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哥和青兒被葬在後山,與陶夭幾個哥哥姐姐做了鄰居,陶夭不許人陪,一人站在新新的墳墓前,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獨自飲著酒,一口接一口,一壇酒下肚,卻沒有絲毫醉意,反而是腦子愈發清醒!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不再喝酒,而是看著比其他稍大的那個新墳,夕陽恰好照在墳頭,被壓上的土塊也隨風刺啦刺啦響著。
宮灝苒站在不遠處的樹上,一臉的擔憂,鈴兒在他旁邊看了半響,輕聲問道,「主子,陶姐姐怎麼了?她為什麼要一個人站在這里啊?」
宮灝苒怔了怔,低聲道,「陶姐姐心里苦,在責怪自己沒有保護好身邊的人。」
「哦。」小丫頭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又過了好久,陶夭依然沒有動,宮灝苒臉上的擔憂更深,他踫了踫身邊的顏鈴兒,低聲道,「鈴兒,最近幾天,你千萬要跟好她,不能讓她一個人呆著,知道嗎?」
小丫頭揚起頭,點了點,「好,我回來之前,師公也要我好好照顧陶姐姐的,主子放心,鈴兒會看好陶姐姐,不會讓人傷害她的!」
「嗯,鈴兒乖。」
「可是主子,陶姐姐要站到什麼時候啊?天已經暗了,馬上就要天黑了,入夜了會很冷的!」
宮灝苒抬頭看看暗下的天色,又看向孤單站立的身影,心里一愣怔,一股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他又低聲安排了鈴兒幾句,身子隱去,飛縱在茂密的樹林之間,竟未驚起樹葉的響動。
他一路飛奔到後山那處峭壁之處,伸出手打了個響指,幾個黑衣人立時出現,跪倒在地,「主子!」
「我要你們……」他的話未說完,便看到遠處盤旋著一只信鴿,是顏茴的信,心里那股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來不及等信鴿落下,他飛身上樹,腳尖輕點樹梢,生生掠出樹之上十幾丈高,攔截住信鴿,一把抓下,落地!
急切的翻開信,幾個字躍然紙上,「葉鈞指使玉峰來襲。」
他雙眼圓睜,猛然握拳!果然是葉鈞!看信鴿盤旋的時間,顏茴怕是早就把消息傳到了山上,只是這信鴿識人,找不到他,見了旁人自然不肯出來!生生耽誤了時間才造成山里那麼多人受傷!
他簡直不敢想象,若是沒有曲三哥的亂石陣和迷霧陣,山里的人會遭受什麼樣的劫難?
望著跪倒在地的黑衣人,他剛要開口,便听到林中傳來一陣奇異的笛聲,他腦袋一懵,這……分明是陶家不許人練的邪門功夫,江湖人稱‘噬魂笛’!
陶夭的外公雖創立的是正門正派,但少年時期曾隨一位世外高人習武,學了很多東西,其中的一個便是可以攝人魂魄的‘噬魂笛’!
‘噬魂笛’不但可以攝人魂魄,還可以讓人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听從笛子的指揮,即便殺了自己的孩子也絕不會皺眉心軟!
而此刻這笛聲居然在這山林中響起,宮灝苒一時呆愣,隨後又听到顏鈴兒的傳音,「主子,陶姐姐帶了樹林和竹林里玉峰山的人朝下山的方向走去,我去跟著了。」
天!真的是夭夭!她……她什麼時候學了這般狠毒的功夫,沒有時間猶豫,他轉身吩咐身後的黑衣人,「帶上你們的人跟我去玉峰山!」
「是!」黑衣人起身,從腰間拿出一支笛子形狀的東西,扔上天空,發出一道不甚亮眼的光芒,片刻,從天上,四面八方涌來幾十個黑衣人,跪倒在地。
宮灝苒施展輕功飛在前面,黑衣人隱藏著跟在後面飛速向前掠去,沒人發現,在他們走後從樹上跳下來的一個人。
一身藍色長袍,面容是有些扭曲的謙虛之色,赫然是冷雲禾!
他望著宮灝苒離去的方向,眼里閃過一道冷光,宮灝苒?上官翊!
腦海突然想起上官沛,他伸手從懷中掏出桃木的令牌,左右看了看,眉頭一皺,計上心來,隨即施展輕功朝前山單顏那里飛去。
宮灝苒心里著急,速度自然很快,不多會便追上了尾隨跟在後面的顏鈴兒。
「主子,你來了。你看……」小丫頭手指著不遠處,陶夭一人飛在前面嘴里吹著笛子,後面跟著一群人,都是玉峰山的賊人,他們盲目的往前走著,看到樹枝不知道繞路,看到動物不知道避讓,一群人走的磕磕絆絆,栽倒的爬起來,磕到刀上的便一直流血,他們也不管不顧,一直往前走!
幸好,陶夭的‘噬魂笛’只是初步,內功深厚的人便不受影響,顏鈴兒一手指著前面,一邊回頭困惑的看著宮灝苒。
「主子,陶姐姐吹的是不是‘噬魂笛’啊?我在師公那里看到過這本書,師公不讓我們學,說是對身體有反噬,就連他當年也只學了起步,吹不到2個時辰,時間太久對身體傷害越大,陶姐姐這樣對身體不好的,主子,咱們要不要攔住她?」
宮灝苒身子一頓,險些跌落到地上,他怎麼忘了這個,夭夭的身體也是中了毒的,若非元姑娘給她吃了解毒丹,她怕是……
現如今要怎麼辦?
「主子,陶姐姐是不是要帶那些壞人去什麼地方?那樣的話牽一條繩子困住他們不就行了嗎?」小丫頭在旁邊建議著。
宮灝苒眼楮頓時一亮,示意身後的黑衣人上前去挨個綁了玉峰山的人串了個人肉粽子,剛想飛身趕上陶夭,便听身後小丫頭一聲驚呼,「二姐,你怎麼來了?」
「主子,不好了,你快回山寨看看!」單顏煞白著一張臉,踉蹌著追上二人。
「怎麼了?山里發生了什麼事?」
「是蕭爺,他本來受了傷,用了元姑娘的藥,本來已經好轉了,可不知怎麼回事,晚飯剛吃過,蕭爺就開始吐血,一直不停,我已經找人去喊元姑娘了,可是蕭爺他……想見主子……」
宮灝苒的眉頭皺起,轉身看了一眼已停下吹笛的陶夭,猛地回轉,「鈴兒,保護好她,單兒,我們回去!」
「是!主子。」
「主子,等等我……」宮灝苒又回身,抱起單顏,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朝山寨飛去。
陶夭遠遠看著,秀眉蹙緊,看著單顏綻放的冷笑!手下鞭子猛地握緊,也轉身朝玉峰山而去!
玉峰山上,有人鬼鬼祟祟在山寨口張望著,待看到遠處走來的一群人,忙轉身往里跑,「當家的,他們回來了,回來了好多人。」
不多會,一群人便圍滿了寨口,但當看到領頭的女子時,都不免一愣,直到女子飛到近前,才有一人高聲叫道。
「你是什麼人?居然……」他話未完,便被陶夭一鞭子圈起了腦袋,臉上耀武揚威的表情僵在當場。
「誰是當家的?」陶夭一身大紅衣裙,外罩同色輕紗,兩只發辮在胸前搖晃,驚起鈴鐺兒聲響陣陣,額頭垂下的粉紅墜滴襯著如雪的肌膚,加上眼中的一片森冷肅然,讓玉峰山圍在寨口的人如墜冰窟!
不多時,從人群中走出一個人,道,「在下便是玉峰山寨主,風零!」
陶夭緩緩抬頭,看著他,一雙眼無半絲溫度,「很好!」
她身子飛速旋轉,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把鞭子架到了風零脖子上,「廢話我也不多說,我只問一句話,你要老實回答我,否則……後果不是你所能承擔的!」
「什麼事?陶姑娘請說!」風零眼中閃過一抹激賞,陶夭決定忽略,直接問道,「白日襲擊玉華山之事可是你的主事?」
她玉華山與玉峰山幾個月來都相安無事,若他玉峰山單只為報她酒醉殺人之事,那也怪不得她,誰讓他們玉峰山先來找事!
「不是!」
陶夭眉頭一皺,側眼看他,「那是誰?」
風零笑了,一身的雪白長衫配上妖嬈的笑容,讓陶夭覺得有些刺眼,手底下不覺使勁,一道血痕慢慢滲出血。
「哎呦,你這人怎麼回事,都說了不是我家爺了,你怎麼回事……呃?」不知從什麼地方沖出來一個紫衣丫頭,一身奇異裝扮,腰間還掛著一只葫蘆,陶夭不甚喜歡她的聒噪,手指輕抬,點了她的穴道,讓她動彈不得。
「哇,太神奇了,居然是點穴耶,爺,是點穴啊!小玄子從來沒有見過耶……」
「陶姑娘何不放下鞭子,到寨里詳談?」風零瞟了一眼被制住的紫衣丫頭,一雙眼魅惑的看著陶夭。底下手指輕動,點住了紫衣丫頭的話穴,讓她說不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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