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慕容玉宛的‘棄兄’事件竟然已經到了街知巷聞的程度,真是好事不出門,丑事傳千里。
慕容玉宛望著窗外的蕭瑟,心境有些荒涼。如今已是深秋,藏青樓里的樹木都已光禿,老樹陰郁地站著,褐色的苔掩住樹身上的皺紋。無情的秋天剝下了它們美麗的衣裳,只好枯禿地站在那里,冬天就要來了吧……
收回目光,慕容玉宛尋思道︰這件事傳地如此之快,很明顯是有人想要把她推到風口浪尖上,而她昨天的那番舉動恐怕是給了他們借題發揮的機會,好將她一步步推入他們設的陷阱里去。此時,敵在暗,她在明,更糟的是三天的時間太短,如今又只剩下了兩天,上官陶應該馬上就會有所行動,根本沒有任何多余的時間讓她去猶豫,明知她現在所做的一切是正中了他那些人的下懷,她還是只能繼續堅持下去。原來就是孤魂的她,大不了就是一死,但是絕對不能讓那些無辜的人被她所累!
慕容玉宛眉心深鎖,緊了緊手中的茶杯,然後放下,踱到書桌前,提筆。
下午,將兩封寫好的信交給了如意,吩咐她分別送去了百草園和竹園。
沒有風的天氣,夕陽還尚存著一些暖和的感覺。慕容玉宛獨自來到院中,尋了個石凳坐下。她在等人,她知道那兩個人一定會來找她的。
「慕容玉宛,你說,你這是什麼意思。」一聲巨吼驚動了樹枝上的麻雀,紛紛振翅高飛遠離了這個是非之地。葉茹來到了她的面前,把寫著‘休書’二字的紙丟向了她。
單薄的紙張無力地從半空中落下,有那麼一刻遮住了夕陽的余輝。慕容玉宛起身,平靜得將紙撿起放至石桌上,寡淡的面容尋不出絲毫的不滿,淡漠道︰「休書。上面寫得很清楚了。」
「你憑什麼休我,我葉茹只是暫住在這藏青樓而已,何時成了你的夫侍?!」葉茹懊惱不已,恃才傲物的他怎麼會容許自己竟然被一個這樣的女人休掉。
同樣拿著‘休書’前來的冷天幽見到葉茹便猜到了他應該也和自己一樣收到了這封莫名其妙的信,抿了抿嘴便不動聲色地退到了一旁。
「外面的人可不這麼認為。」移開目光,看向一旁的天幽,斜長的劉海遮住了她的雙眸下的陰郁。
「你什麼時候起也開始在乎別人的看法了?嫻、德、郡、主!」葉茹原來只想挽回顏面,可見到她那副無所謂的樣子就來了氣,望向她的眼滿是怒意。
「今時不同往日,這樣對你們對我都好。」無波無瀾的語氣里是透露她的著堅持。只有徹底斷絕了關系,才能真正地讓他們不受自己的拖累。
「好一個今時不同往日,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那個上官陶,是不是!」思來想去,葉茹只能想到這麼一個理由,她就真的那麼喜歡上官陶?可以為他做到如斯地步?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們今天就離開這里吧。」背過身去,西落的暮光拉長了她的身影。
這話是說給葉茹、也是說給冷天幽听的。早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就早一天安全,如今她能為他們做的就只有這些了。她終究是斗不過盛德明,斗不過上官陶,斗不過權勢。她想借著及笄之禮而騰飛,卻沒想到這竟然是她噩夢的開始。就算她找回了自己又如何?如此弱小的她又該拿什麼與他們爭斗,曾經的狠絕毒辣也似乎已被歲月磨碾成沙,吹散在這亂世中……
「好!好!你真好!本神醫現在就回去收拾東西,你這座廟太小,容不下我這尊大佛。」話已至此,已經多說無益,怒視了她一眼就拂袖走人了。經過冷天幽身邊時留下了一句「後會有期」。
冷天幽見葉茹已走,望了眼那院中孤寂的背影,心宛若明鏡,他知道這次她是打定主意讓他們離開的,所以並不打算辯駁什麼,轉身準備離去。
慕容玉宛回過頭,看向那抹沉默的玄色,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天幽,風國國主這兩天準備動身回國,你就跟著他一同回風國吧。」
離開吧,離得越遠越好。天幽的世界是純淨的,沒有絲毫的縴塵,對于這樣一個樂痴,回國,回到那屬于他的國家才是他最好的選擇。
無人回應慕容玉宛的話,耳邊只有呼呼的風聲,卷起了枯葉,越過她的頭頂,飛散遠方。
慕容玉宛抬頭,天色漸漸變得黯淡,雲層重重疊疊地馳向橫豎靜默的房檐。空氣像被膠水黏住似的膠著不堪,宛若實質般地壓往心頭,掙月兌不開,無能為力。
如今的她只能盡人事而听天命了。至于如意,眼底晦暗深幽,或許她根本用不著自己來替她操心,落寞地一笑,踏步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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