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學電腦
上了幾星期的課後,就到放假的時候了。在放假之前,牛素什通知大家每人交一百塊錢,說暑假中要進行電腦培訓。
培訓分為兩期,我被分在了第一期,「學制」14天。開始時,我對學電腦並沒抱有太大的興趣,因為那時我還沒有電腦,也沒看出電腦對我來說有什麼用處。但是,剛剛培訓了兩天,我就發現我在電腦學習上展現出了異于常人的進度。老師剛剛講過的東西,我練一遍就可以記住,並且能夠操作自如。這使得在一起培訓的其他人驚嘆不已,甚至連老師都贊揚我學東西快于常人,並讓我幫著教一下那些總是學不會的笨家伙。就這樣,沒幾天的工夫,我在培訓班上就已名聲鵲起,許多人紛紛打听我以前是不是學過電腦,要不怎麼學得這樣快?其實,在此之前我從未模過電腦,只是我頭腦清楚,邏輯性強,對于電腦這種高科技的東西又充滿了好奇心,因此才比那些胡吃悶睡的鄉巴佬們強出許多。
培訓完後,要到河中市進行考試。在考試之前,齊百花對我說如果有不會的讓我教教她,我滿口答應。微機考試試題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操作題,一部分是選擇題。操作題就不用說了,所靠的完全是自己的本事;選擇題則要靠一本印發的小冊子,而那本小冊子偏偏數量不夠,好幾個人才分到一本。恰好我沒有分到。我跟齊百花說了,齊百花便動用關系跟別人借了一本給我。在進場前的等候時間里,我大略翻了翻那本小冊子,同時將一些題及答案記在了腦子里。
齊百花為了在考試時能夠通過,她早有預謀,當初在報名時就故意跟我挨著,以圖讓我有機會教她。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進考場時,把門驗身份的那個家伙以我身份證上的照片與我本人不像為由,將我留在了門口片刻,後來我經過據理力爭才將我放了進去。可是,那時齊百花身邊的位子已被其他人佔據了,我只得找了一個離齊百花較遠的位子坐下。考試時,我先做完了操作題,然後將小冊子拿出來翻找選擇題(開卷考試)。由于我在考試前已將小冊子看了一遍,許多題早已印在了腦海里,偏巧那些題在我的考卷上又佔有相當的數量,因此我不用翻找便將它們一一答上了。但是,仍有幾道題找不到答案,我一時不由得焦急起來。這時,考試時間早已過半,齊百花一個勁兒地問我做完了嗎?我說還沒呢。可是,越是著急就越手忙腳亂,翻書的動作也不利索了。這時,我旁邊一個獐頭鼠目的家伙也讓我幫他做操作題。我拒絕了。但片刻之後他又對我說︰「我幫你找選擇題,我翻書快。我的選擇題都已做完了。」我听他這樣說,便跟他換了座位。他的操作題我很快做完了,可那家伙給我找的選擇題卻只找到了一個,這讓我感到有些惱火,但又不好說什麼。這時,考試結束的時間到了,我只得交了卷。
從考場里出來後,我將那本小冊子還給了齊百花。齊百花顯得很生氣,對我說︰「我如果考不過就怨你!」我什麼話也沒說。考試時我自己還自顧不暇呢,哪有功夫去教她?
考完試後,我和董加明在市區轉了轉。他打算買幾件衣服。我和他一連轉了好幾家服裝店,終于在一家店里董加明挑了兩件夏季穿的短衣褲。他在試穿完後對我說︰「你買嗎?」我說︰「不買。」誰知,就是這樣一句不經意的話,引來了賣衣服的那個婊子的許多話來,她先是極力向我推薦她店里的衣服,在我表示不感興趣後,她開始變得惱羞成怒起來,話里帶刺兒地對我說︰「人家(董加明)買了那麼多衣服,你就在旁邊看著吧!」我的怒氣頓時升了起來,但極有涵養的我終是沒有發作。其實,當時我舉手之勞就可以收拾了那個婊子︰只要我將董加明拉走,她的那筆買賣就無法做成。但是,稟性仁厚的我終沒有那麼做。
16、假婚
在放假之前,有老師曾問我近期結婚嗎?我隨口答道︰「結婚。」本來,那只是半開玩笑的一句話,沒想到付面閣那個騷娘兒們居然就當了真(其實她是巴不得我結婚,只要我結了婚,劉美麗便可徹底死心,另找其他男人結婚。由此也可見那個騷娘兒們的惡毒本性。)。
假期中的一天,我正在家里看電視,忽然听到院門敲響,我到院中開門一看,來得正是付面閣,她一見我的面就將一兜喜帳遞到了我的手中,並對我說︰「俊,你不是要結婚嗎,老師們給你湊錢買了喜帳,結婚時要記在帳上。」我頓時啞口無言,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只得將喜帳默默接了過來。這時我才知道,付面閣那個狗東西正是運用了我的戲言,以圖達到假戲真唱的目的,她的本意就是讓劉美麗知道我已結婚了,她必須得去找別的對象。
開學後,有老師問我,「俊,假期中你結婚了嗎?」我心想︰事情已經這樣了,只能繼續裝下去。于是便說︰「結了。」不管婚結沒結,人家已經掏錢買了東西,我總要有所表示才行,于是便給眾人買了糖果、瓜子等物,以表示對眾人的感謝。整個過程雖然別扭,但我並沒當回事,因為劉美麗以前也曾用假婚來刺激我,現在我刺激一下她也並不為過。
但是,假的終是假的,許多人並不相信我真的結了婚,于是,一個極其無聊的驗證陰謀在雜種鄉巴佬們的策劃下開始了。這一天,胡士春對老師們說︰「教委要所有老師的配偶姓名、年齡、工作等信息,各位老師必須要如實填報。」其他老師都如實說了。當問到我時,我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說實話吧,顯然面子上不太好看,可如果不說實話,如果該信息以後真的有什麼用,對我對李思芳都沒有好處。反復權衡了片刻,我終于面紅耳熱地說了實話,「我其實沒有結婚……」
當時,我並不清楚為什麼教委會莫名其妙的要配偶信息,後來才明白,那不過是胡士春甚至還有教委那幫狗雜種們設的一個套,目的就是讓我自己戳穿我自己營造出來的迷障。但通過此事也可看出狗操的沙泥鎮鄉巴佬們是多麼的無聊之極!他們在干工作、長本事等方面沒有任何的能耐,但要是琢磨、收拾個人那可完全是一把好手。身處在這麼一群「卑鄙為王」的狗雜種們中間,我的日子可想而知該有多麼地難過了。
17、網吧
那一年的下半年,沙泥鎮出現了第一家網吧,它的出現立刻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第一次到網吧上網是在大港,那時還不懂電腦,也從來沒學過,只是听弟弟說離家不遠的地方新開了一家網吧,出于好奇心理,便和他一起到網吧中看了看。弟弟在大學中接觸過電腦,在他的指點下,對電腦一竅不通的我初步學會了上網。網上的東西包羅萬象,我立刻就被它吸引住了,于是便利用假期經常去上網。開學後回到沙泥鎮,由于鄉巴佬之地接受新鮮事物要慢許多,所以根本找不到上網的地方,我上網的也就淡了。現在,網吧出現在了鎮上,我當然要去看看。
沙泥鎮的網吧規模很小,所用的電腦也完全是淘汰的舊電腦,但里面的人並不少,幾乎都是十幾至二十多歲的小孩子,所玩兒的內容除了聊天兒就是電腦游戲。網吧里的網管是兩名二十歲出頭的小丫頭,長得還說得過去。她們兩個顯然是受雇于人,平時在網吧里吃住,工作不分白天黑夜,很是不容易。
我去網吧的次數並不是很多,平均一星期才一、兩次,但是,縱是這樣還是引起了那兩個網管小丫頭的注意(她們大概也听說了我與劉美麗之間的事)。在後來的一次上網中,我听到兩個小丫頭有這樣一段談話︰「我知道你為什麼舍不得離開這里了。」「為什麼?」「因為他。」「……」當時,整個網吧里沒有幾個人,我離她們兩個最近,那以後不久,那個網吧就黃了,關門閉店,不復再開。那兩個小姑娘也不知了去向。
18、干活兒
跟李思芳定親後,逢年過節勢必要到她家去探望。端午節時,我曾到她家去過一次。由于她父母只生了三個丫頭,沒有小子,這在農村是一件十分丟人而難堪的事,因此,在不安定心態下生活得時日一長,她父母便變得十分敏感而反常起來,同時,對未來的女婿也開始愈加重視。這種重視不是對女婿特別的好,而是想改造女婿,使之變成他家的一分子,好將來幫他家干活以及照顧那兩個老家伙。我看出了她家的意圖,于是就很不痛快(我又不是上門女婿),當時沒有在她家吃飯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