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您開開門啊?是不是媚兒做錯事情讓您生氣了?您怎麼都不理媚兒啊?」
鐘離鳳冉的房門外,女子頭綰流雲髻,身穿對襟中腰襦裙。眉間畫一朵梅花,雙眸閃啊閃的。雙唇紅艷,似那長熟的櫻桃。此時的她委屈地拍著他的房門,就是听不見屋里傳來半點聲音。
「侯爺,您真的不要媚兒了嗎?」媚兒哭泣道,「入府以來,侯爺您從不曾這樣對過媚兒。」
里面還是沒有聲音,燈火依舊亮堂。媚兒不死心地又在門外等了好久,門仍舊沒開。郁榕從牆外翻進來,正想去找鐘離鳳冉,誰知讓他看見媚兒哭哭啼啼的樣子。郁榕無奈,只得翻上屋頂,想等媚兒走了再去。
今夜無月,連星星也不見了蹤影。郁榕看了半天黑乎乎的夜空,媚兒可能覺得他不會開門了,終于擦干眼淚走了。郁榕抓住機會,從窗戶進去。
濃郁的酒味撲面而來,嗆得郁榕差點兒暈倒。鐘離鳳冉已經趴在桌上醉得不省人事了,滿地酒壇亂滾。郁榕嘆了口,道︰「少爺,你這又是何必?」
「夜神司瑾,我恨你。」想把他扶在床上休息,他一拳就朝著郁榕就揮了過去,口里嘟囔不清地說出這句話。「夜神司瑾,夜神司瑾,夜神司瑾,我恨你,我恨你……」
郁榕機靈地躲開,氣道︰「你恨她?鬼都不信!你要是那麼恨她就不會這樣喊著她的名字了!少爺,你怎麼可以這般折騰自己?」
「夜神司瑾,我恨你,你要殺我,你要殺我……」鐘離鳳冉醉的不輕,說話含含糊糊。
郁榕不想他再鬧下去,從屋里找來一粒解酒丸塞進他的嘴里。遠遠地站著,以防他一下又發瘋了對他出招。過了好一會兒,鐘離鳳冉才恢復了一點神智,腦子還是暈得厲害。
眼前一花,再定楮一看,認出來人是郁榕之後,又跌坐地凳子上。「你來了。」
「還想知道她的事嗎?」郁榕第一次看見他為了一個女人買醉。
他喜歡誰不好,為何是她?這個女人將來三宮六院,君妃無數。他喜歡她就好比是石沉了大海,沒有回音。明知道結果,偏不控制情感的蔓延滋生。郁榕也不懂,他這樣子圖的是什麼。
鐘離鳳冉手一伸,桌上的酒壇落在地上跌成碎片。「我恨她,很恨她。」
「她失憶了。」郁榕一副「你無藥可救」的表情,慢慢地說︰「她走火入魔之後,真的失憶了。」
「那又怎麼樣?」頭痛欲裂,努力地讓神智清醒。「還不是當上了夜尊,還不是要鏟除四大門庭,還不是要殺我……」
郁榕悶悶地坐著,說︰「少爺,你聰明一世糊涂一時。你以後不要再喜歡她了,她只會利用你。你只是她手里的一個棋子,她不是個好人。」
「你知道了什麼?」鐘離鳳冉發現他話中有話,心里一驚。一塊石頭壓著,出不了氣。
「反正不要再喜歡她了。」郁榕扭扭身體背對他,郁植交代了幾遍不許他說漏嘴,他怕看到他的眼神就會忍不住地說出來。
鐘離鳳冉沉聲道︰「說。」哪怕是讓他不能接受,他也要知道,夜神司瑾究竟把他當做什麼。連郁榕都欲言又止,是不是她真的利用自己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情?
「不說。」郁榕果斷地逃開一點距離,不說不說不能說。
「你不說我自己去查。」嘴角一揚,鳳眼透出凜冽的光。他們都不願意讓他知道,那他一定要知道。雙手撐著桌子,右手手指彈出一物,封住郁榕的穴道,跌跌撞撞地走出門去。
「少爺,你要去哪兒?」郁榕大感不妙地叫道,怎奈渾身動都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