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幕寒
坐在曳城的最高點,看著已經空寂的城市,心思有些飄渺。
「先生,你看。」木七指了指一條小巷,我順著目光看了過去。
「有趣。」巷子里一個身著紅衣的男子騎著白馬帶著一群送親隊團著一頂紅轎飛快的往前移動。若我沒猜錯這是騎著白馬的男子就是衛沾衣,而衛沾衣是在給赤羅的提醒。
「他這是什麼意思?」木七瞪著那輛轎子仿佛想看看里面裝的什麼寶貝似地。
「他在跟赤羅說,你要是在不早點來找這個姑娘,她可就是我的人了。」轉了轉戒指,嘴角揚起一絲笑意。「我若是不把這曳城的人都弄走,衛沾衣恐怕要用整個曳城的年輕女人作餌,既然找不到赤羅,就讓他自己上門。赤羅看幾個月來一直平靜,就會大意,不會防到衛沾衣會出這招。但是被我破壞了,衛沾衣他無法再等下去了。今夜將是赤羅破關的最佳日期,還需要血,現在曳城也沒了人,他知道現在這是衛沾衣的誘敵之計也不得不跳下去了。」
「你讓我悄悄在赤羅的那群嘍面前說曳城的人是衛沾衣逼走的,就是將他困在曳城?」木七恍然大悟。
「這個女子恐怕凶多吉少,我們跟上,希望能救下她吧。」我看了一眼越來越遠的轎子,悄悄的嘆了口氣。
「那柳姑娘——」木七語氣有些復雜的低語。
跟著轎子在城里繞了一圈,在一座大院里停了下來。院子到處掛著紅綢紅燈籠,一派喜氣。
一眾妖王的屬下畢恭畢敬的立在院門兩側,看到妖王來了,一片恭賀聲綿延不絕。縱使大家都知道這不過是個樣子。
衛沾衣迎出新娘子客氣的回禮。身穿喜服的他眉眼間盡是魅惑,用暮朝朝的話來說就只有四個字,果然妖孽。
在這空蕩的曳城此處熱鬧的詭異。我有些遺憾,想起了四年前也曾有一個人也這樣手執著手,跨過門檻拜了天地。
我看著衛沾衣的滿臉笑意還有他緊握著新娘子的手輕輕的嘆息一聲。這女子並不合適作餌,衛沾衣他應該是還另有目的吧。也許,他覺得自己有絕對的把握能保護她。
「木七,我們去後院等著吧。」指尖輕觸花瓣,從懷里掏出綢帶覆著額頭在花旁打了一個結。昨天的傷還沒痊愈,這花是隱不住了。我有些無意識的撥了撥戒指。
沒听到木七的聲音,我轉頭看他。木七催下眼不知道想什麼,這是他思考的習慣性動作。
「木七。」我輕喚。本想問什麼,看他抬頭露出的深潭似的眼楮我將話咽了下去。
輪椅不好隱藏身形,木七便扶著我坐在後院的一棵樹上,對面就是他們的新房。這時他們還在前面拜堂,後院一片靜寂。
沒過多久,新娘子被送進了新房。前面傳來眾妖的打趣聲,衛沾衣理也不理的往後院走。
衛沾衣揭開喜帕,我看見了一張細致的臉。我有些疑惑,衛沾衣會喜歡一個普通的平凡人類?不過,我隨即開懷,愛情這東西從來不是說配不配的上就能丟棄的。
雖然極力的壓制自己的功力,不想探听別人的隱私,但是他們的聲音還是傳進了我的耳里。
「朝朝,沒想到你打扮好了也算是個漂亮的女人。」衛沾衣痞痞的笑,伸著兩根手指掐了掐朝朝的臉。
「衛沾衣,你的意思就是我平時就不是女人了?」朝朝怒了。
「那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你不是女人,只是半個女人而已。」衛沾衣正經的搖搖頭。
「衛沾衣,你不是人。」朝朝對著衛沾衣扔了兩個最近學的法術。
「容我提醒娘子,夫君我本來就不是人,是妖。」衛沾衣一揮手就化解了那兩個法術。笑的格外開心。
「你不是男人。」朝朝叉著腰,指著衛沾衣說。
「那我讓娘子親自證實為夫是不是男人如何?」衛沾衣笑的一臉魅惑。
我皺著眉正想對木七說那女子是除妖師時,胸口一陣灼痛。我看向新房,衛沾衣正摟著新娘吻她。
我難以置信的望著那個被衛沾衣摟在懷里的女子,胸口痛的讓我無法呼吸。大腦里只有一個念頭。
是她,是她。她是我的妻子羅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