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找點干柴生火吧。」黑衣人站起來捶捶腰,朝著附近的灌木林就走了過去。夜神司瑾擰干身上濕漉漉的衣物和頭發,坐在草地上喘氣。斜眼看他在夜色里時隱時現的背影,乍然間覺得那個背影看著單薄了一點,還蠻有安全感的。起碼,在被沖下來的時候他一直都護著她,沒讓她受傷。
月輝如此,清冷幽璨。夜風一吹,身子冷縮成一團。好像這是第一次感覺,夜如此涼呢?雙臂抱緊身子,牙齒咬得咯咯響。
「 嘩。」黑衣人扔下一堆干柴,從密封的竹筒里抽出一個火折子點燃柴火。大火騰騰騰升起,映紅了她的臉。支起一個木架,朝她喊道︰「把衣服月兌下來烘干。」言罷,轉身背對著她。
這情況?夜神司瑾搓了搓臉,動手就將衣裙月兌下搭在木架上。靠近火堆,身子慢慢地暖和起來。火堆灼熱,衣裙上的水汽上騰,冒出淡淡的白煙。他還坐在離火堆很遠的地方,男女授受不親,這是她的第一反應。
「坐過來吧,這些我不計較。」身處在現代的時候什麼沒見過啊,她不像他們那樣保守。
「真的?」黑衣人轉過臉來,看見她的後背又轉過頭。「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跟陌生的男人在一起,然後又是這樣……」
現在只把她當做一個普通的女子來對待,單純地認為那樣做了有辱姑娘家的名節。
「那隨便你。」都說自己不在意了,那個男人還羅里嗦的。難得發一次善心,是他自己錯失了機會。
「呵呵,你都不介意我還有什麼可怕的。」黑衣人很快地來到火堆旁邊,盡可能及離火近一點。火勢很旺,看來很快就能烤干衣服。她面色無異,旁若無人地拿起一根樹枝丟進火里,完全不在意身邊多了一個人。淡藍色的訶子貼著完美的曲線,青絲散亂地披了一肩。淡然的神態掛在臉上,靜謐的不像是剛經歷過生死的人。
眼角余光掃過,她真不知道自己有多麼迷人!
黑衣人月兌下外衣放在一邊,盤腿調息。夜神司瑾側目看他,只覺得他的臉上有什麼東西黏著似的。臉側翻起一塊皮來,不像受傷或是皮膚過敏之類留下的疤皮。
這還不是他的真面目!勾起一抹嘲諷,夜神司瑾理理木架上的裙子,將沒有干的地方翻出來對著火。身上已經被烘干了,只是還有些凌亂而已。心想還是坐下等等,只要等衣服衣裙一干,她立刻就進去禁地里。
一想起禁地,心里猛然多了很多牽掛。風、皇宮、風月山莊、還有對風下手的人……這女帝不好做,一個能治理好天下的女帝更不好做。還有風的遭遇,她首次發現了殘忍是那樣的可怕。哪怕在平定奪宮叛變的時候她下令在蠆盆殺人,夜神藍死前怨毒的詛咒,都未讓她有一絲的動容。現如今,是不是要告訴她,她已經不能夠鐵石心腸了?還是說,現在的她已經不是夜神司瑾而是司瑾呢?
馬上又快坐擁三千美男了,心里也不知是喜還是悲。
沉思間,黑衣人已經調息好了,走近坐在她身邊。解下頭上纏發的的頭帶,說︰「很少見一個女帝有你這樣的氣魄,看來夜神寇不惜一切地保住你的命讓你做夜尊是正確的。」
「這跟你沒關系吧。」夜神司瑾揉揉眼楮,「一個連真面目都不敢在人前展現的人,說這些話未免顯得有點像是在背後說人壞話一樣。」
雙手一模臉,他恍然地笑了笑,道︰「看在我們合作一場的份上我可以讓你見到我的真面目。這樣算來,我也是在人前露出過真面目了吧。」
「那倒是挺難得的。」夜神司瑾忽然間來了興趣,她也想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奇丑無比還是俊逸出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