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京妮問︰「謝謝女乃女乃!啥叫花雕?」
「黃酒呀!」見媳婦連這都不懂,楊曼莉皺了眉,「你們北方人過日子都粗來兮的,京妮你以後跟我們多學學!日子呀,細細過才品得出味道來的。」
郝京妮一笑︰「粗糙也好細膩也好,快樂最好!對不對?娘?」
「別油腔滑調啊!」楊曼莉的臉一拉。徐嘉惠忙把話題岔開了。
飯後,小兩口去卡拉OK唱歌,又去茶餐廳吃夜宵,正玩得不亦樂乎。楊曼莉的電話來了,催他們快回家。
「徐嘉惠,我反正出差能報銷,咱上賓館住去!」郝京妮想到楊曼莉對老公那一唱三嘆的吆喝就頭痛。徐嘉惠還有點猶豫,架不住郝京妮的要求,點了點頭。
電話打回家里,一記如雷嚴詞︰「報銷算什麼呀?明明上海有家麼,為什麼不回來呀?看不起我們家啊!」楊曼莉「啪」地把電話摜下了。
兩人並不掃興,住進了賓館,徐嘉惠忙去洗澡,郝京妮先鑽進了被窩。
徐嘉惠的手機響了,郝京妮一看,上面顯示是「天下第一作女」,她笑壞了,任它去響,沒接。不一會兒,她的手機響了起來,還是楊曼莉。
「京妮啊,我給嘉惠打電話沒有接呢,我知道你們去賓館住了。沒事的,我們家條件當然沒有賓館好。我只是提醒你們一下,上海賓館治安抓得很緊的,萬一你們沒有帶結婚證,被保安問起來,也挺難為情的哦!」楊曼莉話中帶刺的聲音傳來,「我親自給你做了夜宵,紅棗紫米羹,養胃安神的。還有啊,賓館的睡袍就不要穿了,不衛生。你們住哪里呀?明天我還是讓劉媽給嘉惠送襯衫和襪子來,男人怎麼好兩天穿一樣的襯衫和襪子呀……」
徐嘉惠剛從衛生間出來,郝京妮就三下兩下為他穿好衣服,咬牙道︰「回家!」
出租車上,郝京妮靠在徐嘉惠的懷里,指著剛從嘴里拿出的溫度計︰「你瞧,溫度刷地下來了!給嚇的!」徐嘉惠覺得沒必要回家,郝京妮說他不懂,今天住賓館了,明天你媽媽得當我是敵人,婆媳大戰難免。
兩人鬼鬼祟祟地剛進門,楊曼莉就披著衣服從臥室出來,進廚房里端出紅棗紫米羹,往餐桌上一放︰「你們慢慢吃,我去睡覺了,晚安!」
徐嘉惠和郝京妮正愣著,又听她說︰「京妮啊,我把老鐘停掉了,你就放心睡吧!」郝京妮忙道謝,楊曼莉雲淡風輕一笑,進了臥室。
「她勝利了!贏得漂漂亮亮!」郝京妮壓低聲音對徐嘉惠說。
第二天,郝京妮為圖表現,起了個大早,和劉媽一起去早市買菜。楊曼莉起來後擺好早餐,給徐嘉惠端上熱豆漿︰「郝京妮一早就跟你女乃女乃去買菜了,大概是為昨天要搬到酒店去住不好意思吧?」徐嘉惠忙說郝京妮已經是放低姿態做人了,媽媽你大人大量,要不然我夾在中間老別扭的。
楊曼莉說自己不會真和她吵,又催他快和京妮說調動一事,再磨蹭自己就開口了。
正說著,劉媽和郝京妮回來了,兩人提了一大籃子新鮮蔬菜和水果。劉媽連贊郝京妮會殺價,是個過日子的好媳婦。楊曼莉也笑了,給郝京妮倒上豆漿,要她吃了飯後和自己一起去兜馬路。
淮海東路的名牌服飾店里,楊曼莉按自己的品位給媳婦選了幾身衣服,一向大大咧咧不愛打扮的郝京妮,被她一收拾竟像變了一個人。
楊曼莉將選好衣飾的品牌和貨號記下,說請阿敏的老公葉城從巴黎帶來,比商場至少便宜百分之三十,再加上退稅,又相當于再打個八五折。接著,她又帶著郝京妮去定做旗袍,再三叮囑裁縫,媳婦的旗袍一定要精心制作。郝京妮年輕心熱,被婆婆感動得稀里嘩啦的。