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靖宮,夜神司瑾在龍床上輾轉反側,睡意全無。
除了值夜的宮女太監,其他的人都被她遣走了。偌大的尚靖宮,空蕩蕩的只有自己一個人。從床上起來,走到桌旁倒一杯涼茶。在冰冷茶水的刺激下,更加沒了睡意。紫色的闈幕飄起,纏繞著她的身體。
一陣風過,身體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酒味鑽進鼻子里,再回神已經在床上了。
「鐘離鳳冉。」連來人是誰都不知道,卻鬼使神差地喊出這個名字。沉重的身體直接將自己壓住,借著還未熄滅的燈光,才看清楚他的容顏。一根發帶束住三千青絲,身上穿的是面料柔軟的青色絲袍。
「這麼想我?」沙啞的嗓音在耳旁響起,炙熱的手掌覆上她的臉,往下滑,落在她的胸前。「是想我還是想殺我?」
「你喝醉了。」她很想冷靜,可他壓在她身上,她……
「想我了吧。」
低低地說一句,嘴唇熱烈地吻著她。雙手也不停住,三兩下就月兌下她身上的寢袍。身下的人體熱似火,他充滿情色的雙眼迷離了視線。老練地揉弄著女子身體敏感的部位,夜神司瑾不禁地申吟了幾聲。
「告訴我,你想我了沒有?」他不放過她,更加用力地揉了揉她的腰和大腿內側。
夜神司瑾雙手攀上他的肩膀,火熱的臉頰貼著他的敞開的胸口。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讓她不可自拔地輕顫,男性的體味在全身遍布,每一個角落都有他的影子。
「我……」該死的,太舒服了。欲火焚身的夜神司瑾緊緊地抱住了他的,心髒沒有規律地跳個不停。
「你利用了我?」倏地,他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冷聲質問。冷淡的語氣讓她頓時清醒了幾分,低頭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她到底做了什麼?
稍平心緒,夜神司瑾深吸一口氣,說道︰「你都知道了?」
「我要你親自說出來!」隱忍著怒氣,他倒想知道她要給他一個怎樣的解釋。
幾近透明的床幔,兩個人仍舊保持著曖昧的姿勢。然而,冷寂的空氣里,一觸而發的氣味那麼地濃烈。鐘離鳳冉黑了臉,說道︰「怎麼?敢做不敢說?」
「是,那天發生的一切都在我的意料里。」姣若月光的眼眸半睜,密密的睫毛又卷又翹。
「我知道你有一面免死金牌,王成志那人性情耿直,又有一顆愛國之心。為了平息百官罷朝,他一定會犧牲自己。屆時,我就可以堂而皇之地除掉那些不軌之人。只要我決定要殺鐘離治,你一定會阻止,甚至是用免死金牌。而我可以利用殺鐘離治,震懾了百官,他們再也不敢放肆。就這樣,我利用了你。」
真相,果真很傷人!
其實,他該是早就想到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就因為身處其中,才迷失了自己。
鐘離鳳冉苦笑一聲,好一個夜神司瑾。無情的女人,可惡的女人。
「你來就是要用這種方式來懲罰我?」所謂歡愛,都是他懲罰的手段。勾起的欲火,半途熄滅。滿心以為的,成了羞辱。他的手段比她有過之而無不及!
冷漠地起身來,眼角的余光看到床上橫陳的玉體,鐘離鳳冉毫不猶豫地走了。他的目的達到了,傷了她,開心了?
一絲不掛的身體,一抹無形的嘲諷。他決絕離開的身影,灼傷了她的眼眸。他們,終于是走到了這一步。紫色的床幔輕輕地飄蕩,夜神司瑾呆呆地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