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盡管杜瑄一而再、再而三的把陪藍槿買盤這事兒定義為「約會」,但我跟藏奇卻一口咬定充其量只能說他是一跟班兒的。不過,無論過程是怎麼樣的波瀾不驚,杜瑄總算是在自己的愛情之路上邁出了堅實的一大步。畢竟在我們看來能陪藍槿上街這事兒,不要說她的追求者們望塵莫及,就算是學校任何一個女生也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待遇。
如果不是有一天班主任找到我和杜瑄,希望我們能代表大一新生在大四學長的畢業生晚會上出一個節目的話,我還沒有察覺到川哥他們離開的日子已經近在咫尺了。
夜晚,宿舍還是如以往一樣,大家嘻嘻哈哈地侃侃而談,只是沒有人願意說起「畢業」這兩個字,可從學長們口中提起「曾經」和「當年」次數卻越來越多了,就這樣,有一種傷感夾雜在他們的輕聲嘆息中,直到睡去,直到夢醒。
我和杜瑄一拍即合,決定就唱老狼和葉蓓的《青春無悔》,這時出現了一個難題,因為找不到這首歌的伴奏帶,加之原版里面是用鋼琴伴奏的,如果用吉他代替那肯定效果不會很好。
當天晚飯,我們正在為到哪去找個會彈鋼琴的人發愁時,支支笑道︰「你們真可以,都認識這麼久了,這點小事兒還不知道勞煩我一下就擺平啦?」
「你?」我驚奇地問。
「是呀!怎麼了?以為我只是一個悶頭學習的書呆子啊?不瞞你說,我高一的時候鋼琴就八級了!」支支一臉自信地說道。
「人才啊!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呢?那就全靠你了!咱趕緊吃,完事兒快點去琴房練練啊!」杜瑄夾了個大塊的里脊放在支支碗里。
終究時間不會因為離別而停滯不前,畢業生晚會經過幾次彩排後,如期而至了。
那天,走出七公寓時,太陽還沒有落,它掛在遠處的西山上,像個溫暖的橙紅色大氣球,緩緩下沉。暮靄升起來了,甬路邊的銀杏樹正合力撐著一大片緋紅的落霞,此時,好像這個季節每一點零星的蕭瑟都和傷感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