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幕寒
再次見到她,她有一張陌生的面孔,有著一個陌生的名字,朝朝。她是衛沾衣的新婚妻子。
木七察覺到我的顫抖,扶起我落在地上。
我緊緊抓住木七的肩膀,想走向她,可是我的雙腿毫無知覺。
羅輕,羅輕,羅輕,我在這里,我在這里,我在這里啊。
嘴巴張開聲音卻無法說出,我只能在心里吶喊。
「先生,你是要過去嗎?我扶你過去,我扶你過去。」木七緊張的問我。
「扶我過去。」我有些迷茫的重復。可是過不去了,不能過去啊。還記得她決絕的聲音說,我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你了,如果我沒認識你多好。以後永遠也不要來找我了。「不了,走吧。」
木七把我放回放在院子對面巷子里的輪椅上,推著我飛向空中。
我低下頭看了看那座院子,心像被放在地心,燒的即將化成灰末,痛的像是有一把刀在凌遲。
可是這里沒有心啊,為什麼還感覺到心痛呢?我按了按胸口,那里往下陷了陷。那里,曾經被我用盤古斧一點一點割開皮膚,將心從里面掏了出來。
也許是因為轉移術吧。女媧石本是最純淨的東西,無法沾染上任何七情六欲,不然會自動燃燒,直至自我淨化完畢。當初,我和她能在一起,是因為她身上有我的一顆心。
還好我在她離開時,給她施了轉移術,不然這般焚燒之痛她怎麼受得了。
「先生,你的頭發白了。」木七輕輕的嘆道。
「是麼。」我繞了一縷到眼前。月復部的傷隱隱的又裂了開,與胸口的痛匯在了一起。「木七,把柳若依帶過來吧。」
「衛沾衣他們——」木七遲疑的說。
「赤羅不會去那里,衛沾衣的那位妻子已經人事。」胸口的痛已經消失了,我閉上眼再也沒有力氣看這個世界一眼。
她與我還有一個孩子呀。只是,她說,我情願沒有生過這個孩子,我情願從未遇見過你。所以,我給她吃了忘川河邊的忘憂草。她忘了我,也忘了我們的孩子。
「先生,可是你的傷——」木七聲音有些顫抖。
「無事,我讓颯颯送過來的浮花露今晨已經到了。快去把柳若依帶來吧。」我催促道。
木七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等到他離開我才放肆的現出自己的脆弱。
羅輕,羅輕,羅輕。
赤羅這次我幫你們解決吧。下一次,下一次有什麼事我就不一定能幫到你了。
我撤去柳若依掩去氣息的法術。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傷的,相信我。」我對柳若依保證。這個女子若是男兒身,必是名留青史的一代名將。
「我相信你。」柳若依輕輕一笑,眼楮像是晴朗的天空一樣明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