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平見二人已然斗起嘴來,也不好參與,強插話進來,便在那里自言自語似地說了幾句。隨後對颶揚大聲道,「颶揚先生,這件事您覺得怎樣?」
颶揚听後自然是一愣,別說他剛才沒認真听均平講話,就算是他仔細听了,均平的聲音那麼小,以他的功力,也得再練上個二十年才能听見吧。颶揚面帶愧色地說道,「對不起,您剛才問什麼?我剛才沒有听到。」
均平見已成功將他的注意力轉移向自己,便問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想問一問您身在何職?」
「也沒什麼,閑閑散散罷了。」颶揚隨口答道,淡然一笑,心道,「均平先生,您是想怎麼樣呢?問這種問題,不會是想拉我入伙吧?」但一念及自己一個山野莽夫,既不懂政事,有不同文采,只會打架,又有什麼用呢?隨即便要打消了之前的猜測,但均平的話,又讓他大吃一驚。
「那二位可願到我主人帳前一敘,受個官職,共謀天下大事。」同時,身體前傾,顯出了一副很激動的樣子。
這話倒著實是有些驚著了颶揚,畢竟,敢用這種口氣說話,出口便是天下大事的人,自然是有來頭的。便向憶瀛一轉頭,兩人目光相接,心意自通。颶揚便是微微一笑,說道,「我只願能和自己的妻子在這里終老,他時兒孫滿堂,享天倫之樂足矣,一生何求功名利祿,碌碌無為也就過去了。」
均平听後不由得好生失望,但轉念一想,「這對夫妻心意相通,只要說動了一個,另一個也一定會去的,主攻颶揚就好了,再讓他們來個夫唱婦隨。而隱逸之士倒也大多都如此,或是清高,不願與世俗為伍,或就是不知外界之樂趣。听颶揚這麼說,他應該就是第一類了,應當激他一激。」想到這里,眼珠一轉,計上心來,說道,「那先生一身的本事又要干什麼用呢?倒不如下山與我家主人一同打天下,畢竟,方今亂世,民不聊生,倘若不能得一百世英主,一統天下,則民害甚矣,豈不更甚于妖魔之亂?」
「這……」颶揚一時間覺得有些語塞,答不上什麼,腦中隨即閃現出一幅幅畫面,想像到因兵亂而受災的苦難黎民,竟不由得猶豫了起來。
均平見颶揚有所猶豫,心知有戲,馬上說道,「颶揚先生,答應我吧……」
「哇!好漂亮的蝴蝶。」剛一起話頭,就被憶瀛給打斷了。
只見憶瀛站在門口,手指著一只停在花上的蝴蝶,不用猜也知道,剛才的聲音是她發出的。憶瀛隨即轉向頭,看著正在輕笑的颶揚和一臉奇怪表情的均平,快步跑了過來,對颶揚說道,「幫我把蝴蝶捉過來。」聲音之中,帶有幾絲嬌氣,而又在請求之上,摻雜了幾分命令的意思。同時手上發力,把颶揚從凳子上拽了起來。
颶揚听了妻子的話,不由得對她的語氣感到驚奇,但再一看她的眼楮,好像在示意著什麼,當即明白過來,他是要讓自己先出去,好來和均平說清楚。雖不明白妻子的意思,但想到她一向機智,便順了她的意思,向均平歉意一笑,快步出了屋去,倒真是去捉蝴蝶了。
「均平先生,」憶瀛開口打斷了正在因錯失良機而懊惱沉思的均平,冷冷地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家主人就是軒轅氏,對嗎?」
「對,沒錯。」均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