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舸心滿意足的收回手,卻見婁默的左手依然揚在半空之中。心中忽然生出不甚妙的感覺,暗自嘀咕了下,「還有什麼事?」
「唔,我不排斥跟你有肢體接觸,也不排斥與你顛鸞倒鳳,只是你以後千萬不要因為這個要強行負責任。」簡單來說,同房可以,因為同房而綁住彼此,不可以。
「……」他登時瞪眼,干笑了聲立刻轉身打著哈哈說著天氣,「今天的天氣很好。」這種事情可萬萬不能答應。天底下居然會有這種不要男人負責任的女人,這種女人簡直是瑰寶中的瑰寶……該死的,怎麼給他踫上了。
他打死也不承認他其實打的就是負責任的主意……
她懶得理會他在想些什麼,只知道自個兒手舉的有些酸了。按照二娘的現身說法,男人是愛偷腥的貓,只逞獸欲卻不喜負責任的才是。怎麼這麼不干不脆。發惱,「司馬舸,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他咬牙,「婁默,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婁默審視自身,「應該是。」從來沒有人說過她是男人。
「……妖孽!」
他恨恨伸掌,擊掌為盟,契約生成!
雙手踫觸的剎那間,司馬舸突然感到一陣被壓落底的悲涼,冷風颯颯,原本一條羅馬大道硬生生的被石頭堵上,面前聳立一座巍峨高山。
愚公移山,大智若愚也,司馬爬山,千難萬險也。
司馬暗自拭去一把辛酸淚,抱起大白鵝就往府里面走,「鵝兄你肚子餓了是不是,我帶你吃飯去。」
婁默萬分不理解為何他的肩膀比剛才還垮上幾分,才準備跟上,忽的她身形一震回首望去。兩柄匕首破空而來!
來勢甚為凶猛,她只來得拔除軟劍一擋只听兵乓金鐵交擊擊落兩柄匕首,勁力十足震的她手腕都發麻。又傳來一聲破空之音,她腳尖一踮身子旋轉半圈,左手俐落夾住一柄黑色小刀,沒料刀柄尾端又刺出一柄彎弓白刃,登時劃破她的手掌。
那刀身黑中幽藍,顯然是淬上了劇毒!
婁默只覺頭暈目眩,身體乏力堪堪就要軟倒,倏地,縴腰被人強行摟住,一騰一躍便已進了莊內,一顆丸藥塞入她的口中。
司馬舸疾喝,「靜坐調息。」見她吞了下去他這稍微安心,忙朝那兩個已經愣住的守衛喝道,「快關門!」
話音剛落,兩柄匕首一前一後直刺入守衛要害,兩人僕地。
司馬舸咬了咬牙,就地一滾伸手合上那尚未完全關起的鐵門。
一柄匕首掠空而過,直往他的心口之處射了過來!
司馬舸眸露厲色,不閃不躲,直盯著門外對街的黑衣男子。
匕首陡然變了方向,從他耳側滑過,直接刺入他旁邊的鐵門之中,深入鐵門匕鋒猶顫不止!
一縷黑亮的發絲滑落。
黑衣男子嘴角輕掀,笑容魅惑無比。
司馬舸神色不變,當著那黑衣男子的面緩緩關上!
慕容煥,你果然還是來了!
接連不斷的匕首源源不斷的射了過來,射到鐵制大門之上,金鐵交接發出聲聲尖銳的重響。來人勁力甚強,甚至連鐵制大門都震動了起來發出嗡嗡聲響!
婁默氣息調停已定,睜開眼就見到司馬舸側身擋在她面前。
他只顧著將她護在身後,壓根忘了目前以武功來說她才是強者的那個。
弱者保護強者?
這個傻瓜。
心里生起一股訝異,訝異里難免添了些許困惑,這就是他口里所說多走了許多步的結果?若真如此,待到她以後跟他走到多步時,是不是也會舍身護著他?這種假設性太過離譜,也太讓人震驚,以至于婁默心中不由動了幾動,直覺就是不可能。
司馬舸哪里知道她居然在思索這種不切實際的未來主義,擔心看著她過于蒼白的臉色,「怎麼樣?」他隨身帶的解毒丸藥效雖強,可藥性難免過于猛烈,容易傷身。
她點了點頭,「那丸藥很有效,已經護住我的心脈。再調息一段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只是……」她皺了皺眉,「這種毒太過狠辣,一點生機不留。到底是什麼人心性這麼狠辣?」
他心疼拭去她臉上薄汗,「慕容煥。」
「就是你們口中以己之道還失彼身的慕容煥?他來了應天?」
「善者不來,來者不善。」
金鐵交擊的聲音漸漸隱了下去時,江南山莊方有一隊黑衣侍衛趕過來,為首之人便是公孫谷。公孫谷面色肅然,手中長劍曳地而行發出刺啦之音,雙目之中殺氣突迸,全身渾然散發濃烈的肅殺之氣,恍若戰神!
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膽敢欺到江南山莊頭上!
「開門!」
開門。
公孫谷虎目圓瞠。
江南山莊正門口只有一個少女正仰面躺著,身上直披了件破爛的外衣,外衣破爛的地方都露出嬌女敕的肌膚,明眼人一看就看的出來其實外衣之下根本不著寸縷。
少女滿面驚恐的瞪著他們。
「小姐!」
日頭漸漸升起,天色已然發白。
婁默披著外衣走到窗前抬首看著天,體內的毒素經過三天調理倒也排的差不多了,司馬舸給的那顆丸藥雖然比不上秋娘的解毒丸,療效也頗為明顯,可惜太苦。
如此一來,她倒是想念秋娘。書香閣已然毀了,也不知道她將那喬知府帶到什麼地方去了。
手掌上被白刃割傷的部分已經結疤,毒血盡退,疤也呈正常的暗紅色。撫上疤,她不由低頭深思。這慕容煥好大的心計,居然可以設計出那樣的匕首來,讓她也不由有些佩服。
但她更可以肯定,她與他的梁子是結下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還過去。這是她的人生格言之一。
一個紅衣小婢端著銅盆推門走了進來,見她倚在窗邊嚇了一跳,拍了拍胸隨即笑了,「姑娘醒的好早。」
「你是?」她居然一點都不曾察覺,這個小婢不容小覷。
「奴婢是少主的貼身婢女凌波,少主說姑娘一個人多有不便,特地撥奴婢過來伺候的。」
婁默挑眉望去,那小婢容長的臉,眉目如畫,穿一身水紅色的短衫長裙。雖然自稱奴婢,卻無一般奴婢的卑微之態,目中隱隱有潤澤之意。
江惟身邊果然臥虎藏龍。
她心中一動,看了過去,「凌波不過橫塘路,但目送,芳塵去。好一個凌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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