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晴了。
雲熙睜開眼,發現房中只剩下自己,昨夜的一切似乎只是一場夢,但空氣中卻滯留者一種熟悉的氣息。
輕撫微皺的床單,拾撿起記憶的片段,司寇淡瀾是真的來過無疑。
昨天被雨打濕的床單和被褥已經消失不見,全部換成了新的被褥,整齊地疊放在衣櫥中,還有幾套嶄新的換洗的衣服。
桌面上有冬天才用的紅泥炭爐和銅制的小水壺,還有紅花和紅糖之類活血的藥物。
雲熙心中一暖,這個不苟言笑的男人心思竟然如此細膩。
除此以外,又安排了一個三十多歲勤快和善,手腳麻利的婦人,照顧她的起居。婦人姓賈,雲熙便叫她賈姨,婦人多次推月兌說不敢當,雲熙卻置若罔聞,依舊親熱地叫著賈姨。
她也不過是寄人籬下,受人照顧而已,有什麼身份地位可言呢!
在雲熙的心里也無所謂的尊卑觀念,別人對她好,她絕對不會怠慢了對方。
一場病來得快,去得也快。中藥苦口,但確實是治病良藥,入宮在即,她也沒有時間去纏綿床榻。
司寇淡瀾偶有過來,但也不提那天發生的事情,似乎是怕她為難。
聞人永度突然消失不見,去絲竹班了幾次也不曾見到,連同那個貌似記憶中某人的女子也沒有再見到,直讓她懷疑當日是不是看錯了人。
還有一個禮拜,便到入宮的日子了,心里有一些期待和雀躍,還有幾分沉重。
既然是自己堅持要走的路,她便不允許自己回頭。
更何況入宮的名單已經報上,如果不能及時入宮,誰都擔待不起。
接下來的幾天,跟著賈姨學了針線和刺繡,閑來無事在院落中的桂花樹下,練習在絲竹班學來的舞蹈。
雲熙是個聰明的女孩,只要她用心去學,就沒有學不會的東西,舞姿雖然比不上瑾娘,但也跳得有模有樣,很有幾分動人之處。
一陣清風過後,桂花如金色的細雨洋洋灑灑地飄落,沾染了滿身的香氣,比那些特制的香料多了幾分清潤和新鮮,煞是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