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飯館,大牙忍不住地大笑了起來,沖我口吐白沫地一陣白話,說是要不是他當時慧眼識金,這把劍早就被我給扔了。他活了這麼多年,最多就撿過一塊錢,還是個缺角的,這回終于撿了塊「金磚」,越說越興奮,樂得都合不攏嘴了。自己掰著手指頭算了半天,然後告訴我,這東西要是出手後,算上柳葉一份,我們三個人平分,每人也能分十多萬,這些錢夠他賺好幾年了。
看著他那財迷心竅的模樣,我也懶得理他。大牙的心情我也理解,這幾個月以來的出生入死,模爬滾打,可以說腦袋都別在了褲腰上,說掉就掉。難得有件喜事,尤其發財這種事,對于我們這種中產階級來說也算是最大的喜訊了。
大牙跟在我身後眉開眼笑地說個不停,也不管我有沒有听他說話,自顧自地說得極有激情。也不知道是大牙沒看路撞到了人,還是別人撞到了他,等我听到動靜時,就看見大牙被一堆小青年給圍在了當中。其中一個黃毛小子鼻子不是鼻子,眼楮不是眼楮地正沖著大牙大吼︰「唉,我說怎麼著啊?長沒長眼楮啊?怎麼走路呢這是?」
大牙素來吃軟不吃硬,臉一黑,眼楮一瞪︰「你說誰呢?嘴巴能不能放干淨點兒?不就是踫一下嗎?你是瓷瓶還是玻璃罐啊,這麼矯性!」
年輕人火氣都大,話不投機,就相互推推搡搡起來。對方五六個人,我生怕大牙吃虧,趕緊跑過去拉開了他們。沖那些小青年擺了擺手道︰「得了,出門在外,圖的都是個樂呵,在這兒都較什麼勁啊!各讓一步,都該干什麼干什麼吧,我替我兄弟說聲‘對不起’,都散了得了。」
那伙小青年愣眉愣眼地看了看我們,顯然也覺得大牙不像是怕橫的主兒,嘴里不三不四地嘀咕了幾句,這才散開了。
這些人散開後,我白了大牙一眼,讓他別在這里惹事,這里不是村頭鄉里,這里可是北京。就咱身上這些東西,萬一進了派出所,說都說不清楚,麻煩就大了。
大牙被我數落了一頓也沒有回嘴,點了點頭,下意識用手模了模身後的背包,嘿嘿笑了笑。不過,笑容還沒散去,就在臉上僵住了。大牙趕緊把包挪到身前,這才發現,包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劃了一道很長的口子,而那把月將劍竟然不翼而飛了。
看著背包上的口子,我和大牙都傻眼了。真活見鬼了,剛出門口沒多遠呢,東西竟然被神不知鬼不覺地偷走了,這小偷也太猖狂了,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都敢下手。
大牙翻了翻包,意外的是,除了那把古劍,別的東西一樣不少,甚至連錢包都沒丟。大牙皺著眉頭一聲不吭,突然間拍了一下腦袋,瞪著眼楮沖我說道︰「來亮,我知道了,肯定是剛才那幾個小子趁亂下的手!肯定就是沖咱們來的,故意找事擾亂咱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