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節歷來是各代宮廷皇室的重大節日之一,每一代的君王都很重視這個節日。因為有了甄太妃的幫忙,泉戀昇辦起事來得心應手,各種準備活動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中。
對于夜神司瑾來說,最令她煩惱的事情莫過于邊境的莫城和還在風月山莊里躺著的風。風玉子為他診了很多次脈,想盡了辦法都沒能將他醫好。
鐘離鳳冉告訴她,莫城在邊境沒有異動。他們是知心知性的戀人,她自然是相信鐘離鳳冉的話的。她唯一不滿的就是鐘離鳳冉每天都要她喝下一碗黑乎乎的湯汁,據鐘離鳳冉說那是補身讓她懷胎的藥。
她也不知道鐘離鳳冉什麼時候開始想要一個孩子了,但她卻清楚地知道這個孩子目前是不能要的,而且也沒法要。她不想掃他的興,每天都當著他的面將一碗湯汁喝完。四大君妃那里她已經很少走動了,倒是白璧殊他每天都會來尚靖宮,要麼送她稀奇的玩意兒要麼找鐘離鳳冉對弈。
很多時候,她都不願意去干涉這些。鐘離鳳冉已經成為她後宮的男人,這些是非糾葛他一個人面對那是游刃有余,她才懶得去里面攪一趟。
擁風亭,兩個男子對弈了數局,以半贏半輸的戰況結束。白璧殊親自煮了一壺茶要給鐘離鳳冉,說是他沒有嘗過他的手藝要讓他嘗嘗鮮。
鐘離鳳冉也不拒絕,靜靜地坐在那里看著他一個動作一個動作地沖泡。
期間,白璧殊怕他無聊,主動找了些話來說。
「以鐘離兄的才智辦一個冬至宴飲那是綽綽有余的,當初怎麼不跟夜尊說要自己有這個能力呢?」白家與鐘離家都是珈藍國的四大門庭之一,他們兩個以前也曾見過幾面。不是熟人,但也不陌生。
鐘離鳳冉聞言,摘一朵花瓶里剛摘下的紅梅,笑道︰「一來我本無意去做這件事,二來夜尊是想從四大君妃中選拔一人來主辦此事。鳳冉品級低微,自是不敢逾越的。」
倒滿了一杯茶,沖了第一泡。白璧殊搖搖頭,道︰「鐘離兄此言差矣,誰不知道這宮中夜尊最寵愛的妃子就是你鐘離君侍。待到將來夜尊生下長子,鐘離兄你入主東宮就指日可待了。」
「南翰君你也說了,那是將來的事情。將來的事情有誰說的準呢?鳳冉只是一個粗俗之人,想的只是現下的生活。至于以後會怎麼樣,那是以後的事情。我想不到,也不去想。」鐘離鳳冉暗自嗤笑,這個人永遠都是喜歡話里藏話,刀里夾槍。這樣不知收斂,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白璧殊心頭暗想︰你若是這樣的人倒好了,偏偏你這個人就是讓人不放心。
「呵,鐘離兄真是個豁達之人。」白璧殊有幾分皮笑肉不笑的,手里一刻也不停地沖泡。
「有的人活得糊涂遠比活得聰明要好得多。」低頭一聞,茶香撲鼻。白璧殊剛剛沏完茶,鐘離鳳冉就自己動手拿了一杯細品。
「若是沒有南翰君昔日的香茗,鳳冉怎麼可能成為夜尊的君侍呢。」呷了一口,對著他邪魅而優雅地笑起來。
白璧殊面色一陣尷尬,卻又不得不鼓起笑來跟他相對。的確,若非不是因為當初給梅奴那杯下藥的茶,鐘離鳳冉現在都還只是一個朝臣而不是一個後宮的君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