沒有進來找人?」。

「有」。門待點頭,「不過,是在堡主未去接夫人之前,之後,就沒有了,只不過,天天會有人在這里守著就是」。

「啊?」。听完門侍的話,雪兒腦袋瓜子開始有些不靈光了,官府打的是什麼主意?小臉上,布滿著不解。

展狂冷哼一聲,門侍立刻低下頭,不敢再多言。

「夫君——」。雪兒驚呼,她才一個閃神,便被他橫抱在懷,雙腳早就離了地。「我可以自己走——」。

「這樣比較快」。他涼涼道。

雪兒回來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展家,大大小小,上上下下,全都聚在水園,李叔更是兩眼掛淚,激動不已的只差沒有當場倒下。

余如儀,已經許久不曾進入佛堂,兒子和兒媳都不在,別莊這里,只有她來扛起來,現在外頭的風聲又緊。

官府還派官兵在外頭守著。

求佛求心安,現在,她能求的也就只有自己。

現在,兒子兒媳就站在她的面前,心里的一塊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心,安了啊。

「雪兒,可憐的雪兒,你沒事就好」。余如儀激動萬分的握著雪兒的手,確認她的存在,「這些日子,苦了你了」。

雪兒鼻子一酸,兩眼早就通紅,臉上出掛敢不少的淚。

看著這些熟悉的人,她的心里,是滿滿的歉疚,她讓他們擔心了。

「娘,雪兒讓您擔心了,是雪兒不孝——」。

「傻丫頭」。余如儀搖頭,「你是最孝順的孩子,怎麼可以說不孝呢,娘能有你這麼好的媳婦,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幸好,幸好狂兒把你帶回來了,幸好你沒事,娘的心,可算是放下了,奔波了好些日子,也累了,李管家,快快,去準備熱水,多準備幾份,他們都要好好的泡個澡,廚房里也快去準備些吃食,他們該餓了」。

「是」。

「是」。

兩聲應,兩邊的人,已經開始去忙去了。

握著雪兒的手,余如儀硬是舍不得放下。

「娘,你快來看看妹妹啊,她們又長大了哦」。傲人手里抱著無憂,立蓉手里抱著無慮,立容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她怕,怕一開口,又落下淚來,害得雪兒更加的傷心難過,她努力的強裝笑顏,將手里的小女圭女圭遞上前去,「雪兒,你放心,無憂和無慮,都很乖,很乖,她們有乖乖的長大,乖乖的等著她們的娘回來哦」。

兩個小女圭女圭,已經一歲多了。

早就不是雪兒當初記得的樣子,她們長大了,眼楮更加的靈活了,小小的臉蛋,盡與她是那般的相似。

她們是母女啊!

「無憂,無慮,娘好想你們」。余如儀放開雪兒的手,雪兒順勢抱起無憂和無慮,只是,她一個人,抱兩個,顯得太過吃力,還沒有意識到,展狂已經在一旁接手,他,抱著無慮。雪兒驚鄂的看著丈夫剛硬的臉,以前,他說什麼也不會抱她們的,他總是說,等她們長大了再說。

可是,她們一旦長大,就不需要他抱了。

現在,他不再堅持了嗎?

紅唇,揚起一抹快樂的笑,很好不是嗎?

「娘——」。

「娘娘——」。

一聲,兩聲,稚女敕,卻清晰的叫喚聲,讓雪兒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又再度落了下來,她的孩子,已經會叫娘了。

「無憂好乖,無慮好乖哦——」。淚眼之中,泛著濃濃的喜悅,「都已經會叫娘了」。

男人,他的一雙眼,始終落在雪兒的身上。

她的淚,她紅通通的眼兒,看得他揪心。

不曾思凝,命令的話語,又出了口。

「不準哭」。

雪兒抬頭,瞅了他一眼,「人家才沒有哭呢」。她可是三個孩子的娘了,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才不會動不動就哭。

她只不過——

只不過是太感動,落了淚而已,並沒有哭哦。

「你流淚了」。他指控。

「只是流淚而已」。她強調。

「好了好了」。立蓉出來打圓場,「你們夫妻倆個不會無聊到連這個也爭吧,現在,一家團圓,大家今天晚上,該好好的慶祝慶祝呢,而且,你們不覺得一進門站到現在,會很累嗎?快坐下來吧」。

呃——

雪兒听完立蓉的話,總算是發現了,沒錯,正如立蓉所言,他們一直都站著,**還沒有坐過呢。

屋里的人,神情緩了些。

不再像剛才那麼嚴肅。

人人臉上,露出了高興的表情。

春曉和春夜從雪兒和展狂的手中,把無憂和無慮抱過。展狂不假他人之手,大手一伸,親自扶著雪兒坐下。

「夫君,我——我不累——」。

「你累了」。

好吧!

這種事情,雪兒也不想再跟他爭執下去,兩個人如果固執到一塊,連這點小事都爭個沒完,那以後的日子才叫精彩呢。

「大家都坐好不好?」。

沒有人說不好,于是,大家都坐了下來,沒有多少人了,該去忙的,該去準的,都去忙,去準備了。

「娘,這些日子,家里沒有遇到麻煩吧」。雪兒指的是,外頭官兵守著的事,出入會能麻煩嗎?

余如儀會意。

「沒有」。一說到這個事,就不得不皺起眉來了,她也揪心,「朝廷的決定,咱們這些小老百姓家的也看不清楚,猜不明白,都好幾個月了,他們還守在這里做什麼?說不定就是等狂兒回來——」。說到這兒,余如儀更擔心了,「狂兒,不如你們準備準備,先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的休息一段時間再說,等到這件事情淡些,再回來?」。

展狂僅是微掀眼皮,淡淡的看了余如儀一眼。

他的回答,他的態度,始終如一。

「沒有這個必要」。

「怎麼會沒有這個必要」。這一會,可是余如儀不依了,「你不顧自己,還得顧著雪兒和孩子們,難道不想太太平平,平平靜靜的過日子嗎?」。

偶爾輝煌過日子還好,要是時時刻刻都那麼不平定,人的心,會浮。

心不安,身何以安。

「娘,這件事,我會處理,明日,我便進宮一趟」。他的眼,從余如儀的臉上,移至雪兒的臉上,如是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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