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到底是怎麼知道路要這樣走呢？是不是你事先就知道了還是你突發奇想？」一路過來，他的嘴巴就沒有停過，嘰嘰喳喳地問個不停。
先前她還可以不理不問，可他就是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地在耳邊吵個不斷。夜神司瑾沒法，只得站住。
「你想要知道什麼？」這男人上輩子一定是烏鴉，遇見他準沒好事。
「說嘛，我真的好想知道，你這個女人為何那麼厲害？」黑衣人追來站在她的身邊。昏暗的光線中看不真切她的表情，不過能想到她一定是在咬牙切齒地咒罵自己。
「所謂聰明人都是蠢人！」夜神司瑾丟下這句話，走開。從光門進來之後，這里完全地變成了山洞小路，寬闊卻平坦。閉上眼，深深地呼吸一口，蠻清新的。
「喂，可你要告訴我啊。」黑衣人不依不饒地地說，這次還擋住路，要是不跟他說清楚他是不會讓她走的。
「等出了這里再告訴你。」夜神司瑾忍住怒氣，三兩步朝前走。風，風到底怎樣了？她都不知道他們進來多久了，會不會有人發現她不在宮里而趁機作亂？有沒有人會將罪惡的手伸向風月山莊……
「不行！」他再一次地將她抱住，口氣強硬地說︰「一定要現在，必須馬上！」
「該死！」夜神司瑾一拳揮向他，卻不料被他給抓住了手腕。一身怒氣無處發泄，腳下狠狠地踩上一腳。
「嗷，好痛。」黑衣人怒目圓瞪，手上一點都不放開。「看你來好看的女人都是母老虎。」
「那你就別惹女人！」夜神司瑾下意識地月兌口而出，卻又覺得這句話很耳熟。一想，他曾經也對鐘離鳳冉說過類似的話。不過她對他說的是「別得罪女人」。
「你說了不就沒事了嗎？」黑衣人嬉笑，聲音悅耳帶著玩笑的意味。月兌去沙啞，活月兌月兌是另一個人的聲音。夜神司瑾忽然改了主意，眼中閃過一絲精明。
「你現在感覺到有什麼不同？」看看誰能玩得過誰。
黑衣人皺眉，說︰「胸口沒那麼憋得慌，這里沒有機關。」
夜神司瑾扳開他的手，走了兩步，說道︰「的確是這樣，你說得沒錯，而這也是證明我們走對路的依據。」
「何解？」黑衣人來了興趣，跟著她的步子邊走邊問。
「我跟著你的腳印走了那條路，可我發現那里的燈從石盞長明燈變成了油燈。然後看見你的時候，你還在里面受了傷，我更加確定我們都走錯了路。」夜神司瑾頓了頓，繼續道︰「空氣中氧氣的含量越重，燈火燃燒得越充分。你胸口憋得慌是因為再往里面走就沒有了氧氣，因為缺氧而造成呼吸困難。」
黑衣人搖著頭，大感好奇道︰「你說的氧氣是什麼東西？會不會是仙氣之類的東西？」
「跟你說你是听不懂的，我也不給你解釋。密道是供夜尊方便出入的，不可能會設下重重機關，那些遇見羽箭就是第二個破綻。我看過羊皮卷，發現皇陵的構造是對稱的。既然明字標識的路是死路，相反的路一定是活路。就憑這三點，我就帶你走了這條路。」簡單說說當時的想法，現在一想還真是那麼回事。
「他們不怕有人闖進去嗎？」黑衣人又問，心里卻多了一層對她的敬佩之意。
「果然是蠢人！」夜神司瑾一瞪，這個男人不知是真蠢還是故意裝笨。
「哦，原來這樣。」先是愣著原地，忽而黑衣人拍手大笑，一切的謎雲都解開了。
雖說這一路上沒有遇到機關，可那道光門是只有夜尊本人才能開啟的。縱是有了千軍萬馬，也斷然是過不了那一關。既是這樣，還需要設什麼機關嗎？
好聰明的女人啊！心中一嘆，伊人已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