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從鼻子里擠出一個輕蔑的哼聲,傲然道︰「那就好。陳掌櫃的,你听著,我下個月3號要貨,送貨地點是東郊外的寄棺所,送貨時間是當日晚子時,你記好了,送貨時間必須是三月三號晚子時!
早一個時辰晚一個時辰都不行。」
說到這里,女人略微頓了一頓,手臂一揮,道︰「你先收好了,這是定錢。」
說著,女人便將一個白地藍花的小包裹重重地丟在陳學文腳邊,落地的一瞬間,包裹里面的東西便嘩啦啦地散落出來。
只因這女人來歷不明,再加上所講的話又不怎麼入耳,所以本來陳學文是鐵了心要拒絕這筆訂單的,可是就在他一低頭的工夫,他先前堅如磐石的立場頃刻間便土崩瓦解了。
原來,女人擲過來的小包裹在陳學文腳下散開之後,陳學文便情不自禁地低頭看了一眼,可是這一眼看去,他的一雙瞳孔剎那間就從小綠豆瞪成大蠶豆了。
陳學文的眼楮本來有點兒輕度近視,可是就算他再近視200度,或者高度近視加散光,都不影響他看清那些從小包裹里掉出來散落在他腳邊的東西,因為它們實在是太耀眼了,只要他不是完完全全的瞎子,他就一定看得出來那包裹里頭裝著的都是做工精良閃閃發光的金銀首飾,往少了說也值上萬元。
陳學文那嬌弱的心髒再次以超過每秒一百二的高頻瘋狂地蹦跳起來,跳得幾乎要讓陳學文差點就背過氣去。
俗話說︰姐兒愛俏,賭兒愛鈔。這大煙鬼可絲毫也不遜于鐵桿兒賭徒,見著錢就跟見著命一樣,甚至于有了錢連命都可以不要了。此刻,那包首飾在陳學文眼中,分明就化作了一塊塊誘人的鴉片膏子。與此同時,他的理智也早就飛到九霄雲外,巴不得立時將這些首飾據為己有,同時恨不能立馬就跑回大煙館吞雲吐霧一番,還一定要讓煙館里那個一直令他垂涎欲滴卻始終無緣一親芳澤的最漂亮的女簽子手幫他打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