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兒,你的鞋子濕透了。」鐘離鳳冉雙眉一擰,把她放在軟榻上,動手月兌了她濕漉漉的鞋子。同時將最近的火盆移到塌邊,讓她如玉晶瑩的雙腳烤著炭火。
「你看,那雪下得真大!」偏頭,目光從窗里飄向窗外。嘴角不自覺地噙著一縷淺笑,看到下雪就像世上最美的景致。
擁她入懷,輕聲道︰「司兒喜歡下雪天?」
「……我喜歡‘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壯麗。」她以前很少見過下雪的樣子,可是她更喜歡那樣的磅礡而不是眼前的飄雪痴纏。曾經就是因為看過那樣的場景,她告訴自己要努力地活著,要活得大氣磅礡。也正是那樣的信念一直支撐著她,陪著她在那麼艱難的環境中勇敢地生存。
鐘離鳳冉咧嘴一笑,道︰「司兒的願望總有一天會實現的。」
她搖頭,這也算不上是什麼願望,充其量也就是剎那間的念頭。靠著他溫暖的懷抱,有些嘲笑地自言自語︰「女人沒有男人能活得很自我,當男人成為女人的一種習慣的時候,女人就會變得失我。」
「那司兒現在是很自我還是失我?」跟她在一起久了,每一個動作都透著濃濃的寵溺。在他的心目中,她是天底下最需要寵愛的女子,也是天底下最值得擁有他寵愛的女人。
她小小地一撅嘴,說︰「可能兩者都有吧。」
「這算答案麼?」手指一刮她的額頭眉角,細細地品嘗著她的櫻唇,算是對她小小的懲罰。
「你不能每次都欺負我!」被他吻得有些暈乎乎的,她素手一揮表示抗議。鐘離鳳冉才不管她的反對,繼續他輪番的攻佔。夜神司瑾發出低低的申吟聲,說話的時似乎帶著無盡撒嬌的嬌媚。「鐘離鳳冉,每次都欺負我功夫沒你好……」
鐘離鳳冉重重地點頭,擲地有聲地說︰「司兒說的真對!」
他一本正經的模樣氣得夜神司瑾差點暈過去!
「哎,別鬧,有聲音……」玉手一擋他來襲的唇,耳听得從遠處傳來那飄渺斷續的樂音。錚錚然如鐵馬踏冰河,嗚咽中又有說不清的人世紛擾。弦音一改,清雅高絕,凌然身處九重之天。高下俯視,紅塵萬丈,僅不過是繁華月空似水。
「我去看看。」一腳穿上還沒有怎麼干的鞋子,離開他的懷抱。
鐘離鳳冉哀怨地瞪著她,別過頭生氣地一句話不說。夜神司瑾有些無語了,他怎麼那樣愛跟她生氣呢?
她的腳步都踏出去了,又回轉了身來在他唇上蜻蜓點水地一吻,才再次地出去。伊人已經走遠,偌大的青蓮小閣空寂無一人。食指在唇瓣上一擦,那個小妖精真會捉弄人。輕輕地淺淺地最後是重重地深深地笑起來,那一瞬恍然如蓮花的綻放,高雅卓絕。
「吱」地一個輕微的響動,鐘離鳳冉忽然間斂起了全部的情緒來,鳳眼中清波無痕。
「進來吧。」沒有了跟她在一起的溫柔神情,也沒有了他對她撒嬌無賴的舉動。他就那麼斜躺在軟榻上,鳳眼中流過嫵媚的光,唇線拉開邪魅無敵。
「水雕見過主人。」只覺臉上輕輕掃過寒風一縷,再見門已經關好如初。米黃色裘衣的女子緩步上前,朝他彎腰一揖。杏眼桃腮,年華二八,身姿卓卓,姿容艷艷。而跟那魅惑無雙的主人比起來,顏色便黯淡了幾分。
鐘離鳳冉道︰「上次你說在靖州府令魯達轄下供銀被劫一事可有進展?」
「屬下已經查清了,那靖州的魯達聯合周山的匪首聯合作案,將贓物三七為分。而魯達將搶來的供銀一部分送到了白星耀的府上,一部分送到了焦明的官邸。而焦明正是霍大人二女兒霍燕兒的夫君,官拜三品騎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