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又是兩個月,在周語涵地不懈努力下,已經有好幾個戲班會唱《沈凝》了。
此時是農歷七月剛結束,八月才剛開始,自己來這個時空都快半年了。如果現在是在21世紀,自己早就經歷了高考,也許考中,也許落榜!
「涵兒……」
「沈姨!」
「收拾行裝,明早我們啟程吧!」沈夫人輕聲的說道。
「這次又是去哪兒?」周語涵問。
「甕城!」
「甕城?」不,她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怎麼又要回去呢?她不要看到梁府,不要再看見跟梁府有關的任何人或物。
「中秋快到了,不管凝兒會不會回去,沈姨都想回去看一看!」
天下父母心,她當然明白,她在唱本中寫著,中秋之夜,盼沈凝回沈府一家團聚的!
「涵兒,你怎麼了?」見周語涵不說話,沈夫人關心道,「這些日子苦了你了,讓你跟我們一起顛沛流離!」
「沒有啦,沈姨!只是……沈姨,要不你們回去,我留在這里等你們回來!」
「怎麼,你不跟我們一起走?」
「我留在這里等你們,好不好啊,沈姨!」
「你不同我們一起,獨自一人在這里。叫我和熠兒如何放心的下呢!」沈姨抓著她的手勸道。
「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周語涵努力爭取著。
「你不願會翁城,是有什麼事嗎?」沈夫人試探性問道,他們是在甕城附近救得她,難道甕城有她的傷心事?
自己曾在梁府為婢的事該不該與他們說呢?當初選擇了不說,難道現在又要推翻當初編織的謊言嗎?「我這眼疾就是在甕城落下的。我說過,這輩子再也不要回去了!」
「這話怎麼說?難道你這眼疾是人害的不成?」沈夫人疑惑。
「眼疾自是本來就有的,只是後來有一大夫送我一樣東西,貼在眼楮里便可看清事物。卻不曾想,竟被那個混蛋給毀了!」
沈夫人思索了一番,竟不知是信還是不信。她行醫多年,還未曾听說過有這樣的神奇的東西。
「沈姨,你就讓我在這里等你們回來吧!」
「涵兒,既是如此,你就更應該與我們回去了。那惡人如此害你,若再見著了他,沈姨一定要替你好好教訓他!」
沈姨再三勸說,周語涵實在都不知如何推托了。無奈之下,只好點頭。反正甕城那麼大,梁子辰又不出門半步,難道梁府會為了一個小小的女婢逃走而尋找至今嗎?
更何況,他們只是去沈府看看,來回也不過一個月,只要自己少出門小心便是!
第二天清晨,三人變駕著馬車向甕城出發。
沒想到,繞了一圈,竟然又回去了。只是離開的時候,百花盛開,回去的時候,卻是百花凋零,落葉滿地。
老天,你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肯讓我回去!家人的聲音相貌,在腦海中都已經模糊不清了。她好想再听一听爸媽的教導,還有和哥的吵鬧聲。可惜,一切隔得是那麼的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