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杜常禮和申美妮之間發生了什麼,丁一夫和李花絮不用杜常禮和申美妮陳述,他們早已是心知肚明。看來,兩人關系最危機的關頭已經過去了,丁一夫月兌身到市里去開會,李花絮繼續陪著他們談判。
「千錯萬錯都在我身上,要打要罵隨你的便,你說怎麼辦咱就怎麼辦。」杜常禮信誓旦旦的說。
「我說你立即把人放出來,肖闊男蹲在號子里,我實在放心不下。他到我們家這麼長時間,說是我的僕人也行,說是我的親人也可。家中養只小貓小狗還有感情呢,況且是一個大活人。」申美妮堅持要杜常禮放人。
杜常禮沒有辦法,只好硬著頭皮,再給手下的預審科長打電話。用商量的口吻說︰「既然肖闊男沒有涉案,我看還是盡快把人放出來為好。」那邊說︰「人放出去了,被人抓住把柄,你我的日子都不好過,弄不好還要牽扯到手下的兄弟們,大家跟著一起吃官司。我看還是在里面放兩天為好。」
杜常禮動了態度︰「讓你放人,你就放人得了,是你听我的,還是我听你的。事牽扯不到你的頭上,天大的事我一人承擔。」
「那好吧,我這就去號子里安排提人,過一會兒你就讓家屬來辦手續吧。」
杜常禮和預審科長的通話,申美妮覺得杜常禮的態度還可以,心里的氣消了很多。早晨她出來,根本就沒有懷疑杜常禮會爽約,也沒有要把杜常禮告上檢察院的思想準備,所謂褲衩子沒換,手中還有擦髒物的手紙的說法,完全是她一氣之下杜撰出來的。申美妮覺得不能再繼續逼杜常禮了,態度緩和下來說︰「打人的事,我暫時放棄追究,不過你們要是打斷了骨頭,傷到了筋,毀壞了五髒六腑,不好使,至少你們得拿醫藥費。」
「那是,那是。只要你不去告我杜常禮,別說療傷的醫藥費我們出,拿點精神損失費賠償我們也願意。」
下午一點,申美妮辦好了手續,見到了從看守所里一瘸一拐走出來的肖闊男。看來預審科那邊已經為肖闊男出看守所,做了精心的準備,臉洗的很干淨,頭發也已經梳理過了,身上穿的衣服,也不是他走出家門時穿的那套衣服了。
申美妮地模著肖闊男的臉,肖闊男把頭伏在申美妮的肩頭,嗚嗚地哭了,像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見到了自己的親姐姐一樣。
申美妮對肖闊男說︰「咱們回家吧。別哭哭啼啼的,大男人要有點剛條。」申美妮打了一輛的士,申美妮在司機並排的位子坐了下來,肖闊男笨拙地從車的後門鑽了進去,不敢落座,一只腿跪在車座上,一只手撐著車座,撅著離開了看守所。申美妮沒有讓司機直接開回家,而是讓司機在醫院大門口停了下來,領著肖闊男進去做體檢。
體檢的結果很好,五髒六腑沒有受什麼傷,骨頭照了相也沒有什麼事情,只是和大腿被他們打得青腫了起來,後背的軟組織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醫生說︰「這麼大面積的青腫淤血,要吃一些消炎藥,不讓他發燒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