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風？怎麼還在這里。」小水沒想到這麼晚他還在門口。
「只是守著而已。」塵風也不敢多說什麼，害怕任意一句話都會觸動到小水敏感的神經。小水徑直走到院子中間，「塵風，你說，我們離開那里多久了？」
「大概，有五個月了吧。」塵風稍稍算了一下。
「五個月…塵風，帶我飛到屋頂去坐坐好嗎？」小水望著塵風，塵風哪里有回絕的理由，走上前，如往昔般，將其摟在懷里，跳上了屋頂。
小水找準位置坐好，塵風也小心地坐在旁邊，卻不敢靠得太近。月亮不是很圓，在這個陌生的國度，小水似乎也忘記了年月，小水指著遠方說︰「那就是東邊嗎？」「恩。」「我居然有點想念那個地方了。」小水哽咽地說道，在小水的生命中，那是個很重要的地方，這一生的一切，始于董家，有疼愛自己的哥哥，還有那個曾經可以被愛戀的某人。
「塵風啊，回得去嗎？」
「若是你想回去，我會帶你回去。」其實塵風更想說的是，一輩子都別回去了，他寧可帶著她遠走高飛。
「可我偏偏不想呢。」小水自言自語，甚至開始傻笑，眼淚卻從眼角流出。「不知道董定炎沒人陪他彈琴唱歌會不會悶，不知道二哥練功時沒人在旁邊嬉鬧會不會習慣，不知道董驚定…有沒有成親。」
「成親？」
「是啊，有錢又帥的公子哥兒，不成親做什麼？也不見他有從軍或者從政的念頭，甚至從商的想法也沒有。」
塵風低下頭，又轉過去看看小水，「想他嗎？」
「董驚定？」小水想起跟這個哥哥的一些事。「不知道他會不會想我，有沒有找我…」小水失望地回答，然後習慣性地靠在塵風肩膀，塵風被這突然的舉動嚇到了，不知如何是好。「我活了，我愛了，我都不管了，心愛到瘋了恨到算了就好了，可能的，可以的，真的可惜了，幸福好不容易怎麼你卻不敢了呢…」小水竟低低地哼起了歌。塵風一听，怎麼還能克制自己的感情，將小水使勁摟著，恨不得將她揉碎。
「小水，我愛你，愛得瘋了，在你面前我覺得自己真的是丑惡的魔鬼，我喜歡你跳著笑著喊塵風哥，我喜歡你叫我幫你做事時你竊喜的表情，你我最親密的時候不過是在我懷里飛來飛去，我從未想過可以這樣抱著你，小水，就算你一輩子都釋懷不了，我都願意這樣守著你，這不是贖罪，這只是我愛你方式，唯一的方式。」塵風從未如此失控，在小水的心目中，這永遠是個成熟穩重的大男人，是個可以依靠可以放心的男人，小水淚眼婆娑地從塵風懷里鑽出來，望著他，「我也愛你愛瘋了，即使你對我做了那樣的事，我依然願意為了你，寄人籬下，委曲求全，我問過自己，是否心甘情願，答案是是。」塵風一听，又將小水摟住了。
「可是，你不覺得有犯罪感嗎？」小水哭著說，「我們本來不該如此放肆，天在看著，月亮也在看著，我們就這麼肆無忌憚…」塵風知道小水接下去要說什麼，只好將懷抱慢慢松開。小水分明看到塵風眼里的淚光，用手輕輕遮住他的眼楮，「塵風哥，你第一次對我說愛，我也是。」小水輕輕湊上前，唇與唇踫在一起，然後迅速分開，「也是最後一次了。」
「有過開始，總比沒有好。塵風哥知足了。」塵風微笑地看著小水，仿佛五年前那將苦藥倒在花盆里的溫柔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