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夫惹嬌妻 第十八章 做大事的人

作者 ︰ 夏依

「瞧瞧,不過是說你兩句就憋不住了,」佟項大笑,頗有嘲笑之意,讓隨玉的臉色更不好看,「你可真不是做大事的人,將來你家王爺若真有用得上誰的時候,那個人也不會是你。」

毛毛燥燥的,別壞事就已經是萬幸。

「佟族長,」隨玉是真的火大了,「何以佟族長會處處打壓隨玉,隨玉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好,得罪了佟族長。」說,盡管說出來,他改就是,何必要拐彎抹角的說他是個庸才,派不上用場,他隨玉就算不能幫助王爺成就豐功偉業,至少,他有一顆絕對忠誠的心,只要王爺一聲交代,哪怕讓他提著自己的腦袋去辦事,他也絕對不會有二話的。

「嘖,」佟項搖頭了,回頭看看好友,「王爺,瞧瞧你家的隨玉,從三歲就沒長大過。」

「佟族長。」隨玉的臉色是一陣青,一陣白。

憑什麼要在王爺面前處處貶低他。

「好了,佟項,你就別逗他。」隨玉的性情,他豈會不知,隨玉從小跟在他身邊,他知之甚詳,不變也好,隨玉的真性情,無需有任何設訪,他需要的正是這樣的人,「隨玉,你也別較真,佟項不過是開開玩笑罷了,有些事,你自己斟酌,別過份了。」

隨玉低頭,知王爺所提是何事。

在王爺面前,他自是不會過份,私底下他卻不敢保證,誰讓王妃壓根就沒有長半點讓人放心的樣子。

凌風回來報的事,王爺分明已經知道了,卻仍對王妃這麼好,這樣的女人早就該打入冷宮,找個偏遠的院落,讓她自生自滅就好。

她在燕府都得不到好,偏什麼來了靖王府卻能享受。

——

席大夫的診治未見大效果,他能施的針,下的藥,所能使的法子皆已用盡,卻仍無法讓靖王恢復光明。

「還請靖王治罪。」束手無策,席大夫能努力的事已經全數做盡,再繼續下去也不過是浪費時間,讓王爺再承受服藥施針之苦,他承下自己的醫術不精,對王爺的眼疾,完全使不上力。

他慚愧呀,一輩子致力于眼疾,到最後,卻仍是敗在眼疾之上,他讓王爺失望,讓靖王府上上下下失望,更讓佟項失望——

一想到佟項,席大夫忍不住的打了個機靈。

還不知道這家伙會怎麼整治他。

「席大夫嚴重了,」溫于意倒是坦然,不曾抱希望,便不會有失望,「水若,請席大夫入座。」

「是,」水苦點頭,扶起席大夫,席大夫這禮也行得太大了,實在是不能怪他,連宮里的御醫都已經對王爺的眼疾束手無策,席大夫縱使治不好,也是情理之中的,他不該自責,「席大夫,請坐。」

「謝王爺,王妃。」席大夫沒有拒絕,一旁坐了下來,「老朽已經用盡一切辦法,和所能使的藥,王爺的眼疾卻仍無好轉。」

溫于意淡笑,並非全然無效果,曾經的一片漆黑,如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從黑,到白也算有所改變。

不過,這段時日,的確不再有任何的動靜。

「席大夫已經盡力了,這眼疾治不好,亦怪不得任何人。」溫于意柔聲道。

靖王越是客氣,席大夫就越是過意不去。

「王爺請放心,老朽回去之後一定會更用心研習醫術,若尋得奇人能士,一定為王爺帶回。」

「那就有勞席大夫了。」

佟項在皇城停留多時,如今,也該離開回族,他是族長,身上承擔責任重大,若是離開太久,對佟氏一族可不是件好事,席大夫已經完成此行任務,再留下來亦是枉然。

他會隨佟項一起離去。

離去之前,佟項又一次不放棄的勸說靖王隨他走一趟,前往佟氏一族過幾天逍遙自在的日子。

留在皇城,那可自在不了,哪怕是一個瞎眼王爺,皇上有事就要往他身上扔,他又推辭不了,只能承著。

「王爺,佟氏一族可是日盼夜盼都盼著王爺能再去住上一段時日,特別是我家那妹子。」一想起自家妹子,佟項又要大搖其頭了。

佟項之妹佟靈兒,比佟項小了不少數,從小就是被族人疼愛長大的,養成了刁蠻任性的小性子,所幸,還是率真可愛的,小任性不至于使大壞,佟項才能繼續讓她刁下去。

否則,以佟項的性格,只怕早就把妹妹教訓的服服貼貼的。

當年,佟項第一次把靖王領回去,他尚不知新交的好友是靖王身份,只知其名,溫于意。

一個溫潤如玉般的男子,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讓人如沐春風,如佟氏一族中的人是全然不同的。

佟靈兒極愛兄長帶回的這位青年才俊,溫于意在佟族那段時日,佟靈兒幾乎不離左右,喜愛之意表露無遺。

佟項也是樂觀其成,若是溫于意能成為他的妹婿,那自是再好不過的,對溫于意的人品德行他可是極為看好,妹妹能嫁給這樣的男人為妻,亦是她一生之福。

只可惜,溫于意從頭到尾只把她當成妹妹般看待,極為有禮,偏生佟靈兒硬要把這種兄妹之情當成男女之愛,單方面的認為溫于意也同樣鐘情于她,當著族人的面,發下豪言,非溫于意不嫁。

溫于意礙于佟靈兒的名節,未在佟氏族人面前當場駁她的面子,可是,之後他當場對佟靈兒表明心跡,只拿她當妹妹看待,更向佟項道歉。

他承下這份不該他承的錯,不久,便離開了佟氏一族,之後,溫于意再也沒有踏進佟氏一族一步。

無論佟項怎麼邀請,什麼辦法用盡,溫于意總是笑著搖頭。

「靈兒妹妹的一番心意,于意無以回報,」溫于意搖頭,「佟項,你該盡早為靈兒選個佳婿,」

「話是如此,可我家妹子的固執是多年培養起來的,要她改變,一時半刻可真是難。」他能想的法子都想盡了,偏偏靈兒就是不听勸,幾次三番的要來皇城找溫于意。

若不是族人攔著,只怕靈兒當真是找上靖王府了。

「好吧,我也不勉強你。」佟項聳肩,他知道即使是勉強了也無用,「待靈兒尋得如意郎君,大婚之時,你可不能推拒。」這杯喜酒他是吃定了。

「當然,」溫于意爽快應下,「靈兒大婚,我定會到場祝賀。」

「那就好,」佟項也滿意了,雖有些遺憾,但,人生總是處處充滿了遺憾,溫于意的雙眼便是遺憾,「若是有好大夫,我會帶來的。」

留下這句話,帶上席大夫和簡單的行囊,佟項起程回佟族,溫于意只將他送至靖王府門外。

他手上持著的靖王府頒發的通行證,一路出城出關可暢行無阻,溫于意很清楚,知道靖王府向一個外族族長頒發大魏的通行證,只怕少不得一頓麻煩,甚至是慣上許多莫須有的罪名。

他不懼,也不怕。

到了這一步,他還有什麼可怕的。

「王爺真的不跟佟族長走一趟嗎?」水若遲疑的問道,她瞧出他臉上淡淡的落寞,是向往佟項一樣的生活吧,畢竟,誰不願意過得更瀟灑自由的,他身上的束縛太多,「現在留下佟族長還來得及。」

聞言,溫于意低笑。

他轉身,水若自是扶著他,一起步入靖王府。

「為何水若會覺得本王想要跟佟項一起離開。」他邊走邊問,一步一步走得穩當,反倒是水若,腳下有些不太穩。

「佟族長性情豪放,就算王爺不願意去佟族,也還有別的地方可以去,總比整日留在靖王府要快活得多不是嗎?」他整日留在王府之內,所做之事皆無太大差異。

有時會被宣召入宮,做的也並不是他願意的事,多半只是為了承接皇上交代的任務。

這樣的生活,短時間還成,若是時日一長,難免有些壓抑。

「佟項的確是豪放長情,他一生向往自由,佟氏一族亦如是,」他側首,凝著她,白茫茫的一片,其實什麼都看不清,辯不明,偶爾閃過的一抹人影,對他的視力亦無任何的幫助。

不過,有目前的進展,他已相當滿意,至少並非停頓不前,或許,不久的將來,會有好消息,會為他的人生帶來光明。

「本王不是佟項,靖王府才是本王的歸屬。」

是,他說的不錯,他是靖王,靖王府自是他的歸屬,他不留在靖王府還能留在哪里呢。

水若甚至不知,當今聖上已經下旨,靖王是不準離開皇城半步的。

若無皇命,他這一輩子,也只能在皇城里來來去去,若違皇命踏出皇城一步,只怕,日子比現在更加難過。

「除了皇城,靖王府,本王又能去哪里?」他低喃,似是在跟水若說話,卻也是在自語,他說給自己听,若是心放不下溫家的一切,朝廷的一切,百姓的一切,他溫于意,又能去哪里。「水若想去走一走?」他問。

「不,」水若立刻搖頭,女兒家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她嫁進靖王府已經破過好幾次的規矩了,可不能再大逆不道的,「水若沒有想要到外頭去,水若只想留在靖王府好好的服侍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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