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陽光明媚
許是因為心情的牽連,眼中,連這淡淡的清風下顯得越發可愛。
為了方便習武,特意換了一身干練的男裝,雲發系數梳起,簡單且大方。
要說這東方鳳凰的身形容貌還真不是一般的好,任何一件衣服穿到她身上都能夠蓬顯出一種靈動的味道來,這身男裝穿著不但不會不倫不類反而還有一種嬌俏可愛的感覺,我兀自在鏡子前轉了個圈,身體前探,雙臂微伸保持平衡。
眨眨眼,鏡子中的傾城美人和我一樣的眨眼,鉤下唇,鏡中人兒一樣嫵媚微笑,再次旋身我輕緩的低唱;
「晴日當空品美酒,滿盤珍饈,月下美人歌聲惑,琵琶在手,冰顏玉容好個處世春秋、、、、」
「小姐,你這是唱的哪出??」
身後的玉兒手端著洗涑用具向我走來,我暗自思量,這王府待人這是不薄,身份高些的侍衛居然都賠丫鬟的,不過、、、、
「你剛剛叫我什麼??」我明知故問道。自己這女兒身份在這府中可是沒有幾人知曉的。
「啊?」玉兒的眼楮滴流一轉,煞是可愛道。「叫你小姐呀,看你穿個衣服都要跟女兒家似的美上半天,呵呵,公子不會生氣了吧??」玉兒將洗涑用具討好似的端到我面前,我並未理會,繼續低頭看她。
「公子,玉兒真的是開玩笑的,若是公子不喜歡,以後玉兒不再說笑便是了。」說罷,玉兒的眼圈竟有些濕潤。伸手以衣袖去掩面,疑似落淚。
我最見不得別人哭哭啼啼,殺手是沒有眼淚的,所以在看見她作勢要哭時,我不耐的打住。
「好了好了,是我不對,以後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我無所謂,拜托你別哭了。」我手足無措的看她,想要替她擦眼淚,可卻不知道要用什麼,想要勸她,可說出來的話有好像是在埋怨一般,這不是我的風格。
身為殺手處事應該是無與倫比的果決。
「玉兒,在晚上我回來時,我不想再看見你的眼淚,太廉價的東西,沒人會珍惜!!」我頭也沒回的走出門外,王爺說今天教我輕功的,不能誤了時辰。對于這個玉兒,我以男子的身份不好在說些什麼,但在這王府中能安然無恙待這麼久,想也是個聰明的主,有些話便不必明說。她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別再在我面前抽泣,我已經事先告訴過你,若再做錯後果我不管,別怪我沒警告過你。
早晨起來的好心情一下被玉兒哭沒了一般,不知道為什麼,我討厭眼淚這東西,可能是因為,從來沒有資格去感受流淚的感覺,漸漸的也就厭棄了。我,向來都是寧願流血也不會流淚的,身為殺手,有眼淚這東西只會讓人瞧不起。
轉身來到王爺院內,並無他人,只是王爺自己在石凳擦拭寶劍,劍身折射出的陽光耀痛了我的眼。
「王爺,屬下來遲,望、、、、」
「起來吧,是本王起來早了。」
我單膝跪地行禮剛至一半便被打斷,微微有些錯愕的抬首想要探到他的表情是否動怒,卻在那一刻時間定格,晨日的陽光洋洋灑灑的渡在他月白色衣身上一層薄薄的金,三千墨發高宿,鳳眼微眯,好個俊美如斯的男子。
「再看什麼??」他赫然低頭看跪在地上的我,薄唇勾起,魅惑人心的笑了下。
「屬下在看王爺,的劍!!」我堅決道,總不能說是在看他吧,那可是有冒犯天顏之嫌的,雖然現在的皇上是司凌夜的異母兄長,但將來,這皇位、、、、
我並沒有再想下去,這不是我所能預知的,現在眼下我只是學習輕功罷了。
「呵呵,是麼?」他不置可否的笑,笑的明媚如三月迎春花地勝放,可卻看得我心間在顫抖,多年以後我方才明白,他那一擁有那蕩漾的笑時,便是要殺人了,彼時的我,卻單純的還不知道自己是多麼命懸一線。
盛夏初晨的陽光,不熱,卻依舊溫暖。可我卻感覺自己猶在冰窟般。
我並沒有再應聲,這種時刻,不論我回答的對錯與否,受傷的都只能是我。而我這一無心的舉動也恰好保住了自己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